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我吶?！?/br>
莫晴天轉(zhuǎn)開話題，這會兒說肚子餓，真的是餓極了。

林瑞嗯了聲，深深地看了眼被病魔折磨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額骨顴骨吐出，皮膚呈現(xiàn)蠟黃色，虛弱不堪的莫晴天，強裝堅強，看地林瑞呼吸一窒，險些暈倒過去，莫晴天現(xiàn)在殘弱，隨時會失去了呼吸，說上一句話做一個表情動作，下一秒會死掉。

已經(jīng)到了絕境么？

林瑞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低著頭也不看前面，一頭撞到門框，恍然不覺疼痛，看到莫晴天醒來，遠比預料的還要孱弱，生命單薄地連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難。

喘著大口大口的空氣，林瑞害怕自己再多看莫晴天一眼，眼前的一切都飛灰湮滅。

“晴天，真的，真的會死么？”

為何每次都回事這個樣子，為什么，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抓在手里了，感覺到溫情的存在，無端端的撕裂，連同血rou和靈魂，撕裂成無數(shù)的碎片。

“瑞……你哭了？”

林瑞驚愕地抬頭，淚水模糊的雙眼，還有些驚恐，他們怎么，怎么都在這里，難道這一個星期他們都一直守在醫(yī)院里面？

“沒，沒有。”林瑞搖搖頭，“晴天沒事了，我這是高興?！?/br>
有高興到要死的么？

林瑞是不知道自己悲傷的神色說出這般話來，在場的不相信。

“……大叔，其實……”白洛川吞吞吐吐的，有些話想要說出來。

“小白，如果你是來為你的家族的事情，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而且上次我沒有看錯的話，白落塵……”言語不言而喻，白洛川倒是沒有想到林瑞說這個，當下臉刷地一下白了，不禁后退幾步，險些站立不穩(wěn)。

大叔，原來還是記仇的…………

“我只是看看大叔，沒有那個意思。”白洛川無限委屈，林瑞低眉冷笑，冷眼閃過一絲陰鷙。

“應(yīng)該死的沒有死，還活著好好的，不該死的，卻是快要死了，難道，這老天真的瞎了眼不成？”

第五十四章無法選擇

林瑞這話聽在每個人的耳朵里，意思完全不一樣。

林瑞針對的只是白洛川一人，而林墨菲，林瑞胤，赫連明鏡，尤為是林墨菲，想到上次的事情。

“爸爸，我先回去了。”

林墨菲低著頭，黯然離去。林瑞知曉兒子誤會了他的意思，莫晴天的事情把他弄得心力憔悴，脾氣也亂糟糟的，有些話，明明是不對的，還是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脫口而出。

也不開口補救。

精神，還有身心，一次次的折磨漸漸的麻木了，什么都不想管……

似乎什么都不在乎，沒有意思，也沒有心情。

林瑞的表情說不清楚，有些茫然，有些無措，還有一些令人心驚的淡漠。

“……瑞……”

這樣的林瑞，在場的人感到心口發(fā)痛，但是莫睛天的事情已經(jīng)敲定，無法改變。

赫連明鏡看林瑞失魂落魄，有種想要撲上去，抱住這個人。

卻是林瑞的下一個動作，讓他把所有的想法擊潰的粉碎，林瑞只是冷冷的看著。

冰冷且冷漠。

那種寒到骨子里的冷漠，比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甚至帶著無法理解的怨毒和憚惡，赫連明鏡如墜地獄。

“你一個外人，最好不要多管一些不相干的事情，還有就是，下次，若是還是不知死活的出現(xiàn)晴天面前，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的?！?/br>
“……瑞，我只是來看看你，沒有其他……”

“你弄錯了！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現(xiàn)在！請你離開這里！”

林瑞轉(zhuǎn)身，不再多看赫連明鏡。

“林瑞，你……”

林瑞胤一巴掌拍在赫連明鏡肩膀上，冷聲叱呵，現(xiàn)在趕走一個是一個，林瑞想把周圍的人的干系脫離的一干二凈，正好符合他的意思，繞繞趕走是最好。

“沒有聽清楚，你只是一個外人，沒有說話的份，識相點立馬走人！難道你還要在這里讓瑞厭惡你，僧惡你？”

“你……”想要落井下石，赫連明鏡想看看林瑞是什么看法，看向那人，等待著林瑞的反應(yīng)，看到的向來溫和，很好說話的愛人，卻是冷眼相對。

“瑞，你會是他說的那樣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在和我開玩笑的，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出現(xiàn)在莫晴天面前……”只是不要趕走我。

隔絕你的視線之外。

既是不記得了，也沒有感覺，可不可以連看到你這個奢侈的要求，不要切斷……

“我只是看著，你妨礙的，不會干擾你的生活。”

何時，他這個出色的殺手落魄到如此落魄地步，不說愛人，曾經(jīng)相親相愛，甚為親密的，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心動的人，也是第一個真真切切放在心底的人，以為就可以這樣生活下去。

“只是在你的身邊看著你，不會打攪你的?！?/br>
有些低聲下氣的意味。

林瑞看這人，本是冷冽的殺手，強勢，不為任何事情所動，居然做到這份兒。

不由得生些惻隱之心，也不想太為難這人。

可是，可是，最近幾日，明明為了睛天的事情，撓的心頭煩亂，心神勞累，心里，腦子里，時不時的蹦出一些詭異的事情，又像是在做夢虛幻，又像是真實如此的真實，仿佛真的發(fā)生過一樣。

而這些，并沒有一丁點，如同夢中那樣美好。

林瑞覺得是做了一場又一場的噩夢。

沒有止境的噩夢。

每次被夢中的歡笑，和刺眼的笑容嚇的冷汗淋漓，喘著粗氣，如若從水里撈出來。

心里居然有種難言的喜悅，從未沒有過的滿足感，有時候身體起了反應(yīng)，幻想起這個殺手，那種難以啟齒的事情。

自己真的是天生的犯賤么？

怎么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不是一直愛著睛天么，晴天才是自己的愛人，睛天那樣的愛著自己，而這樣心里其他人，不是背叛么。

相處的時間越久，林瑞的負罪感越大，害怕真的有一天，夢里的事情會變成現(xiàn)實。

一邊是心心念念的莫晴天，另一頭是模棱兩可的朦朧，兩種感覺，地域和天堂，冰火兩重天不斷的反復，身還心的反復煎熬和折磨，苦澀，難言的苦楚，還有種種說不上來的委屈，所有的感情就像是冷水飛賤到沸騰的油鍋里。

也許距離可以解決了這種苦惱吧……

林瑞有些貪心的幻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