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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為什么顧青行非要他跟著去找靈獸?換句話說,為什么顧青行死都不放他走?難不成是因?yàn)椤┞读耍?/br>沈淮初越想越吃驚,越想越害怕,他記起昨晚為了轉(zhuǎn)移那個牽絲施術(shù)者的注意力,特地把紅娘子也說了出來。紅娘子上玉嶼山是為了帶走他,昨晚那人也是為了將他抓走,而紅娘子和那人是一伙的……沈淮初手一抖,勺子里的粥灑落濺得滿桌子都是。顧青行這是知道了他就是那頭瑞虎,所以才不讓他走嗎?他的眼逐漸瞪大,最后將勺子一丟,滾下凳子撒丫子朝門邊跑。形容詞可用四個字:屁滾尿流。沈淮初手剛碰上門栓,床上盤膝而坐的少年就撩起眼皮,語氣聽不出喜怒。“去哪?”“尿尿!這粥水太多了!”這語氣可謂是理直氣壯。顧青行垂下眼,“嗯”了一聲。出門后沈淮初心塞地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這什么世道,出個門還需要打報告,上輩子讀幼兒園他都沒這么聽話。沈淮初郁結(jié)地從客棧二樓晃到街上,被路面石頭割破腳才驚覺自己沒穿鞋就跑出來了,但他不想回去面對顧青行,便姿勢別扭地繼續(xù)前行。街邊有人心疼他一個小孩子大冷天里沒雙鞋,連忙把沈淮初招呼過去,“你呀怎么不穿鞋就跑出來啦?破了這個大一條口子,爹娘看見得多心疼!”這是個開醫(yī)館的大爺,不由分說將沈淮初按在椅子上,然后從月臺后拿出一罐藥膏和一卷紗布。“誒大爺不用不用!”沈淮初連連往后縮,把沾了灰的腳丫子藏在衣擺下。“胡鬧!”大爺抬手在沈淮初腦袋上輕拍,另一只手抓出他那只傷腳,替他清洗傷口。大爺動作很輕,但藥膏碰到傷口仍是發(fā)疼,沈淮初不免“嘶”了一聲。“是和爹娘鬧脾氣了?哎天底下哪個爹娘不是為著孩子好,要聽他們的話,不然不僅你吃苦,你爹娘也不好受?!贝鬆斠娭蚧闯踹@神態(tài),搖頭晃腦地絮絮叨叨起來。他才不是和爹娘鬧脾氣。沈淮初悶悶不樂地想,同時手伸進(jìn)乾坤袋里,試圖掏幾個銀錢出來,但沒能成功。略略尷尬地收手,沈淮初垂下腦袋,“大爺我沒錢付給你?!?/br>大爺細(xì)致地為沈淮初將傷口包好,然后走回月臺拿了個帶蓋小瓷碗,裝了幾勺藥膏進(jìn)去,塞到沈淮初手里,“沒事,大爺就沒想過要收你錢。”沈淮初面色羞赧,紅霞從臉頰飛到耳根,“謝謝您。”“我再給你找雙鞋?!贝鬆斢值?。“不用不用!”沈淮初連連擺手,與此同時還有個聲音響起。“不用了,我?guī)厝?。?/br>沈淮初聞聲回頭,只見顧青行正逆著光站在醫(yī)館門口,像一把筆直鋒利的劍。他的影子落在門檻內(nèi),正好在沈淮初腳下。少年仍拎著那把鐵劍,他跨門而入,瞥了一眼沈淮初,然后掏出一枚銀子放到桌上,“這是藥錢,多謝您?!?/br>“不收錢不收錢?!贝鬆敂[手,“你是他哥哥吧?他傷在腳掌心,這幾天最好別走動,傷口也不能沾水?!?/br>顧青行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揪起沈淮初往肩上一扔,扛起人便往外走。“我說了不收錢??!”大爺拿著那枚銀子追出來,但少年已經(jīng)帶著他“弟弟”拐過街角消失不見。