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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已經(jīng)“過去”,可疤痕之下,傷口還在發(fā)炎、無法愈合。可這一切,又要如何說?他沒想到,這種時候,反倒是親生兒子替他做了決斷。鐘奕則在早上出門前,順口對池珺提了句自己的打算。池珺挑眉:“你有什么想法了嗎?”鐘奕思索片刻,承認:“還沒想好具體方式?!闭f是“推動”,但他與唐懷瑾唯一的直接聯(lián)系,在于工廠租了唐家那塊場地。池珺想了想:“我倒是覺得,你可以直白一點。”鐘奕一頓:“比如?”池珺:“回憶一下你‘父母’帶給你的生活?”鐘奕若有所思。池珺:“要友好、有感情?!毙σ恍Γ敖o你寫一份演講稿?”鐘奕失笑:“啊,這個倒是不必?!?/br>他停了停,說:“我大概有想法了。”鐘奕想:嗯,池珺說的不錯。他若是一味考慮,要如何“不動聲色”,去機關(guān)算盡……未免太累,唐懷瑾不值得花這么多心思。他昨日明確表示過,不想與唐家糾葛。但身為朱雪、鐘文棟的“養(yǎng)子”,如今那兩人都不在了——或許不在人間,或許不在海城,那鐘奕有“責(zé)任”,讓唐懷瑾了解一下他的親生父母。到了盛源,他對總秘說:“幫我約一下行舟的唐懷瑾。越快越好?!?/br>總秘頗為驚訝,但還是照做。打電話前,問鐘奕:“鐘總,‘越快越好’,具體是多快?”鐘奕沉吟:“今天中午?”總秘:“……行?!?/br>她原本覺得,BOSS是不是有點不顧人情。但電話打過去,總秘才察覺到,老板大約是太知道,要怎么捏準(zhǔn)這位唐先生的心思。最先說起,唐懷瑾便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要和她確定時間。她便故作“為難”,講了許多話,才把時間定下來。明明時間是由鐘奕提出,到最后,卻像是鐘奕給了唐懷瑾一個面子。她圓滿完成工作。到了中午午餐時間,唐懷瑾果然按時赴約。他想捏一點姿態(tài),但鐘奕上來,便是:“唐先生。今日找你,并不是為了公事,而是一點私事?!?/br>唐懷瑾靜了靜,說:“鐘總,你說?!?/br>鐘奕笑了笑,拿了本相冊,推到唐懷瑾面前。然后輕聲說:“要與你講這些,可能有些難。還是直接看吧。”唐懷瑾有點莫名,又有點理所當(dāng)然。他翻開相冊,里面是一張又一張二十年前的老照片。看了兩張,唐懷瑾抬眼看鐘奕:“鐘總是什么意思?”鐘奕禮貌道:“只是覺得,應(yīng)該交給你?!?/br>唐懷瑾面上不顯,心中卻驚:他知道了——!又想:不,不光是,他知道。他這幅表現(xiàn),是覺得“我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唐懷瑾手指微微顫動,仍然撐出鎮(zhèn)定的神情,說:“鐘總忽然說這個,是……”鐘奕道:“我昨天沒有與唐先生……哦,我是說你的父親——沒和他細談。但昨夜翻出這些,有感而發(fā),今天便約了你?!?/br>這話半真半假。不是沒有細談,是根本沒有談。相冊是今早做了決定,才隨意從柜子里找出——就在從鐘文棟房子翻到的一堆證件材料里夾著。鐘奕拿來那些東西后,除去與自己相關(guān)的材料外,對剩下的東西,一直沒有仔細看過。會拿來,是因為賣房前、請人收拾房間時,清掃人員問他,這些東西是否需要全部丟掉。而那一刻,鐘奕隱約覺得,之后或許會用,便說:“不用,我會帶走?!?/br>早上匆匆看了一遍,最初,是想找鐘文棟與朱雪的結(jié)婚證。但到后來,見到相冊,便拍板:還是拿這個給唐懷瑾。看起來效用更好。眼下,鐘奕說完這句話,微微頷首:“就是這樣。唐先生如果有什么問題,之后要約我,也可以直接找我的秘書。但實話與你講,對他們,我知道的也不多?!?/br>唐懷瑾神思不屬。眼下這一幕,太過奇異……他聽懂一半,又有一半沒有聽懂。心思太雜太亂,到最后,也只勉強得出一個結(jié)論:要去和唐德說清楚。要先發(fā)制人。鐘奕到底怎么想的?他說“昨天”,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昨天?”桌子那面,鐘奕表現(xiàn)得略微驚訝,“唐總沒與你說嗎?昨天,我們?nèi)チ艘惶司??!?/br>唐懷瑾喉結(jié)一滾,嗓音干澀:“啊,原來是這樣。”第142章巧言令色桌子兩端,是從容的鐘奕,與心神不定的唐懷瑾。他恍然見到,鐘奕似乎笑了一下,帶了點不屑、涼薄。但眼睛一眨,芭蕉CEO臉上的神情又成了些許懊惱,說:“唐先生,或許是我太自作主張?!?/br>唐懷瑾靜靜看他。他該想很多事的。譬如尚在英國的唐懷瑜、謝玲。他忽然記起許多年以前,兄妹兩人一起上幼兒園,唐懷瑜穿了件很漂亮的裙子。但在班上,卻有女孩子借著畫畫的名義,往上潑了一瓶墨水。唐懷瑜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才好。她委屈又難過,偏偏還要在唐懷瑾上前“找說法”時拉他一下,淚水都憋在眼里,說:“她也不是故意的啊?!?/br>唐懷瑾便轉(zhuǎn)頭看那女生,問:“你不是故意的嗎?”那時候,他覺得唐懷瑜太傻了。于是很想保護她。到最后,事情是怎樣的處理結(jié)果,唐懷瑾已經(jīng)不記得。多半是找了大人來。那年行舟還在逆水而行,十分艱難,于是他們上的并非后面那樣的貴族學(xué)校。一件八百塊、國外品牌的裙子,放在老師眼里,已經(jīng)是件“大事”了。他只記得唐懷瑜含著淚,帶哭腔,說話的一刻。明明也有他真心想要保護meimei的時候。是從哪一刻起,一切變化,他開始只想傷害唐懷瑜呢?鐘奕看了眼腕上手表,又說:“按說,我該多與唐先生講些爸媽的事。”說到“爸媽”,他語氣不變,絲毫看不出童年遭遇如何對待的影子,“可時間太久,坦白說,我也不太記得?!?/br>唐懷瑾有些無力,道:“啊,鐘總,我理解的?!?/br>鐘奕便說:“這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br>像是昨日重演。去年那一頓飯,也是這樣。說好半小時,但只過了幾句話時間,鐘奕便離開。那之后,唐懷瑾撿了鐘奕的頭發(fā),又遇到池銘。像是就此脫軌。此刻,他看著鐘奕的背影,忽然想:對,他還是懷瑜的哥哥。而不是我。他心里升起一點難言的妒忌。很微妙,并不像是對失去今日生活的擔(dān)憂。到后面,唐懷瑾把這歸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