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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重生之王妃溫涼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6

分卷閱讀116

    都見不著。

    屋里暖氣十足,還熏著淡淡的果香,沈徹挑開門簾望著顧溫涼的背影漸遠(yuǎn),眸子里釀起驚人的暴風(fēng)雪。

    明明再過幾月就要生產(chǎn)的人了,除了肚子有些大,旁的地方莫說是浮腫了,就是一丁點(diǎn)兒rou也沒多長,此刻走在雪地里,身姿曼妙,那件紅色的大氅將她襯得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烈火。

    沈徹不動(dòng)聲色抿了抿唇,這樣火熱的顏色叫他心頭有些不喜,他又想起夢中的那個(gè)大雪日,如出一轍的烈烈火色。

    在那一刻他徹底失去了她。

    一片的蒼茫白雪之中亮起的那一場大火,他珍愛了一世的人在火中無聲焚燒,紅成了雪色里的一團(tuán)黑血。

    那樣的心悸,就像夢中的那個(gè)沈徹就是他自己,而里頭的顧溫涼,卻不是眼前的這個(gè)。

    “王爺,茶備好了,您是否移駕書房?”耳邊是王福熟悉的聲音,沈徹輕輕頷首,深深瞧了一眼雪中的紅點(diǎn),薄唇輕挪:“叫膳房備好點(diǎn)心送去王妃那,再多備上一碗藥膳,多放些蜜餞熬濃一些?!?/br>
    “是?!?/br>
    而這頭青桃替顧溫涼執(zhí)了傘,傘面上很快落下了一層白色,而這些白色慢慢的化成了雨點(diǎn)從傘骨處順勢而下,顧溫涼才伸了手出去,點(diǎn)點(diǎn)濡濕就從掌心暈開。

    “溫涼jiejie?!笔鏈o人到了面前,聽了她聲音顧溫涼才瞧見了她,舒渙今日穿了素白的小襖,外頭披著的又是一件狐貍毛的純白大氅,和這雪色詭異的融為一體,倒是格外的和諧。

    顧溫涼懷中蜷縮的子悅聽了舒渙的聲音,興奮地叫了幾聲,熟門熟路地爬到舒渙的肩頭,盤成一圈乖巧地瞇了眼睛不動(dòng)了。

    舒渙一臉興奮沖著顧溫涼道:“早前就一直念著jiejie說的紅梅蒸糕,不知今日下雪可能做得出了?”

    顧溫涼對她這樣的開門見山毫不意外,歡喜地揉了揉她烏黑的發(fā)頂才道:“等會(huì)子我們?nèi)ゲ尚迈r的紅梅,現(xiàn)在先去屋里坐會(huì),去去你身上的寒氣?!?/br>
    閣子里早早備上了各式的糕點(diǎn),舒渙才坐下不久,外頭的人就告訴顧溫涼江王爺?shù)搅?,去書房找了王爺?/br>
    舒渙頓時(shí)將才拿起的糕點(diǎn)放下,變戲法一樣沒了笑臉,顧溫涼同她擠在一處,捏了捏她帶著豆坑的小手問:“這會(huì)這么不喜歡他了?”

    舒渙低下了頭,扁了扁嘴,連帶著聲音都委屈起來:“沒見過他這樣的人?!?/br>
    “就準(zhǔn)他納妾,我卻連瞧也不許瞧人一眼,而且他如今做事越發(fā)的不可理喻?!?/br>
    舒渙越說越氣,站起身來狠狠跺腳,“溫涼jiejie我們?nèi)ゲ擅坊ò?,沒得又遇上他?!?/br>
    顧溫涼心里暗暗嘆息一聲,我的傻姑娘,人家就是沖著你來的,沒見著人怎么著都是不肯走的。

    “那便走吧。”

    王府后頭有一大片的梅林,因?yàn)槁淞艘灰沟难?,大片的紅梅樹梢都點(diǎn)綴了一層霜白,風(fēng)一吹又掉落不少雪屑在地面上,她們兩人到的時(shí)候,早有丫鬟提著小籃等著了。