顧青行肩膀瘦削,硌得沈淮初肚子生疼,尤其是他不久前才吃了一大碗粥,幾乎要反胃吐出來。沈淮初開始劇烈抗?fàn)?,卻被少年用劍鞘在屁股上打了一下。這都多少年沒人打過他屁股了……沈淮初當(dāng)即一愣,隨后十分不甘心地……打了回去。“沈淮初。”顧青行腳步停住,把扛著的人放下,“你今年多大了?”這是在說他幼稚。沈淮初瞬間明白過來,沖顧青行翻了個白眼,“你先打我的。”“那是因?yàn)槟銇y動。”顧青行道。“那也是你先打我的?!鄙蚧闯鯁文_立在地上,站得十分艱辛,但氣勢不減,幼稚得極有味道,“你不該打我?!?/br>顧青行懶得再理會,提著劍從沈淮初身旁繞過去,“那你自己走?!?/br>自己走就自己走,又不是沒單腳走過。沈淮初鼻子一哼,自乾坤袋中掏出一雙鞋穿上,憑著一條右腿堅(jiān)強(qiáng)地回了客棧。**顧青行沒明著說他已經(jīng)知道沈淮初就是他的靈獸,沈淮初也就樂得裝作沒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并且霸占顧青行的床睡了一覺。一覺醒來,日影已斜,廂房門緊閉,但顧青行不知去向。沈淮初摸不準(zhǔn)這是不是個開溜的好時機(jī),只好迷茫地在被窩里坐著。片刻后一個紙鶴從支起的窗戶飛進(jìn)來落到沈淮初面前,同時他掛在脖子上的半塊玉璧有些發(fā)燙。玉璧是謝凌之給他方便聯(lián)系的東西,他忙將玉璧從里衣掏出。玉璧與平時無二,那么用來傳遞消息的便是紙鶴了。沈淮初把紙鶴拆開,果不其然看見上面寫有兩行字。謝凌之的字很是張狂,沈淮初辨了許久才辨明白。“蠢徒,玉嶼山近來甚是危險,勿歸,勿信北凜劍宗之人?!?/br>寥寥數(shù)語藏著大量信息,還沒來得及細(xì)想,便聽得嘎吱一聲,廂房門被推開。來人是顧青行,他身旁還擺著一個木制輪椅。沈淮初把紙條揉作一團(tuán)塞進(jìn)乾坤袋,玉璧放回脖子上,頭伸到床外,朝顧青行旁邊的東西努努下巴,“這玩意兒你弄回來干什么?”“你難道打算這些天都單腳跳著走?”顧青行把輪椅拎過門檻,抬手關(guān)門。嘖,他都忘了他現(xiàn)在是個腳不沾地的“廢人”了。于是沈淮初又把頭縮回去,抱著被子靠上床柱,十分隨意地開口:“你說你要找靈獸,那他習(xí)性如何,時常去哪兒,有沒有什么玩得好的靈獸朋友?”“吃藍(lán)澤靈草。”你才愛吃那玩意兒!“每日戌時歇息,卯時起身,但睡相不好?!?/br>睡相不好又沒睡到你床上!“他不愛和別人靈獸待在一塊兒,但親近人。”這句沒什么好挑的。“還有一點(diǎn),他喜歡半夜出去溜達(dá)。”果然,他每次半夜出去都被顧青行發(fā)現(xiàn)了。沈淮初忍住撇嘴的動作,“這樣說來,他溜出去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對于他可能去的地方有什么頭緒嗎!”顧青行自然是有頭緒,因?yàn)樗撵`獸就坐在床上,腳受了傷,不能沾水不能下地。但少年還是答了“沒有”。“那我們就先在梅開鎮(zhèn)及周圍找找看?”沈淮初試探著問。少年直接推著輪椅來到床邊,抬起下巴示意沈淮初坐進(jìn)去。“現(xiàn)在去?”沈淮初訝然。“早找到早放心?!鳖櫱嘈械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