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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再對對臺詞,可這會兒,梁笑卻無比慶幸,沒有更多人跟著。她記起剛才女警看自己時略顯煩躁的眼神,忍不住想: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的?李治昌原本說和她一起回學校,梁笑拒絕了他,說:“我想一個人走走?!?/br>李治昌像是還想說什么,但梁笑堅決地離開了。她沒什么目的地,只是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關(guān)掉手機網(wǎng)絡(luò),收不到選手群里的消息,并不知道李治昌又開始在其中引導話題。她只是走著、走著,忽然抬起頭,發(fā)覺這一日,京市天氣難得晴朗。到底是冬日,哪怕陽光鋪滿街道,依然有寒風陣陣,刮在她身上。可太陽落下,為她發(fā)梢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梁笑恍然覺得:“如果沒有和李治昌合作……沒有加入他那個聯(lián)盟,我們隊,真的一點勝算也沒有嗎?”不是的。能走到精英賽的所有隊伍,都已經(jīng)是佼佼者。他們是真正從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的優(yōu)秀年輕人,其中固然有運氣因素,可運氣并不能決定一切。梁笑想起海選賽中,自己和隊友們沒日沒夜的開會,為了股市漲跌而驚喜或哀愁,為了越來越高的收益率而歡呼。他們有過很純粹的、朝著目標而努力的時刻??傻搅司①愔?,一切都改變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梁笑很容易就想到,是因為李治昌。他先拋出一個餌,勾勒出一幅瑰麗的藍圖。而其他選手一點點走入其中,察覺不到,自己已經(jīng)走入歧途。起初,只是說一說那套“共贏”的理念。再然后,是低位隊伍們一起集思廣益,慢慢將結(jié)果導向李治昌希望的樣子。為了將第一、第二的隊伍拖下來,他們所有人一起,在打印出的借條上簽了字。至此,所有人都落入樊籠,無法逃脫,只能朝著既定的目標走。可這會兒,梁笑悚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留意過隊伍的收益率了。…………選手群里討論的熱火朝天時,池珺發(fā)了幾段長串消息。于是選手們看到,官方討論群上亮起新消息圖標。京大金融系池珺:大家好,我是293小隊隊員,也是張笑侯的隊友。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正是情緒激動的時候,說別的,你們也不會信。但是,我的另一名隊友鐘奕早前錄下了梁笑同學那番陳詞,稍后會上傳到群里(已與主辦方老師溝通過,得到了主辦方老師的準許)。其中有一句話,大家有疑問的話,可以自己去錄音里聽。是梁笑同學稱,張笑侯很“羨慕”我的幾雙鞋。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這話很假大空,那么直接講結(jié)論。梁笑同學編臺詞的時候恐怕沒有想過,以貌取人,是一件很不對的事。京大金融系池珺:以我們兩人平時的生活習慣,來判斷我們的家境差距,甚至得出“張笑侯一定妒忌池珺”這個結(jié)論,太可笑了。讓池珺來講這些,主要還是因為,李治昌對池珺傾注了太多惡意。他很簡單地說了句:笑侯穿優(yōu)衣庫、穿HM,只是因為不想招人眼神,不是因為“買不起AJ”,謝謝。京大金融系池珺:你們不相信警方的結(jié)果,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但你們還能不能記起來,自己是懷著什么心情,來參加這個比賽的?選手們的小群里有片刻沉默。同一時間,梁笑坐在廣場長椅上。她花了十塊錢,買了一包鴿糧,撒在面前。胖鼓鼓的鴿子扇動翅膀,在她身前停駐。李治昌坐在宿舍里,皺著眉頭,捏緊拳頭,看著手機屏幕上刷出的消息。293小隊宿舍中,張笑侯仍意難平,哼哼唧唧地坐在桌邊。他居然在這種地方被鷹啄了眼——池珺傳完錄音文件,把手機放在一邊,繼續(xù)登陸微信TIM版,和盛源京市分公司那邊的人交接工作。原本早上就該做這些了,可被梁笑打了個岔子,一整天的工作量都被積壓到現(xiàn)在。鐘奕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幕,想:這就是結(jié)果了吧。但他們沒想到,梁笑在離開之前,向主辦方舉報了李治昌與所有選手聯(lián)盟、拉攏排名靠前的隊伍中特定成員,甚至花錢讓他們確保自己隊做出錯誤決斷的事兒。她捅了馬蜂窩,終于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臨走時,她向張笑侯發(fā)了一長串道歉。張笑侯看了,冷笑,回復:我沒義務(wù)原諒你,梁小姐。貪心不足蛇吞象,你自找的。然后拉黑了她。梁笑走了,她的舉報,卻掀起一陣軒然大波。主辦方約談選手,多方信息交叉,終于整理除了一份加入李治昌聯(lián)盟的名單。很不幸,百分之八十的隊伍都位列其中。主辦方頭發(fā)都愁白了。這么大的丑聞,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壓下去,不能傳到外面。于是有人約談293小隊,希望他們“見好就收”,比賽還要辦下一屆呢。還有人隱隱約約提出,只要293小隊肯閉嘴,那價格,好商量。池珺:“好的,那我先去和你們的贊助商商量一下?!?/br>主辦方一驚。和選手們最熟悉的老師嘆口氣,說:“鬧大了,對你們都沒好處啊。”池珺:“我要的是比賽公平?!?/br>平日里,代表293小隊發(fā)言的,從來都是鐘奕。這會兒,鐘奕隱至幕后,坐在池珺身側(cè),看著自己十八歲的好友。是的,雖然已經(jīng)過了元旦,可池珺的生日要到夏天。這會兒,他的確還是十八歲。是個意氣風發(fā)、追求公平的少年。而這個“公平”,某種意義上,又是為了鐘奕。來參加這場約談前,池珺很認真地對鐘奕說:“你想要贏,那我……我們,會不摻雜任何水分的贏?!?/br>主辦方原本有點惱怒,覺得293小隊太不識趣。池珺坐在那里,語氣淡淡,明明還是與平日一模一樣的面孔,卻平白多出幾份屬于上位者的氣勢來。他說:“首先,你拿出的利益,不足以說服我。我手上的一塊表,就是你注冊的那家公司的市值,你確定還要繼續(xù)談價錢?”來之前,293小隊好歹也做了些信息搜集工作。池珺:“其次,我直說了,就兩個選擇。一,內(nèi)部通告,將所有被李治昌拉攏的選手退賽,剩下的隊伍夠你們發(fā)獎了。要是把原本三十名之后的隊伍也提上來,發(fā)幾張獎狀,我也沒意見,你們自己決定?!?/br>“二,”池珺微微笑了下,“我覺得那些選手們原本把事情鬧大的想法很不錯,可以參考一下。你們可以考慮把消息壓下去,但總要考慮一下成本問題,對不對?”主辦方深吸一口氣。一群人面面相覷,不得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