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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完,深呼吸。“我說呢,”猛薅對方頭發(fā),“鐘總怎么突然要在公司解決吃穿住行。”…………鐘奕給組內(nèi)人員畫完餅,神清氣爽,走出盛源。看看時間,不到四點。再回池家,運氣好的話,也就五點出頭。沒準(zhǔn)到時候,連拜年的人都在。他這樣想,卻不曾料到,自己再回池家,在客廳,見到的人里,還有唐德。而唐德。他看見鐘奕,最初略覺驚訝。轉(zhuǎn)念一想,記起:對了,當(dāng)初認(rèn)識小鐘,還是池少介紹。兩人交情好,鐘奕過來,很正常。再看時間,已經(jīng)五點多。這個點進門,不出意外的話,是要與池家人一同吃晚飯。于是唐德感慨:玲玲與池家結(jié)交那么多年,說到底,也比不上成為小池總的同學(xué)。能“一步登天”。但鐘奕畢竟不同。自那日偶然在朋友圈看到鐘奕發(fā)照片、存下,又偶爾拿出,給一幫朋友看后,唐德對“鐘奕與懷瑜夫妻相”的說法愈來愈深信不疑。原因無他,但凡看了鐘奕與唐懷瑜照片的人,都要講一句:“眉毛、眼睛,都很像啊?!?/br>所以這會兒,他覺得親切,與鐘奕打招呼。他平日有自己的事忙,行舟培訓(xùn)是遍布全國的機構(gòu),大大小小的狀況,都由唐德一把手。加上隔行如隔山,對盛源的大事小事,唐德略有聽聞,卻也僅限于財經(jīng)報道上的冠冕堂皇。具體情況,倒不曾了解。是以至今,唐德僅僅隱約知道鐘奕在與池珺合作、為盛源工作,卻并不知道鐘奕具體做了什么。至于鐘奕。他見到唐德,最初的訝然后,很快調(diào)整心情。工廠那邊,還租著唐德的場地。兩天講一段話、敘一段交情,再自然不過。簡略講了幾句,無非是“新年好”之類的客套。客廳更深處,池珺看到鐘奕,叫了聲他的名字。鐘奕聽到,轉(zhuǎn)頭看他,點了下頭。再看唐德,歉然道:“我先過去了?!?/br>唐德應(yīng)了聲,轉(zhuǎn)而問鐘奕,年后有沒有時間,兩人可以一起吃個飯。鐘奕一頓。他有點拿不準(zhǔn),這是尋??吞?,還是正式邀約。這點空子,唐德開口,道:“我家兩個孩子,和你一般大小,正在那邊講話?!币蝗喝死?,池瑤坐在最中。十四歲,在尋常人家來看,的確是小孩??稍诔丶遥缃癯噩B不再是模模糊糊的“小池總”,而是有了正經(jīng)職業(yè)、身份,又確實做出成績。他再不用與“年輕人”待在一個圈里。于是池瑤順勢頂上,成了新一任的社交中心。至于圍繞在她身邊的人,與池珺對比,總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有臉皮厚些的,能與池瑤聊。沒有事業(yè),總能談“學(xué)業(yè)”,說起郊外的馬場,還問起盛源在長白山下的雪場。池瑤一一回答,年紀(jì)小小,就是教養(yǎng)很好的淑女了。而臉皮薄的,就在圈子外圍,與身側(cè)三兩好友講話。偶爾看一眼成年人圈層內(nèi)的池珺,帶點艷羨,說:“池少是挺厲害?!?/br>也有人說:“池少是厲害,那也得是池總樂意放權(quán)?!毖哉Z之間,頗有不甘,是個被父親壓著的二代。“你當(dāng)池總放權(quán)是好事了?”有人斜他一眼,“不知道了吧,”咬著耳朵,“我聽說啊,在盛源,‘大少’都成一景了?!?/br>說到一半,池瑤有意無意,笑瞇瞇往這邊看了眼。