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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吊兒郎當的樣兒,晃著腦袋說:“行,知道了,沒打,謝謝您唄。” 等來吊唁的人差不多走了以后,靈堂里閻淏的親戚長輩在外間收禮記賬本,里間就剩幾個年輕人。 沈飛給閻淏遞煙,閻淏沒拒絕,姚瑤和顏兮坐在一旁疊紙錢。 閻淏跪著,沈飛蹲著,何斯野站在一旁。 好像閻淏跟何斯野從來沒打過架,閻淏也沒欺負過顏兮一樣。 沈飛問閻淏:“以后有什么打算?” 閻淏彈著煙灰,“這里面辦事兒的人有差點成我后媽的親戚,但是也跟我說清楚了,不可能帶我這么大的養(yǎng)子生活,我若是個女的,她肯定就養(yǎng)著了。我在我二叔家住一年,高考完去當兵?!?/br> 姚瑤聽這個感興趣,湊近說:“我也想當兵,我爸搞外遇,我媽成天在家哭,我特想離家出走。” 沈飛樂了,“我他媽的也是,我爸娶了個比我大兩歲的小妖精,生了個一歲的兒子,我也想離家出走?!?/br> 何斯野管不著姚瑤,但能管得著沈飛,踢他一腳,“別混,給我考個正經大學?!?/br> 姚瑤其實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在好奇閻淏和何斯野怎么回事,八卦之魂燃起,看閻淏也沒顏兮那么傷心,就問:“哎,校霸,你跟學神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閻淏抬頭看何斯野,抽了口煙,“我媽跟四爺好哥兒們的爸跑了,出國了?!?/br> 姚瑤震驚,“那你總找四爺麻煩干啥???” 沈飛笑,“腦子進水了唄,有火沒地方發(fā),而且四爺又是校霸他爸媽嘴里‘別人家的孩子’,再說煩一個人還需要理由么,仇恨轉移法唄?!?/br> 姚瑤心道我的乖乖,校霸腦子有坑啊,怪不得能惹得四爺往校霸腦袋上倒菜湯,這無緣無故的找茬煩死四爺了吧。 而顏兮,聽得,已經,呆掉了。 姚瑤爸外遇,沈飛爸娶小老婆生小兒子,閻淏媽跟人跑了,這有點超出她的理解能力范圍。 “對了,”閻淏看向顏兮,“那節(jié)課下課,我班王歡去送卷子了,第三節(jié)課也沒回教室?!?/br> 沈飛和姚瑤異口同聲,“我|cao!” 閻淏又看向何斯野,“我不知道是不是她接的電話,就是說這個事兒,你自己判斷?!?/br> 何斯野煙扔地上,腳尖踩滅,“嗯。” 入夜后,沈飛和姚瑤先走了,剩下何斯野和顏兮,何斯野接到實驗室電話,出去打電話。 白天人多的時候,顏兮沒什么存在感,晚上人散了后,她猶豫著走到閻淏身邊,蹲到地上,“你吃飯了嗎?” 閻淏抬眼,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 顏兮小聲說:“我知道失去親人有多難過,我陪你一會兒吧?!?/br> 她低頭疊紙錢,聲音依舊很小,“我十歲那年為我爸媽守過靈,當時我姥姥也沒哭,招呼著親戚朋友,等沒人了才哭,可是沒人的時候哭,很孤獨?!?/br> 閻淏視線移到顏兮臉上,他眼眶紅了起來,他將地上厚厚黃紙挪到她腳下,意思讓她坐下。 “你要是不想哭,就當我沒說,你要是想哭,就現在哭吧,我陪你一會兒,”顏兮向他保證,“我不會告訴別人?!?/br> 閻淏始終沒理她。 過了很久,顏兮看到閻淏膝蓋下的黃紙,暈濕了一大片。 顏兮抬頭要看閻淏的臉,閻淏突然低頭,腦袋朝她靠了過來,臉垂在她肩上,沒讓她看見他臉。 閻淏道:“別看我,我沒哭?!?/br> 但他聲音有哭腔,顏兮的肩膀慢慢濕了,濕得她肩膀冰涼,她一動不動地僵坐在地上,聽他壓抑的哭聲。 何斯野雙手插兜,倚著門框,視線落在倆人身上,沒打擾,轉身出去等。 許久,閻淏從顏兮肩上抬起頭來,望著顏兮肩膀濕的那一塊,“你怎么衣服沒干就穿來了?!?/br> 顏兮:“?” 閻淏臉上微濕,但很快就干了,對她說:“對了,那天你哥打架,我沒拍,放心吧,我不會耽誤你哥考大學的?!?/br> 顏兮都忘了這個事兒了,連忙說:“我不是為這個安慰你的?!?/br> 閻淏擺手,“走吧走吧。” 顏兮才走,閻淏拿起他總隨身帶的DV,點開何斯野那天打架的視頻,按下刪除。 又點開一段視頻,拍攝的運動會上跳街舞的女生們,視線慢慢地落在他之前一直沒注意的第二排最左側的小姑娘臉上。 七天后,田婆燒頭七,顏兮帶上小木梯子去送姥姥,燒了紙錢后,將小木梯子投進去,在火爐里燃燒,希望姥姥順著梯子能上安寧的天堂。 從殯儀館回來后,兩家人一起在院子里吃飯,吃完飯后,顏兮幫著撿碗筷,來回送去廚房。 鐘蕓蕓小聲問方然,“小兮還憋著沒大聲哭嗎?” 方然嘆道:“沒有,今早有點發(fā)燒,怕是要憋出病了?!?/br> 何斯野聽得撿碗動作微頓。 傍晚,何斯野敲門進顏兮房間,顏兮非常自覺地拿出高二下學期的物理書,翻開折頁的多普勒效應,“小野哥,該講這兒了?!?/br> 何斯野沒看,合上書,注視顏兮雙眼,“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炸風板魚,我奶奶兩三天就給我做一回,你呢?你姥姥最喜歡給你做什么?” 兩句話,讓顏兮瞬間紅了眼。 何斯野揉了揉她腦袋,“想哭就哭,別憋著?!?/br> 顏兮卻咬著嘴唇搖頭,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何斯野靜靜地看著她,等她哭出聲音來,她卻始終咬著嘴唇,不哭出聲。 過了許久,她擦干眼淚鼻涕,情緒漸漸平息,她翻開書,繼續(xù)算題。 鑰匙嘩啦碰撞聲響,顏兮回頭。 何斯野食指轉著鑰匙圈,一圈一圈的。 顏兮含淚的眼睛,就隨著那鑰匙圈,一圈一圈的滴溜溜的轉,“小野哥,你是要催眠我嗎?” 何斯野:“……” “是啊,”何斯野順勢說:“現在跟我去個地方,怕不怕?怕就再催眠會兒。” 顏兮認真搖頭,“不怕?!?/br> 半個小時后,何斯野騎車載著顏兮回到田婆生前的院子前。 一路而來,顏兮看著她騎過無數次的街巷,已經有所準備小野哥要帶她來這里,當真到了以后,還是無聲落了淚。 推車進院,何斯野按開院子里的燈,在燈下回頭看那個抱著暖手寶流淚的小丫頭,那個怕哭聲被叔叔阿姨聽見,怕他們聽著為她難受的過分懂事的小丫頭。 小丫頭拖著腳步走近姥姥的房間,打開門,站在門口往里望著。 她漸漸彎下了腰,蹲到地上,瘦小的肩膀顫抖起來,嗓子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壓抑著的哭泣聲逐漸變大,直到何斯野過去抱住她,顏兮終于變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作者有話要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