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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里發(fā)展著各種荒謬的、詭異的、關(guān)于紅豆餅的想像,例如灑上海苔粉的明太子起司口味,鋪滿柴魚片淋上醬汁的章魚燒口味、鮪魚蔥花口味、香油拌皮蛋豆腐口味、新鮮草莓大??谖?、酪梨莎莎醬口味。廚房瓦斯?fàn)t上的六孔紅豆餅?zāi)R蜷L期使用而發(fā)著油光,冰箱里總有一堆配料和用剩的面糊。但是他不認(rèn)為能在紅豆餅攤找到工作,而且真的要開紅豆餅店的話,以他目前的手藝應(yīng)該足以應(yīng)付,大不了去日本找煮菜的叔叔做些烹飪特訓(xùn)。唱片行的性質(zhì)和書店相近,都要進(jìn)貨盤點(diǎn)退貨,庫存會占據(jù)空間,銷售額會讓他的國庫空虛,相對之下,咖啡館的可行性大福提到,因?yàn)槎际腥瞬灰欢〞I唱片,卻永遠(yuǎn)需要咖啡館,他還可以在店里賣紅豆餅。夜幕低垂,雙城街的一天正開始。守門的認(rèn)得他,在左手上蓋了章就放他進(jìn)去,酒吧里人聲鼎沸,梁美莉正倚著吧臺推門跟一個瘦高的好看男人說話,看到陳海天進(jìn)門,招手要他過來。「這是賣酒的小馬,想喝什么酒可以跟他買,這是我哥們小萬。」梁美莉?yàn)樗麄兓ハ嘟榻B。「你好,我是賣酒的小馬,兼職跑龍?zhí)祝适吕锶笔裁待執(zhí)捉巧伎梢哉椅??!剐●R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拿出兩個小酒瓶給陳海天,「樣品酒,請你喝?!?/br>等到小馬離開,他才忍不住問梁美莉:「那位是?」「賣酒的NPC,不重要,」梁美莉指了吧臺最角落的位置給他,「怎么了?」梁美莉知道他不會沒事跑來酒吧,因?yàn)樗憛挓熚逗腿巳骸?/br>「想你了?!?/br>梁美莉的眉頭微微抖動,陳海天說出甜言蜜語跟電視機(jī)爬出貞子是同等級的事。只見陳海天從背包拿出一個保鮮盒,里面放了三個紅豆餅,「剛做的,下酒菜系列,鹵大腸、鹵豆干、腌黃瓜,來寶貝,快點(diǎn)吃光它?!?/br>第七章休息兩天后,陳海天坐著火車搖搖晃晃的到中壢,聽鐵軌喀利喀利的發(fā)出聲音,看建筑物中窗外出現(xiàn)、消失,打幾個哈欠后,他就到了外公家。小時候,他的體質(zhì)極為敏感,收驚是家常便飯,所以只要到外公家,他就靜靜坐在神桌旁看書,不像其他表兄弟,瘋了一般滿屋子亂竄。安靜、乖巧,懂得敬畏鬼神,讓他最得外公疼。當(dāng)他年紀(jì)漸長,想要轉(zhuǎn)換心情時,就坐著慢車道中壢,和外公聊天,吃外婆煮的客家菜,逛逛附近大學(xué)的商圈,然后帶一盒菜包回臺北。這是他的小旅行,療效比吃十個熱得滋滋作響的紅豆餅有用。外公正在工作間忙,看到他來,開心的喊他過去,「烏咪,來這里坐?!篂踹涫撬男∶疽詾槭谴笕穗S口取的,直到上了國中,他才知道烏咪是日文的海。他拉了小椅子坐在外公旁邊,工作桌布滿許多剪成火焰形狀的金色厚紙,他拿起一片細(xì)看,火焰的線條順暢,反射著天花板的日光燈。「那個是要黏魂橋的,」外公一邊剖著細(xì)竹,一邊說明:「這個是要做麻將桌的,現(xiàn)在做麻將桌啊,還要送三個牌友,真的是……」「那里找牌友不方便。」