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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懷瑾深呼吸。他馬上就要將紙頁拉出——偏偏這時候,“叮鈴鈴”的鈴聲響起。他側(cè)頭去看,是房間內(nèi)線。唐懷瑾心跳漏了一拍。他走過去接,是謝玲,笑道:“懷瑾,快來我和你爸的房間,懷瑜要和咱們視屏?!?/br>唐懷瑾皺眉,暗道:就這點事?口上卻撐出了一貫的溫文,回答:“好,我馬上過去。”臨走前,他在房間里左右看看。手上的檢驗報告是絕密,可家里總有傭人收拾打理。萬萬不能被其他人翻出。當(dāng)年自己與謝玲的檢驗報告,在看完后,就被唐懷瑾燒毀?;覡a被沖進馬桶,不留一絲痕跡。只是現(xiàn)在……最終,唐懷瑾將檢驗報告塞進自己抽屜里的一堆文件。藏起一片葉子最好的方式是什么?把它丟進森林。…………這之后,唐懷瑾數(shù)次從抽屜里拿出文件。偏偏總被打斷。當(dāng)然,他不會承認(rèn),被“打斷”,是因為自己每每在桌前猶豫。而猶豫的原因,自然是池銘先前那個提議。在那天的“偶遇”后,池銘又約了他幾次。唐懷瑾幾次赴約、幾次婉拒,態(tài)度擺在那里,不冷不熱。如果池銘識趣,大約能看出,唐懷瑾的態(tài)度……不說冷淡、拒絕,但至少是不太熱衷于池銘的提議。而池銘的確看出來了。他覺得好笑,說:“好,你覺得不能咱們親自‘推動’。但說白了,唐小姐總要結(jié)婚吧?就算站在家里人的角度來看,鐘奕作為丈夫,哪點不好嗎?”唐懷瑾無法說出答案。池銘也不是一味貼著唐家。他自己勢弱,所以才要分化鐘、池二人,所以才要尋找盟友。但需要“盟友”,不代表這個“盟友”一定要是唐家。覺得唐家合適是一回事,但更多選項擺在眼前,如果唐懷瑾始終不識趣,池銘只能遺憾表示:“原本我覺得,唐叔叔都看好鐘奕了,你作為哥哥,也該覺得這是個好妹婿?!?/br>唐懷瑾心中冷笑:是啊,誰都覺得鐘奕好。年紀(jì)輕輕,資產(chǎn)過億。相比之下,唐懷瑾這種所謂青年俊彥,完全被比到塵埃里。在鐘奕能與諸企業(yè)家平輩相交、甚至所謂被討好對象的時候。唐懷瑾方從投行辭職,尚未拿到學(xué)校offer,要回到家里,被父親委派,與鐘奕談一個小小場地的租金。鐘奕倒是給面子,給他半小時時間。半小時啊。哪怕是陪街邊一條狗玩玩兒,也不止這個時間。唐懷瑾回過神來,才發(fā)覺自己的心態(tài)仿佛不對。這很像是他高三的時候,乍聽到那些親戚的話。唐懷瑾深呼吸,道:“……鐘奕沒有哪點不好?!闭f這話的時候,在池銘面前,他還要帶著點笑,“只是懷瑜的學(xué)業(yè)還沒有完成?!?/br>池銘意外:“唐小姐不是讀研嗎?應(yīng)該明年畢業(yè)?”唐懷瑾:“懷瑜還想讀博?!彼煽兒芎?,GPA優(yōu)秀,深受學(xué)校里老師的喜歡。放假回家時,唐懷瑜還會和父母、兄長吐槽:“學(xué)校里的亞裔越來越多了,我們班簡直是唐人街2.0。”池銘看著他,意味深長:“唐先生,你這樣說,就很沒意思了。女孩子,總要結(jié)婚的。你也該勸勸?!?/br>唐懷瑾道:“懷瑜下次回來,是十二月末,圣誕假期?!?/br>池銘笑道:“你的意思是,到那時候,我才能聽到答復(fù)?”眼里不帶什么溫度。唐懷瑾決定退讓一步,回答:“池先生也不必吊死在唐家這棵樹上。”這話不太好聽,“與其如此,不如多管齊下,總有一家能成?!?/br>池銘看著他,半晌,才挑了挑唇:“我先前覺得,鐘奕興許不需要這么多‘助理’。但你都這樣說了……行吧?!?/br>他站起身。兩人這個“聯(lián)盟”,要說散了,不至于。但要說親密合作,也沒有那回事兒。唐懷瑾會想:如果沒有池銘那一出,我大約早就看了檢驗報告。可池銘的聲音始終縈繞在他耳邊。再有唐德那一聲聲:“我看啊,懷瑜和鐘奕就是有夫妻相?!?/br>唐懷瑾厭煩地擰眉,靠在座椅上,又一次闔上抽屜。他想:等懷瑜回來,再看吧。…………這一等,就等到年末。回國的不止是唐懷瑜,還有張笑侯。他先前身在國外,玩兒飄了、無比浪蕩,看朋友圈,大約是屏蔽了父母長輩,于是盡情造作。倒是還有點分寸,照片上不帶什么炫耀財富的性質(zhì)。但美酒、美人,一個都不少。他還洋洋得意,與池珺說:“哥被幾家賭場列了黑名單。沒辦法,之前玩兒21點,一晚上賺了二十萬?!比缓缶捅或?qū)逐。池珺:“……”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才好。但轉(zhuǎn)眼,已經(jīng)步入社會。他倒是不至于仍和學(xué)生時代一樣,搬出張笑侯的父母說事兒。于是池珺只笑了笑,說:“恭喜?!?/br>張笑侯眼睛一轉(zhuǎn),問他:“你和鐘奕——”還在一起嗎?在國外華人圈子里,芭蕉視頻也有一定傳播程度。旁人或許不知道網(wǎng)站背景、不知道鐘奕其人,但張笑侯自然知道。他不期然就想起,自己那發(fā)小,蘑菇,幾年前和自己出柜,說他和鐘奕搞到一起。當(dāng)時,張笑侯震驚居多。但驚訝完了,也沒太當(dāng)回事兒。蘑菇高興就好。只是出了國,他自己玩兒的很多、難免觸及到一些混亂陰暗的圈子。張笑侯站在圈外,并不進去。但要說了解,也有一些。他有時候擔(dān)心,怕自己發(fā)小著了道。再看看新聞,冷靜了:嗯,鐘奕這樣的,打著燈籠都難找。蘑菇和他在一起,說不上是誰占誰便宜。這應(yīng)該是好事。問題在于:蘑菇也太……沒警戒心了吧?有些話,不必藏藏掖掖。這次回國,張笑侯直接問池珺:“你到底怎么想的?真那么信鐘奕?”池珺有點稀奇:“你什么時候還當(dāng)起感情導(dǎo)師了?”張笑侯:“……”他苦口婆心:“不是,我意思是,你談戀愛歸談戀愛,生意上,是不是還要分開一點?”哪怕鐘奕現(xiàn)在真的是全心全意為了池珺,可要說一份感情,能維持多長時間?張笑侯不想咒自己發(fā)小,僅僅是覺得,池珺也該懂得保護自己。他胡亂琢磨:蘑菇之前不這樣啊。果然,戀愛使人變傻。池珺沉吟:“應(yīng)該很多人和你一個想法?!?/br>張笑侯有點明白:“但你不為所動?”“不是,”池珺笑了下,“你是第一個明明白白和我說這些的人?!崩蠣斪幽沁?,當(dāng)然也有憂心,但他與妻子一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