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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多謝?!彼麖膶Ψ降氖种薪舆^水,咧著蒼白的唇一笑:“您能在這兒多留一會兒嗎,我一個人悶在這兒好久了,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br>蕭朗之所以能在江湖一眾年輕后輩中一枝獨秀,不僅是依靠著出類拔萃的武功,他這張親和溫柔、笑起來一點兒攻擊力也沒有的俊秀面龐也替他加了不少的分。他這么一笑,的確是引起了大夫微小的一些同情——如果說之前還只是猜疑,那現(xiàn)在見著這人的長相,和雇主對他的緊張程度,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言而喻。現(xiàn)在的后生啊,都喜歡走這些歪門邪道??瓷弦粋€人,不想著好好對待,非要用這種方法把人留在身邊。雖然心中不贊同,大夫卻也無能為力。自己早不是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血小子,更何況雇主請自己來時便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能與這人交談太多。“公子,不是我不想留下,但你那……他早便吩咐過,不能讓我與你說任何與外界有關(guān)的事情?!泵鎸χ鴮Ψ街饾u變得失落的雙眸,大夫竟隱隱生出為虎作倀的慚愧之感:“抱歉。”“我不會問你關(guān)于外界的事,只是一個人孤獨太久了……也罷,或許過不了多久我便要死在這牢房一樣的地方了。我不為難您,您走吧?!?/br>老大夫心驚rou跳,這要是因為心情郁結(jié)而加重病情該如何是好。連忙勸道:“使不得啊,公子。你相信我,你的身體并無大礙。你放寬心,我替你好好調(diào)理一段日子便能好起來了?!?/br>“真的嗎?”大夫點點頭,蕭朗這才虛弱地笑了笑:“多謝,那就有勞大夫了。”老大夫又悉心叮囑了幾句,蕭朗一一應(yīng)下。他琢磨著病人的情緒應(yīng)該是穩(wěn)定下來了,這才收拾好藥箱離開。外頭守著的人將他送走,又隔著窗朝里頭望了眼,里頭的人側(cè)著身子躺在床上。雖然是背對著,但看起伏呼吸平穩(wěn)綿長,看來是又睡過去了。人一離開,蕭朗無聲地睜開了眼睛。他側(cè)著身子,一只手靈巧地解開了那幾包剛才偷來的藥粉,用手指捻了一些,輕輕嗅了嗅。真要多謝宋書煙平時總在他耳邊嘮叨。蕭朗輕笑一聲,將藥粉重新藏好。喧鬧的茶樓中,一個人影小心穿過喧囂的人群,提著衣擺朝二樓走去。他避開來往的茶客,一路低著頭,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最里邊的一間隱蔽的包間。門口站著兩個大漢,望了他一眼,側(cè)身正要放他進(jìn)去,一旁出來一個人,冷聲叫住了他。“做什么?”“小路哥?!蹦侨送搜蹟r住自己的人,客客氣氣道:“我找公子?!?/br>“公子在里邊談要事,閑雜人等不得隨意進(jìn)入。”小路似乎沒有要輕松放他進(jìn)去的意思,朝一旁的人示意一聲,帶著他進(jìn)了另一個包間。“他醒了?”“是?!毙÷繁人麄兯腥烁嗄匣氐臅r間都要久,那人不敢頂撞,但心中還系掛著燕南回的交代,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公子說,只要蕭公子一有動靜便來稟報,小路哥……”“你慌什么?!毙÷返溃骸拔矣譀]有要為難你的意思?!?/br>那人干巴巴一笑,小路替他倒了杯茶,面色平靜道:“只是那包間里可不止咱們公子一人,他們商量著要事,你冒冒失失跑進(jìn)去告訴他人醒了,是想讓公子拋下正事不管跟你回去?”“小的不敢。”突然被扣上一項罪名,那人捧著杯子的手都一抖:“小的愚鈍,只是公子吩咐過,不論發(fā)生什么都要來通知一聲……”“這樣吧?!卑舶察o靜地看著對方如履薄冰的模樣,小路開口道:“你先回去,等到貴客與公子的事情談完,我會代你通知他?!?/br>一個時辰后,隔壁包間的門終于打開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左右的男人大步而出,小路守在門前,恭恭敬敬地對著人鞠了一躬。見人哐啷踩著樓梯走遠(yuǎn),他才推開門,望向里頭一籌莫展的燕南回:“公子?!?/br>他們做下屬的,從來都沒有過問主子的權(quán)利,小路不敢問他事情談的如何,但看他面色便能猜到大抵不太如意。可恨光是宮中的那些事務(wù)便已經(jīng)足夠公子勞累,偏偏還要另外cao心蕭朗的安危。小路恨的牙癢癢,陪著燕南回靜坐了會兒,才不情不愿地將蕭朗醒來的事情告知。“醒了?那便好?!毖嗄匣貙⑹址畔拢R上就要起身回去。“哎。”小路猛然出聲,燕南回投來不解的眼光。“公子忙了一天了,還沒吃東西呢?!?/br>“回去隨便吃些吧?!毖嗄匣赝搜弁膺叺奶焐?,見還不晚,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蕭大哥這時候應(yīng)該也沒吃,我陪他一塊?!?/br>二人各懷心思回程,蕭朗的晚餐已經(jīng)送到了,他卻一副胃口不佳的模樣,只動了幾口就放下了。“蕭大哥?!比宋吹铰曄戎?,燕南回興沖沖地推門進(jìn)來,望著蕭朗臉上蒼白,擔(dān)憂地伸手去撫,被蕭朗扭頭避開。燕南回也不和一個剛剛暈倒過的病人較真,自顧自在床旁坐了下來,發(fā)現(xiàn)一旁的飯菜都沒怎么動,好奇道:“怎么不吃了?”“嘴里麻?!笔捓实亓司?。“麻?”燕南回挑起一筷子,正要自己嘗嘗,一旁站著的小路連忙出聲阻止:“公子!”燕南回動作一頓,這才憶起他們每日都會在飯菜里加入抑制蕭朗武功的迷藥。蕭朗的眼神冷冰冰地望了過來,燕南回猶豫片刻,將那筷子菜送入了自己口中。“淡了些。”他將筷子放下,讓人把沒吃完的都撤下去,回頭想逗蕭朗開心:“我這便讓人重新做一份來,蕭大哥再吃些?!?/br>“不必了。”蕭朗拒絕:“我每日除了坐著就是躺著,那些東西沉甸甸積在我腹中,未必能消化完全?!?/br>燕南回沉默了會兒,站起身道:“都隨你愿意,我讓廚房先備著,你晚上要是餓了便喊一聲?!?/br>說罷便離開,將下午替蕭朗診治過的那位老大夫叫來一一細(xì)問。大夫不敢大意,一五一十地將蕭朗的癥狀都說了,只除去最后蕭朗吐露出想死的意圖。雇主的意思就是要自己不上不下地吊著人,這要是知道對方起了輕生的念頭,還不有的是自己好果子吃。“我原先開出的那些藥物,是以一個正常人做基礎(chǔ)去計算的。但或許是因為那位公子被困……不,久居在這兒沒能活動,從而身體情況下降了些,這才引起了不適?!?/br>燕南回一只手輕放在桌上,食指緩慢地敲打著桌面:“那你說,要如何做才好。”大夫答道:“公子他太久沒有見著陽光,才會精神不濟(jì)。依我看,不如稍微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