他恭敬的把金色火焰放回原位,靜靜坐在旁邊,看著外公打磨竹子,空間里都是溫和的沙沙磨擦聲,老舊收音機(jī)里傳來低低的佛經(jīng)吟唱,讓人心境平和。「姐公,我來跟你學(xué),好不好?」「不可以,我會被你阿姆念,」外公呵呵笑了兩聲,「你的八字不適合。」「嗯。」陳海天知道,紙糊和拍電影一樣,都是他想要,卻無法從事的工作。「好啦,你不要待在這,對你不好,快去給觀音媽上香,看要去客廳陪你姐婆還是到外面逛逛,晚點(diǎn)再回來食飯。」陳海天乖乖的去點(diǎn)香拜拜,在客廳陪外婆聊了一會,然后出門閑逛。大學(xué)附近的商圈都是一個樣子,從便當(dāng)?shù)觑h出來的湯汁香味,在網(wǎng)咖打連線游戲的人們,在服飾店外說笑比劃的女生,這些畫面永遠(yuǎn)是固定場景,令人懷念。他從大馬路走進(jìn)小巷里,試著閃避人群,經(jīng)過一間爬滿綠色植物的房子時,聞到咖啡的味道,氣味鮮明。他推門進(jìn)去,感覺像走進(jìn)狄更斯的里,昏黃的燈光透過家具投射出巨大的暗影,像一間老舊的城堡,腳步聲會引起木質(zhì)地板的吱喳聲。他小心繞過躺著古代牧羊犬的一樓,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跟樓下人來人往的巷子比起來,城堡里緩慢的步調(diào)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等待咖啡送來的同時,他仔細(xì)看著一幅幅掛在墻上的字句。被影印在牛皮紙上,而后裱框起來的簡單字句。從二樓看到三樓,再從三樓看到一樓,最后在一樓樓梯口看到短短的幾行字。據(jù)說就是這樣美麗的歲月在我們完好的擁抱里產(chǎn)生了我不知道我應(yīng)該如何催問啊地獄請你為天堂下一場雪啊地獄請你為天堂下一場雪。地獄,請你為天堂下一場雪。他在心里琢磨這句話。很美。他想,很美的句子。但這是什么意思?這句的句型就跟「外公請你為烏咪做一個蛋黃酥」一樣。換成天堂跟地獄就出現(xiàn)別種風(fēng)味。地獄為什么要為天堂下雪?地獄會下雪嗎?天堂有雪嗎?天堂需要雪嗎?他喝著熱美式咖啡,吃光店家附贈的烤土司,回外公家吃飯,離開時還打包了三個保鮮盒,里頭裝的全是外婆做的客家菜。回臺北的火車上,他的眼皮慢慢變重,頭也隨著身子的晃動點(diǎn)個不停,每當(dāng)火車進(jìn)站放慢速度時,他就會醒過來,嘆口氣,揉揉臉,夜色中的火車玻璃窗映出他的臉,無框的眼鏡、清秀的線條、溫和的雙眼、菱角嘴。五阿哥說他長了一幅欺騙世人的臉,「你就算面無表情,看起來也像在微笑,害我一開始以為你個性不錯,呸。」「他個性其實(shí)還不錯,」梁美莉難得為他說話,「不然怎么會跟五阿哥你做朋友?!?/br>想到往事,他伸出手指,對著玻璃窗里的倒影拉動嘴角。這個笑容是他運(yùn)氣好,雖然他根本不愛社交,個性也無法成為不錯,他只是有那種笑容。「昨天在火車上想到你,」隔天,陳海天又帶著紅豆餅去酒吧找梁美莉,「特別做的,客家菜系列,里面有我外婆的愛心,咸蛋苦瓜、干煸四季豆、姜絲大腸,來,寶貝,快點(diǎn)吃光它?!?/br>「……我真是迫不及待?!?/br>梁美莉的表情讓陳海天笑了出來。盡管新生活前景仍是一片空白,但他不著急,即使計劃一時凍結(jié),只要和朋友聊聊,時間就會繼續(xù)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