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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間,芷嫣的身體還在床上安靜的躺著,我站在床邊,轉(zhuǎn)身盯住她的眼睛道,“我保證,明日早上,你回魂之際,還你一片安寧?!?/br> 芷嫣眸光一動,在我即將撞入她身體之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她知道時間緊,于是沒有廢話,直言道:“從入魔道那天,我這條命如何我都認(rèn)了,你幫我報仇,不用保護(hù)我的身體,你好好保護(hù)你自己!就……就算這具身體沒了!我也當(dāng)你徒弟!” 她的眼光過于認(rèn)真,看得我心下有幾分波動,不是沒有人將性命托付給我,只是其他人,遠(yuǎn)不如這個姑娘的眼神來得這般單純…… 不,或許還是有的。 在當(dāng)年初到塵稷山,救下墨青時,面對十大仙門的圍追堵截,多少次身陷險境,那個還小的孩子便也這般的盯著我。 不怕苦,不怕痛,不怕死,唯一怕的,便是我放開他的手。 可也就是當(dāng)年,我一心念著洛明軒,并未曾對墨青多加注意,我救下他,確認(rèn)了他的安全,陪他等到十大仙門被其他事引去注意力后,我便將他丟在了塵稷山。 難道便是那時?當(dāng)我為了去尋找洛明軒,嫌帶著他麻煩,將他丟在塵稷山的時候,他就對我心生了怨恨了嗎? 我甩了甩頭,只道現(xiàn)在并不是琢磨墨青的時候。我一抬手,揉了一下芷嫣的頭:“別給我整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我不會有事,也不會讓你的身體出事,要不然你以為我?guī)Ц舯谖菽莻€來干嘛?拼命是他的事。” 我如此說著,不再聽直言言語,一頭撞進(jìn)了她的身體。 一邊往門外走,我卻一邊在琢磨,墨青而今有傷在身,上次去靈停山大鬧一場,怕是身上的傷又有復(fù)發(fā),而現(xiàn)在這又是在錦州城里,仙門腹地,鑒心門門口,到人家地盤上來鬧事,本就是深入虎xue之舉。這晚上錦州城又有禁術(shù),萬一事情不妙,也無法瞬行離開。 如此想著,我走到墨青門口,卻又停住了腳步。 我當(dāng)真要讓他……去為我的復(fù)仇而送死? 可為什么不呢? 明明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殺了墨青啊,讓他與鑒心門同歸于盡,讓洛明軒無法蘇醒,這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嗎?我不費吹灰之力便一舉鏟除兩個敵人…… 我為什么要猶豫? 鑒心門里,此時柳蘇若與柳巍正在害沈千錦,琴瑜身為厲鬼也一定在拼命阻止,而我卻在墨青的門前,失了自己應(yīng)有的果斷。 而就在我猶豫不決之際,忽然“吱呀”一聲,房門從里被人拉開。 黑色的衣袍出現(xiàn)在門里,我仰頭望著他那張無雙的臉,霎時的無措,便似昨日我吻上墨青唇畔時那般,讓我怔愣當(dāng)場。 我愣愣的盯著他,任由我與他就這般站在房屋門口,靜靜對視。 墨青道:“鑒心門內(nèi)有異常?!?/br> 他清冷的嗓音喚回了我些許神智,而我所有的理智都在向我叫囂著,抓緊時間,抓緊時間,勾引他,讓他去救沈千錦,讓他去殺柳蘇若與柳巍! 我目光落在他胸膛之上,似能看透他的衣衫,穿過他的皮rou,望見他傷痕累累的后背。 “啊……哦,對。師父你怎么知道?” “近來于鬼神之事有些許研究?!?/br> 他如此一說,我目光倏爾一轉(zhuǎn),看進(jìn)他漆黑的眼瞳里,與鬼神之事有些許研究……在鑒心門外,隔著這么遠(yuǎn)能察覺到鑒心門里厲鬼作祟的氣息,那難不成……昨天夜里,我觸碰他嘴唇之時,他的睜眼…… 是因為唇上有所感覺? 是什么感覺,會有微涼的涼意嗎? 我被自己的想法撩得內(nèi)心莫名一燥,我強(qiáng)自冷靜下來,為壓住自己的羞惱,咳了一聲,言道:“師父,我剛做了個夢了?!?/br> “什么夢?” 我道:“我父親來與我托夢,說確實是鑒心門的柳巍殺了他,因為他們想用他的血,復(fù)活一人?!?/br> 墨青眉目微微一凝,徑直道出了三個字:“洛明軒?” 我一愣:“師父……怎么知道?” 墨青面色倏爾沉了下來,眸中森森刺骨的寒意與殺氣令我也覺有些許可怕。怎么這情況看起來……卻是墨青也與洛明軒有仇? “他們休想?!?/br> 墨青這四字說得重,我心道,洛明軒是金仙之體,他活著的時候?qū)δ薅嘤写驂?,所以才讓魔道勢弱。而自洛明軒“死”后,十大仙門雖在,卻群龍無首,我統(tǒng)領(lǐng)萬戮門崛起于萬魔之中,一時魔道勢強(qiáng),直至現(xiàn)在,墨青統(tǒng)管萬戮門這些年,將魔道魔修更是規(guī)整。儼然一副要臨登大統(tǒng),再續(xù)千年之前,魔王臨世之威。 這個時候,他不希望洛明軒蘇醒,不想給自己增加一個勁敵,也是正常。 “你留在此地?!?/br> 墨青如此告知了我一句,一轉(zhuǎn)身,衣袖一拂,客棧樓上的窗戶大開,夜風(fēng)刮了進(jìn)來,知他要走,我連忙跟上前去:“師父!觀雨樓的沈千錦也在其中,需得救她!” “好?!?/br> 一聲堅定的回答,沒有絲毫疑慮,更沒有停下來問我為什么會知道,為什么要救她,他就這樣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只身踏入虎xue。 我站在窗戶邊上,望著墨青一襲黑袍消失在黑夜之中,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沒有依他的話留在此處。 我告訴自己,我是不喜歡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別人身上的感覺,哪怕墨青這個小子,如今已經(jīng)令人心安到覺得危險。 我翻過窗戶,躍入黑夜之中,在被封閉瞬行術(shù)的情況下,只得御風(fēng)前行,而在即將踏入鑒心門之前,忽見一道魔氣橫掃開來,緊接著一道金光在黑色魔氣當(dāng)中炸裂開來,兩股力道劇烈的對抗發(fā)出轟隆之聲,猶如平地驚雷,徑直撕破了錦州城肅穆安靜的黑夜。 我知道,是墨青與鑒心門中人打起來了。 看這激烈程度,不是柳蘇若,也就是柳巍了。 而與此同時,錦州城天空之上金光大作,將整座城都籠罩在了金光之中,是錦州城的御魔陣感受到墨青的魔氣之后,第一時間啟動了。 我飄在空中,回首一望,但見偌大的錦州城,方才還安靜一片,此刻家家戶戶皆都亮起了燭光。 這就是敵營,身處其中,便猶似感覺空氣都在與你作對,沒有任何一個伙伴陪伴左右,所有氣息,都令人感到孤獨而且充滿敵意。 我將墨青,拉入了這般境地,讓他與人作戰(zhàn)。 直至此刻,我終于承認(rèn)了方才占據(jù)內(nèi)心一角的一個想法—— 我沒辦法,在這種境況里放任墨青孤身作戰(zhàn),我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