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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他調(diào)整了情緒抬手扣了扣門框,像是完成任務(wù)一般,給當年任教自己班級的物理老師的遞出了塑料袋里最后一盒巧克力:他的物理成績大抵是靠自學(xué)與沈令嘉,高一高二的物理老師現(xiàn)在又已退休,這位老師也僅僅帶了他一年高三,平心而論,感情并不深篤。他與老師客客氣氣地寒暄了片刻,鞠了個躬欲轉(zhuǎn)身離開,回首側(cè)目間,看見沈令嘉抱著一疊卷子倚在辦公室門口沖他一笑:“嘿,小狀元,建筑系怎么樣,好玩不?”柯飴如想,要他是一條傻狗,只怕屁股上這條尾巴現(xiàn)在大概是要搖上天了吧。第07章沈令嘉匆匆將考卷收進提包,又略略收拾了一下他并無臟亂的寫字臺,抓起二三支紅筆隨手往包里一塞,終于起身拍了拍仍傻愣在辦公室門口的柯飴如肩:“小東西,一考完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我都沒來得及請你吃飯?!?/br>柯飴如被他攬住肩頭推著前行,手腳一時不知往哪里放,遂習慣性伸手抓了抓額前細碎的劉海:“老師你說什么啊……是我該請你……”沈令嘉卻出其不意地伸手掂了掂他仍掛在手腕上空落落的塑料袋:“不孝徒兒,怎么什么都沒給為師帶?”“……我那是沒見著老師你……”“沒見著就不給我買了?”沈令嘉做西子捧心狀,“真是三年的師徒說分就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柯飴如忍無可忍,大怒:“沈令嘉??!”沈令嘉被這炸了毛的小子逗得哈哈大笑:“就指你喊我一句全名來著。走,老師帶你下館子去?!?/br>結(jié)果沈令嘉當真結(jié)結(jié)實實地帶他下了一頓館子:地道的金陵菜館,鮮美細嫩,十足的甜膩??嘛嵢缱孕”会u汁勾芡澆灌,這些菜品于他而言并不陌生,沈令嘉卻只是看,大抵并不怎么動筷,就指著一道鹽水鴨子配白米飯,金陵湯包、松鼠鱖魚更是只食了一勺便不碰了??嘛嵢缱炖锶恢圾P尾蝦球,拿筷子戳戳沈令嘉碗里的魚rou:“老師,你吃啊?!?/br>沈令嘉摸著鼻子不好意思道:“唉,來S城也有七八年了,還是吃不慣這些蘇浙菜。甜啊,甜得發(fā)膩。聞著味兒就咽不下去?!?/br>柯飴如只覺得萬分抱歉:館子是自己挑的,菜也是自己點的,沈令嘉卻只是擺手,說只要你喜歡就好??嘛嵢鐓s牛脾氣上頭連說不行,還紅著耳根從書包里掏出幾張他高中時以備不時之需的皺巴巴的幾張一百,一股腦地放進沈令嘉手里。沈令嘉實在拗不過他,只好苦著臉將這幾張毛爺爺往兜里一放,邊好生將他哄出了餐館,邊一把攬住他肩頭,將那幾百大洋又一溜兒往他T恤領(lǐng)子里一抖:“這樣,這樣,下次你請我吃點別的,擼串燒烤小龍蝦,五毛場后那一條街,好不好?”夜色涼風下的柯飴如抓著從他腰際滑出的那一卷一百,沉默半晌:“好。”停頓片刻,又說:“老師,其實我給你帶了東西的?!?/br>說罷,他倏忽從包里掏出一盒小小的GODIVA,猶豫著往沈令嘉懷里輕輕一塞,跟著頭也不回地跑了。