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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的男人非但沒有被第五涉遠的話激怒,反倒露出了十分耐人尋味的笑容。他看著黑紅裙裾的“少女”,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芳香似得,眼中閃爍著yin.邪的光芒。“好漂亮的美人……”他瞇起了眼睛,灰色渾濁的眼睛倒映出對方的身影:“是樂正家的人吧?”第五涉遠側(cè)了側(cè)頭,面無表情的臉上莫名透出一分疑惑。“我對你們這些細皮嫩rou的小姐可是很感興趣?!彼耐紫裆咭粯迂Q起來,緊緊盯住不遠處的第五涉遠。好.色、殘酷、貪婪。他過去的兩個屬下當然很清楚這位曾經(jīng)的大人是什么品性。帕克狠狠咬破自己的舌頭,瞳孔緊縮,聲音像被煙熏壞一樣沙啞,聽上去十分的艱辛:“呸!呆在那干嘛,還不快跑!”男人有些不悅的望了楊文姬一眼。楊文姬十分乖覺,將能量劍化成鎖鏈,緊緊鎖住兩人的喉口,讓他們半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免得掃了男人的興致。兩個壯碩的漢子瞬間被鎖的臉色發(fā)青,跪倒在地上,嘴邊翻著腥沫,下意識的去拉扯那鎖鏈,卻被上面帶著的能量沖擊的渾身發(fā)麻。然而帕克花費如此大的氣力去警告的人并沒有領(lǐng)情。“她”依舊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仿佛身邊的風都靜了,裙擺不見掀起,連黑色的發(fā)絲都有條不紊的垂在那里。反倒“她”背后那個天藍色眼睛的小女孩,抱著一只巨大的綿羊娃娃,將半張臉都埋了進去,看上去有些害怕的樣子。小女孩似乎受到了什么囑托,她乖乖的點了點頭,向后面跑去,離的遠了些。暴虐的男人看見小女孩離開,并沒有出手阻止。反而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實在是愛極了這種貓捉老鼠的快.感。然而笑容卻僵硬在下一刻。他的臉被狠狠的踢了一腳。那一腳的力道實在太大,男人只覺得臉上血液倒灌,殘缺的五官都扭曲移位了,一股腥味從喉間返上來,而裸.露在外的皮膚傳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沒等那疼痛過去,膝蓋又傳來相同的重擊,男人半躺倒在地上??匆姾诩t的裙角揚起,那位“少女”正從高處俯瞰著自己,神色傲慢無比,鞋碾在自己的右手上:“嗯?誰要逃跑啊——”男人目光一暗,右手瞬間爆出一束光刃,可以穿透世界上最堅韌的物品,包括那雙柔軟的雙足——但是“少女”卻突然不見了,目光一轉(zhuǎn),比黑色颶風更利落的身手落在楊文姬身上。這個看上去溫婉多情的女人有些狼狽,但并沒有受什么重傷。鮮紅的血液從唇角流出,手上牽著的鎖鏈已經(jīng)斷了。而被她牽制的兩個大漢則是大口呼吸著,導致胸膛振動,血液更是染透了衣料,臉色又青又白。第五涉遠冷冷看了他們一眼,罵道:“蠢貨。”帕克怒目圓睜,像是不服氣的樣子,被另外一個大漢狠狠拍了腦子,才想起對面“女人”的恐怖戰(zhàn)力,頓時偃旗息鼓。楊文姬緩了一口氣,慢慢直起身來,擦掉唇邊的血漬。尤是一句一喘的說道:“不虧是名家子弟,如此厲害。”她還未說完,突然噤了聲,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死死扣著手上的武器。目光專注的望著第五涉遠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后退著,像是看見了什么極可怕的事物。兩位大漢目瞪口呆,只覺得毛骨悚然,也算是明白為什么傳言之中那位大人如此可怕了。第五涉遠自然也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等回頭一看,被惡心的不清。男人身上一條條詭異的血條,此時正不斷扭動著,鼓起的皮膚清晰勾勒了形狀,那血條像活了過來一樣。……事實上它也的確“活過來了”。男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半張猙獰的面孔似乎又被消磨了一點點,更只剩那半只鼻子半張嘴了。而他鼓起的皮膚越來越多,直至某處破了一個洞,纏繞著無數(shù)血絲的血條破體而出。有一便有二,無數(shù)血條從rou體中鉆出,直將那個男人穿成了個血篩子。血條滾落在地上,像蟲子一樣蠕動起來,沾上了不少灰塵,速度奇快的擴散開來。男人的手臂一條一條往外擠著血條,胸膛密密麻麻的滲出血水來,那一個個的坑洞,實在看的人頭皮發(fā)麻,直覺得這個人命不久矣。男人此時的神色卻猙獰又狂熱,他像是對著最親密的愛人耳語,撫摸著胸口輕柔的說道:“去吧,我的孩子們?!?/br>第五涉遠面無表情:“嘔。”楊文姬萬年不變的溫婉表情此時也變了個模樣,神情有著恐懼和憤怒,她揚高聲音,幾乎像是質(zhì)問一樣的說道:“大人!還有無數(shù)血燕團員在此,您要他們跟著一起被蟲飼么?”男人灰色的眼睛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直直盯住楊文姬。便立即有血條出現(xiàn)在了她身邊,咬破皮rou,鉆進了胸膛之中?!绑钡囊宦暠慊M去,翹起的尾端也沒在雪白的皮rou之中。楊文姬頓時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捂緊了胸口,身體內(nèi)部傳來細細的啃嚙聲,像是一只老鼠在偷啃蠟油般,“咯吱”的聲響讓人聽的頭皮發(fā)麻。——楊文姬的心臟、肝肺,被一點點的啃食殆盡,她清晰的感受到身體臟器的流失,那些器官卻在遭受重創(chuàng)之后緩慢的蠕動起來,重新注入血液、恢復生機,變成了全新的臟器,只是那張平靜溫婉的臉蛋,似乎起了一些變化。最后血條游走在了她雪白的胸膛上,牢牢固定住了,成了一條凸出的、惹人注目的血筋。她雙手顫抖的撫上胸膛,眼中爆發(fā)出驚天的恨意,看著男人此時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心知他也要將自己變成那樣的怪物。楊文姬不死,別人卻和她不一樣。兩個壯漢被楊文姬絞斷的機械臂正落在地上,被那血紅的條狀物一包裹,竟然腐蝕的一個零件也不剩,而密密麻麻的血條倏然更多了些。拱弄出來,好像分了頭尾,可以看見它鋒利的口器,真正變得像活物一樣了。第五涉遠不怕蟲子,只是看著這景象又倒胃口。那血蟲跑的十分之快,不過一會已經(jīng)散開許多,等將地上散落的器械吃完,就開始豎起身子,尋找新鮮的血rou了。第五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手上提著那隨意撿來的冷兵器,掂了掂重量,便展開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他的速度很快,將血蟲都逼在了一個圈里,哪怕那猩紅的rou.條都快甩到帕克的臉上了,還是被他殺了回去。只是絞.殺許多,數(shù)量卻不見減少。第五涉遠眉頭微微一挑,目光鎖定了全身被鉆成篩子的男人。唇邊的笑容有些邪氣,手微微一振,那冷兵器便飛了出去,因為速度太快,像是突然從半空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