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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先皇便讓母后照顧我。”父皇的語氣里帶著深深地懷念,笑說道:“你父親比朕大三歲,卻總是裝成大很多的樣子,從小就極老成,這點你倒是十足的像他?!?/br>就這么簡單的幾句,后面任我再怎么問,父皇也不愿多說。我感覺到他和連逸的感情其實很深,不過大抵和我跟宇兒還是不一樣的,他們是真正的兄弟手足,而我,從來都是把宇兒看做自己的孩子,宇兒也視我為兄為父。只是他們之間那么深厚的感情,最后竟然變了質(zhì),實在是可惜了。至于后來為什么連逸會離宮,若父皇不說,我大概是再也不能得知了。父皇的身體愈發(fā)的不好,處理起政事來也是有心無力,太子又正處于很尷尬的時候,我便被父皇抓去幫忙批改奏折,以往遠離朝堂的借口也不管用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總覺得父皇在通過批改奏折的機會教我一些治國的手段。但再一想到這種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義,我心里便是止不住地惶恐。而這種惶恐在之后幾天并沒有消散,最后更是達到了頂點。那日早朝之上,桓王當(dāng)眾指責(zé)太子利欲熏心、妄圖弒父并取而代之,且人證物證俱在,太子沉默不語,竟連一句反駁也沒有。父皇大怒,不顧百官勸阻,廢太子,責(zé)罰靖王于靖王府閉門思過。次日,父皇下旨,命七皇子穆懷宇擇日回京。自此,京城之中再無寧日。38.第三十五章“懷遠……懷遠?”我收回思緒,看向明安,“什么事?”“你的藥忘記喝了?!泵靼仓噶酥缸郎戏胖拇赏?,里面的藥湯早已經(jīng)冷卻。“哦?!蔽覒?yīng)了一聲,伸手去端藥。“等等?!泵靼矓r住我,“我去熱一下?!?/br>看著明安端著碗出去,我的思緒又慢慢放空,整個人呆愣愣地坐在那兒。自昨日聽到廢太子的消息,我就有些魂不守舍。父皇將本來明晰的棋局撥弄的一團糟,更是牽扯進了宇兒,我茫然四顧,竟不知是否還有退路可退。“你說,他究竟想做什么呢?”我喃喃地自言自語,任憑我再怎么猜測,也無法得出父皇如此魯莽地廢太子的理由。難道真的是因為桓王所謂的真相嗎?還有太子,有那么多手段的太子,為何唯獨在這件事上不合時宜地保持了緘默?父皇和太子就像約好了似地,共同導(dǎo)演出一場廢太子的戲碼,讓我這個本來身處局外的人卷入了權(quán)利的中心。今日早朝后有些朝中大臣來拜見我,說是希望我能勸勸父皇,茲事體大,萬不可只聽信于桓王的一面之辭。我只覺得好笑,他們憑什么覺得我就能改變父皇的決定?又憑什么相信我一定會幫太子?“怎么樣了?”看見霜竹進來,我問道。“回殿下,靖王殿下自昨日下朝回府后就閉門不出,也概不見訪客?!?/br>“是么?”我輕哼一聲,他們一個個都把自己的心思藏的這么深,就不覺得累嗎?穿過重重宮門,我獨自一人走在空寂的長廊上,夏天剛剛過去,庭院里的草木顯出幾分衰敗,看得人心里無端覺得疲累。我在廊下站了良久,直到天色開始變得暗沉才轉(zhuǎn)身步入最后一道宮門。父皇還在批改奏折,見我進來行禮只是頷首讓我坐到一邊,也沒有問我今日為何來的這般遲。我默默坐在榻上,直到思緒又開始渙散,父皇才問道:“你現(xiàn)在還是想幫他?”停下手里的筆,父皇站起身探究地看向我。“兒臣……只是不理解父皇的做法?!蔽姨痤^,直直對上父皇探尋的目光,“您應(yīng)該知道二哥是被冤枉的不是嗎?”父皇沒有做聲,只是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眼神定定地看著我,溫柔、憐惜、痛苦、不舍,還有深切的悲哀,我從來不知道父皇是一個感情如此豐富而外露的人。而我不理解的是,這個眼神太過真實誠摯,我知道這樣的眼神其實應(yīng)該是給另一個人的,可父皇此時看著我,并不像是在尋找另一個相似的影子。“您知道這個不是毒而是命蠱,也知道是連逸下的,既然如此,您為什么還要怪罪于太子呢?”“你……”父皇先是驚訝,緊接著就苦笑起來,“已經(jīng)知道了么?”本來只是一個很大膽的猜測而已,父皇的態(tài)度卻證明我沒有猜錯。我大著膽子說道:“您和連逸的事兒臣并不想過問,只是關(guān)于太子的事……兒臣覺得是父皇做錯了?!?/br>“是么?”父皇苦笑的越發(fā)厲害,語氣顯得十分落寞,“朕確實委屈了太子?!闭f著長嘆一聲道:“你只知道朕做錯了,卻不懂朕這么做都是為了誰!”為了誰?這個問題我是真的不懂,也不想懂,對于一位帝王來說,就算做的太多,其實也只是為了他自己罷了。見我沉默不語,父皇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怒氣,“你可知……朕……”父皇眼神閃爍,那些話似乎馬上就會脫口而出,可到了嘴邊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后父皇擺了擺手,神態(tài)有些頹然,沉聲道:“罷了,你回去吧?!?/br>父皇沒有說出后面的話讓我莫名地松了口氣,遂行禮告退,只想快步離開這個地方,也遠離父皇。第二日我沒有去崇德殿,而是出宮去了靖王府。果然如霜竹說的那般,訪客靖王一概不見。我也不惱,只是讓劉福再通傳一次,在事情還有轉(zhuǎn)機之前,我必須見見二哥。沒一會兒劉福就將我迎了進去,靖王府對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就連有幾棵樹有幾座假山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雖然發(fā)生了后來那些事,但這個地方是干凈的,對我而言它永遠只代表那些美好的東西。“主子在書房讀書,勞煩殿下您親自過去了。”“無妨。”即使被冤枉二哥也一聲不吭,怕是早已知道父皇的打算,心里肯定極不好受。我只是擋了他的路他便那般怨恨,如今父皇這樣算計他,若將來再有機會,他還不知道會有多狠。“你來了?!?/br>我剛跨進書房的門,二哥就招呼了一聲。“懷遠見過二哥?!蔽倚辛硕Y看過去,二哥正執(zhí)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