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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俗套的故事,我的母親是個很普通的英裔女性,當年——嗯,就是三十四年前那場戰(zhàn)役的時候,誤打誤撞救了那個人。他在養(yǎng)傷期間愛上了我母親,然后兩人順理成章結合了?!?/br>“然而他們的身份畢竟是敵對,我的母親雖然意識到對方是伽馬人,卻仍舊愿意冒險為了他生下我。伽馬人與地球人的結合有多禁忌,當年的山代瑛子慘案已經說明。他們兩人想了很多辦法,最后決定冒險在不足月的情況下剖腹產,我這才能不必背負著弒母的原罪出生。”窗外的雨聲嘩啦啦響著,絲毫沒有停歇的征兆,余冰沉默地望著面前的女子,她難以想象背負著“弒母”的原罪出生會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在知道維娜的身份時,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這一點。幸虧……幸虧一切都沒發(fā)生。對此維娜卻并沒有多少慶幸的感覺:“雖然她沒死,身體卻垮了,一年比一年糟糕。更糟糕的是,我才出生沒多久,他就被人找到,并且因為戰(zhàn)爭結束必須回到伽馬。他在臨走前留了個承諾,說是會盡快來接我們母女一起去伽馬星。我那個傻母親信了,甚至做好了背叛母星遠赴他鄉(xiāng)的準備——然而這只是準備而已,那個人一走便杳無音訊,我的母親等了他十一年,直到將自己熬死的那一刻,也沒等到他回來?!?/br>這的確是個很俗套的故事,古往今來,癡心女遇上負心漢的事情常有發(fā)生,可是維娜卻是無辜的。余冰望著這位女教官的側臉,她面上神色并沒有怨恨,也沒有緬懷,有的只是歷經多年沉淀下來的冷淡。這時窗外傳來了一陣機械聲,兩人轉頭望去,一架懸碟由遠及近,穩(wěn)穩(wěn)地懸停在了店門外。他們看到懸碟的艙門打開,飛快架構出延伸板,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艙門口,向著屋中招了招手。“爸?!”坎拉喊了一聲,飛快踏上了延伸板。中年男子伸手拉了他一把,面上帶著些許責怪,卻絲毫無法掩飾對方眼中的關心與寵愛。他似乎責備了對方幾句,聲音卻都被淹沒在雨聲當中,絲毫不曾傳遞過來。而后艙門關閉,懸碟再度升空,很快便消失在了雨幕當中。“我當時才十一歲,沒人照顧,過了段有點慘的日子。我知道我沒有父親,呵……原來伽馬星人也不像我想象中的不懂父母愛?!本S娜靜靜地望著懸碟遠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余冰有些擔憂的望著對方。“但我運氣不錯,覺醒了強化系的異能,順理成章考入軍校,成了軍人?!彼坪醺杏X到了余冰的擔憂,維娜轉回頭,又喝了口水,恢復成了那個冷靜淡漠的維娜教官。她輕描淡寫的揭過了那個老套的故事,三言兩語結了尾:“接受了這么多年軍事化教育,我的思想和我母親不同。我知道伽馬星人和我們是世仇,也更加確定了她當年究竟有多么傻。所以我對那個人已經沒了多少期待,就算我體內流著他的血,我也依舊是地球人?!?/br>“……”面對著這樣的維娜,余冰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他有些訕訕然地撓了撓頭發(fā),訕訕然道,“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br>維娜聞言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弧度:“嗯,我相信你?!闭f完她便站起身,攤開了手掌中的避水膠囊,“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回到使館后,兩人第一時間便將今日與庫倫索的接觸告知給了陸豐,當然關于維娜的身份,余冰隱去了這一節(jié),而維娜自然也不可能主動說出。對于兩人帶回來的消息,陸豐極為重視,他從一開始就不曾小瞧過那位年輕的右相,如今更是因此對他提高了警惕:“那個人真沒說他究竟調查到了多少東西?”余冰搖搖頭:“并沒有。長官,您覺得他是否會察覺到……我們的計劃?”“這不好說。”陸豐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無論如何,提高警惕總是好的。余冰,明天計劃就要開始實施,你們三人將會直面來自伽馬的壓力,就算那個家伙當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要他沒當面揭穿,對你們就還是有利的。將來如果遇見,不妨與之虛以為蛇,如果他今日所說都是真的,說不準他還會是你們潛伏在這里的一大助力。”他這番話當然是建立在那人之前所說對地球友善都屬實的基礎上,但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比起這種情況,那人另有打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那位右相就算再親近地球,也不可能做出有損伽馬星利益的事情,而他們也不可能給予一個伽馬人多大的信任。甚至可以說,余冰他們潛伏的危險程度,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擴大許多。“我知道?!庇啾m然能夠想通這些關節(jié),卻并不希望陸豐再為他們憂心。他點了點頭,神色鄭重道:“我們會小心的,今日之事,是否也要告知給蘭姆斯和羅麗娜?”“暫時不用了?!标懾S思索片刻,否決了這個提議,“我們走之后,你們的芯腦網絡仍舊是連通著的,到時候若有變化,你們再另行溝通便是。在此之前不用讓他們知曉?!?/br>余冰點頭應下,見陸豐沒有其他交代,便開口告辭離開。他還要做最后的盤點,明日一早,他們就要準備“離開”此處了。走出大門時,大雨已經轉成了小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院中的樹葉。余冰想起維娜之前講述的那個故事,心情有些沉重。伽馬星和地球,仿佛注定了的宿敵,他們之間真的有和談的可能性嗎?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先前餐館里那個男人侃侃而談的模樣,余冰閉了閉眼,諷刺地一笑:“巧舌如簧??!”他輕輕感嘆一句,邁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大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天色便放晴了。朝陽耀眼,映照著掛在枝葉間的水珠上,反折出耀眼的光芒。使團眾人聚集在了大廳當中,陸豐清點完人數(shù),與前來送行的侍者們匯合,坐上懸碟前往航空站。他們的飛船已經做好了一切保養(yǎng),準備的食水消耗品也早已經由船員們裝載完畢,他們只需要帶上隨身行李,在伽馬人的眼前走上飛船即可。到了航空站,以肯德爾為首的伽馬星領導人們早已等在那里,雙方在媒體們的見證下各自道別。肯德爾從身邊之人手中接過一張禮單,在各個媒體的注目之下將之雙手遞給陸豐:“這是我們伽馬星贈給地球的禮物,禮單在此,希望我們雙方的友誼能夠天長地久,”陸豐伸手接過,雙方維持著這個我姿勢兩三秒,任由媒體們將之拍攝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