    完整的紅梅一朵朵摘下來,清幽的香氣似有似無,舒渙一邊摘一邊捂手,連帶著她肩頭上的子悅也跟著跳來跳去,顧溫涼瞧了有些發(fā)笑,道:“你站著就好,我與青桃摘些就夠了,若再多采了,只怕沈徹又要黑臉了?!?/br>
    這花還沒有摘多少,她們就遇到了拿著玉壺抿酒的沈徹兄弟,沈徹還好,顧忌著她倒不敢多喝,只陪著喝了幾口,可沈慎那樣子一瞧就知道是喝高了。

    舒渙理也不理癡癡望著她發(fā)笑的沈慎,只朝著沈徹行了個(gè)禮就要走,卻被顧溫涼輕輕拉住了衣袖。

    “渙丫頭,和江王好好談會(huì)子吧?!?/br>
    “溫涼,過來?!鄙驈夭还芩麄兊氖拢话欀汲櫆貨錾焓?,待她走近了,才替她系好了已經(jīng)有些垮的大氅,攬著她進(jìn)屋里去了。

    追媳婦就要有個(gè)追媳婦的樣,靠別人幫是怎么回事?想當(dāng)初自己怎么就沒人好心來幫幫?

    舒渙見他們這樣的架勢,抿唇就往外頭跑,誰知才跑了沒幾步,就被一股子大力死死地壓在了梅林里的一塊青石上。

    “嘶!”舒渙的手腕觸到冰涼的石頭上面,涼得她只吸冷氣,上頭居高臨下的是喝了酒的沈慎,旁人常說他身子病弱,其實(shí)力氣大的很,就像現(xiàn)在,她拼命掙扎也逃脫不了分毫。

    “舒渙,你簡直要把本王逼瘋了!”

    沈慎從牙縫間一字一句地道,狹長的鳳眸里盡是看不透的暗沉色調(diào),舒渙抿了唇不說話,委屈得不得了,抽了抽泛紅的鼻頭開始掉眼淚。

    沈慎呼吸間帶出濃重的酒味,他見了舒渙的眼淚,氣極反笑,一貫陰沉的面容更是黑得沒法看。

    “哭什么?”他粗魯?shù)赜靡滦洳粮墒鏈o面上的淚痕。

    明明受無妄之災(zāi)的是自己,這幾個(gè)月來處處碰壁爬墻無路的也是自己,日日夜夜睡不好的更是自己,偏偏她見了自己就躲,一句話也聽不進(jìn)去,聽了她消息一次次巴巴跟著來的還是自己。

    她哭什么?

    舒渙紅著眼瞪他,氣得拿拳頭錘在他身上,“你快放開!”

    沈慎瞧著好些時(shí)日都沒有見到的人,許是因?yàn)楹攘司疲衷S是因?yàn)檫@張靈動(dòng)的臉太過讓他癡迷,一時(shí)之間神情都柔和下來。

    “渙寶,咱們不鬧了好不好?”他身子壓下來,山一樣的重,加上他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耳蝸上,又酥又麻,偏偏他抱著不撒手,一遍遍呢喃重復(fù)。

    舒渙聽著難受,癟著嘴不說話,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矜貴的衣袍上。

    “你走,我不想嫁你了?!?/br>
    舒渙被他壓得動(dòng)彈不得,又氣又急,一時(shí)之間口無遮攔,什么話都一股腦兒往外說。

    沈慎狠狠閉了眼,呼吸進(jìn)鼻腔里的寒氣都帶著驚痛的味道,他再睜開眸子時(shí),看到身下的人哭紅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是顯而易見的委屈和憤怒。

    沈慎親了親她被凍得發(fā)紅的臉蛋,啞著聲音問:“不想嫁我的話,兩年前又何故招惹我?”

    “渙寶,你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晚了。”

    我與沈徹不同,他可以考慮顧溫涼的意愿而選擇離開,可我不行,就算拖著這傷病滿身的身軀,也要與你同下地府。

    一更

    而直到晚上躺在床榻上, 捻著桌邊才做好的紅梅糕往嘴里送, 才從沈徹的嘴里知曉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