后來的小半年里,柯飴如每逢周五便自大學(xué)里人間蒸發(fā),跑去和他的小沈老師找館子一通胡吃海喝:他與沈令嘉幾乎跑遍了申城市區(qū)郊區(qū)的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大小飯店,年輕人慣來喜歡的川湘菜館卻并不常去??嘛嵢绲共皇菄L不得一點辣椒的,只是向來吃不習慣,沈令嘉自然也不勉強他。--小半年后近十二月末,柯飴如剛與前女友和平分手,百無聊賴,又一通微信強拉著沈令嘉出門吃飯。十二月末的申城圣誕氛圍濃重,人潮為患,兩人胡亂選了一家以前從未來過的炭火烤魚,剛吃了一口,柯飴如便被辣得瞬間紅了眼眶:“--不……咳咳……不是點了豆豉嗎……咳……”又胡亂抓住自己手邊的西瓜汁一飲而盡,仍不解辣,只好抽動著鼻子微微喘氣,像一只紅了眼睛的可憐兔子。沈令嘉見他模樣實在委屈,遂伸手點點自己那一杯酸梅汁,又將它往柯飴如處輕輕一推:“你喝點這個。”柯飴如被那一口魚rou辣得七葷八素,忙揉著眼睛狠狠點了點頭,剛將腦袋湊近吸管處,卻看沈令嘉冷不丁貼著桌沿站起身來,抓起酸梅汁的底座往旁邊一挪,后將他那兩片尚帶著些許酸甜余香的薄薄嘴唇,輕輕往自己唇上蜻蜓點水似地一覆--酸梅汁的香氣,喉頭百消不下的那一丁點兒的嗆辣,圣誕節(jié)戀人們之間歡天喜地的甜膩氣息,男人頸間柑橘味道的運動香水,還有桌上那一條烤魚滋滋作響的蒸騰熱氣。然后他聽見沈令嘉在他耳邊摩挲著仍帶著酸甜香氣的唇齒輕輕道:“飴如,不如咱們倆--試試?”第08章約莫兩個月后,柯飴如迎來了他大學(xué)中第一個長達近一個半月的寒假。--他家本就離大學(xué)不遠,放了寒假后自然拖了他兩大箱子裝備歸家:母親上班,家中無人,柯飴如在家里的臺機上給自己安了個網(wǎng)游,足足在家蓬頭垢面地宅了兩周之后,終于盼到了他的母校、沈令嘉任教高中的寒假到來。他答應(yīng)沈令嘉亦有兩個月有余了:其間兩人依然每周五晚出去吃飯,有時或許也會在無人的小徑里牽著手就著月色走上一段小路,時而擁吻,再無其他。--當時的柯飴如熬紅了眼眶晨昏顛倒,連查了三天同性戀為何,自己又是如何。之前的他雖然對此并非一竅不通,只是覺得這個世界距離自己太過遙遠,雖在文學(xué)與影視作品中得以窺見一斑,但終究不會是自己應(yīng)當浸染的領(lǐng)域??嘛嵢绯砷L的軌跡中并無父親的陪伴,沈令嘉幾乎是他人生中除卻外祖與舅舅之外,第一個與自己關(guān)系親厚的成年男性:他是自己失意時觸手可及的明燈,是為自己傳道、授業(yè)、解惑的師長。他作為一個學(xué)生,理當不會討厭小沈老師這樣一個風趣幽默而頭腦明晰的高中老師;作為一個不過才十八歲出頭的少年,對沈令嘉這樣一個亦父亦兄的存在亦覺得十分慶幸……--但是,戀人呢?柯飴如想:他不喜歡女孩兒嗎?那自己呢?他初中懵懂而青澀的初戀,高中夜色下依依不舍的告別,或是大學(xué)開頭時那一丁點兒若有似無的雀躍,都只是不帶任何情欲的普通交際,都只是年少時于學(xué)校規(guī)章、于世俗體制下的反叛與對立嗎?他的確是喜歡與那些靈秀而聰穎的女孩兒們說話的:他與她們相互理解,交換著自己在同齡人中略顯成熟的思考與夢想,交換著對于周圍人事、于社會、于歷史的看法與認知,卻唯獨沒有交換過彼此稚嫩的欲望與rou體。他總覺得自己只是不懂,只是還沒有那方面的需求,只是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