講話的人頓時噤聲。停了停,又若無其事,說起年前自己去瑞士玩。這樣的年輕人群中,唐懷瑜與唐懷瑾在中間位置。兩人亦今年畢業(yè),唐懷瑜拿到研究生offer,繼續(xù)在UCL深造。唐懷瑾則找了份投行的工作,仍在國外,拿著歐元,與家人說想多鍛煉。與相熟面孔互相講幾句話,就有人調(diào)侃他:“懷瑾,你該去小池總那邊。懷瑜倒是還在讀書,與我們一圈。”唐懷瑾笑一笑,溫柔、斯文,說:“我也不過給別人打工、漲漲經(jīng)驗,比不上池少?!笨梢宰约鹤隼习?。“太謙虛了吧?!迸匀丝渌澳苣玫侥隳莻€公司的offer,很不容易啊?!?/br>唐懷瑜聽著,抿嘴笑一笑。她與哥哥關(guān)系很好,聽旁人夸唐懷瑾,自然高興。又因一時無人搭話,便轉(zhuǎn)頭去看父親。唐懷瑜微微驚訝:“是鐘奕……”唐懷瑾順勢轉(zhuǎn)頭看。視線落在鐘奕身上時,他一頓。說實話,這些年,家里影影綽綽的傳言,要說唐懷瑾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自己與meimei、與父母都不算相似的容貌,幾乎成了唐懷瑾的心病。他看著鐘奕,仍然溫文爾雅,問meimei:“懷瑜,你認(rèn)識他?”唐懷瑜有點不好意思,說:“是池少的朋友?!闭J(rèn)識嗎?當(dāng)然認(rèn)識。但點頭之交罷了,談不上交情。這兩年,與池珺的接觸,都要多上很多。人多眼雜,她沒說自己幾年前去京市時受到招待,與鐘、池二人的那頓飯。這樣講了一句,恰好唐德往這邊看來。一家父子、父女相互笑一笑,唐德又看鐘奕,說了句鐘奕曾經(jīng)聽過、很熟悉的話:“你們年輕人,更有話題?!?/br>鐘奕:“……”當(dāng)初張老師也是這么說的。然后他加了張曦微信。當(dāng)然,時至今日,他得承認(rèn),無論是作為學(xué)姐、職工,張曦都是個很不錯的女生。但也僅僅如此了。有池珺時,他的視線只會放在池珺身上。沒有池珺,他大約則會一心專注事業(yè),不想其他。正如前世。回到當(dāng)下,這樣的話,由唐德說出,就多了點微妙的諷刺。鐘奕看著唐德,有點好笑,想:嗯,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其實是親生骨rou。還想著介紹女兒,給鐘奕認(rèn)識。興許是覺得唐突、又覺得以鐘奕現(xiàn)在的身份,不能再用尋??葱≥叺哪抗鈦砜矗频掠盅a充:“過兩年,我這邊的擔(dān)子,會漸漸交給懷瑾。就是我家兒子。先介紹你們認(rèn)識一下,到時候,方便交接?!?/br>鐘奕看著他,半晌,含笑點頭。口中說:“好?;仡^,我讓人把我的行程表發(fā)給唐總。”又停了停,說,“這樣,我先去池珺那邊?!?/br>唐德這才覺得,自己似乎耽擱鐘奕很久。他仍不知道,鐘奕不僅僅是來“拜年”,他昨夜睡這里,與池少同床共枕。還與老爺子一起吃了晚餐早餐,由池家的司機送出家門。他看著鐘奕離開,然后轉(zhuǎn)頭,又與身側(cè)人說起其他。別的不談,至少今日,大伙兒在池家見到,就要把握時間、多多交流。若能成一筆生意,就再好不過。哪怕不成,至少也有了關(guān)系。同時,唐懷瑾:“你覺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唐懷瑜一頓,無語:“哥,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