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糖？”

    “嗚……”捶捶把腦袋鉆進了糖袋子里，從里頭咬出一張卡片。

    甘蘇拿起瞧著，是老婆婆和柏葉寫給她的，她欣喜。

    甘蘇瀏覽著上頭的文字，之前的喜悅蕩然無存，滿臉的失落沮喪鋪開來。

    【好自為之。】

    一張紙上寫了四個字，像是在提前告訴她什么一般。

    引路人也察覺到她的生命快走到終點了嗎？這些糖就像離別禮物，幫著她茍延殘喘活下去一樣。

    甘蘇：“捶捶……我該怎么辦……”

    捶捶用鼻子頂著甘蘇放在一旁的大包，甘蘇瞧著她的舉動，明白她的意思，拿過包從里頭掏出那本數(shù)據(jù)。

    甘蘇翻到那一頁，盯著那兩行字發(fā)呆。

    許久后，她低聲說：“捶捶，你知道嗎這本書是時辰母親翻譯的，她也是時間分流者，她預(yù)見過自己的結(jié)局，也嘗試過改變，但是失敗了。”

    甘蘇深吸一口氣，聲音哽咽：“捶捶，我雖然沒有看到自己的結(jié)局，但是我不想死。我這人很懦弱，我活得很一般，不像別人那樣精彩，但是我尊重自己的生命，我過去的二十六年，每一天都為自己活著。”

    “我怕死，我還沒有活夠，我……”甘蘇扶著額頭，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的眼淚落在書上，暈染開了鮮血書寫的字跡。

    許久過后，甘蘇吸了下鼻子，擦干淚水。

    她沙啞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時辰母親施蕓說的表盤應(yīng)該就是日晷，她說，日晷碎了就能扭轉(zhuǎn)宿命?？墒谴反贰贞兴榱?，一切真的能重來嗎？”

    她在辰縛看過日晷出現(xiàn)裂痕以后時辰有多痛苦，那時時辰不斷咳嗽，感覺下一秒就要咳出血來，人也很虛弱。那個時候彭越告訴過她，時辰力量維續(xù)著日晷裂痕需要相當(dāng)大的消耗。

    如果日晷碎了，時辰會怎么樣……會耗竭而死嗎……

    這兩行字，就像一步死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甘蘇一直耷拉著腦袋，頭發(fā)罩面，她沒有發(fā)現(xiàn)，面前的小狗已經(jīng)變作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坐在她對面。

    小女孩身形很虛無，她向前伸手，捧起甘蘇的臉。

    甘蘇緩緩抬頭，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雙小手，眼里是驚嚇恐懼，可待她看清小女孩的面容，以及她烏黑的眼眸，她表情僵愣著，一時忘記了動彈。

    寧叩松手，小大人般嘆口氣，“誒……甘蘇，你哭完了嗎？”

    “你是……”

    寧叩低個頭，“你看我衣服的顏色，難道猜不出我是誰？”

    甘蘇張了張嘴，話堵在喉嚨口，就是說不出口。

    寧叩沖她一笑，眼睛彎成月牙，道：“我叫寧叩，但你叫我捶捶?！?/br>
    “寧叩……”

    “我現(xiàn)在這樣維持不了多久，”她又上前摸了摸甘蘇的臉，安慰道，“甘蘇mama，沒事的，有我在呢?！?/br>
    她的手很溫暖，笑起來很可愛，她叫她mama。

    甘蘇還想問什么，她已經(jīng)變回了原樣，她趴在她面前，眼睛微睜，困倦的模樣。

    “捶捶……寧叩……”

    她仍舊懵怔，不知道該叫她什么。

    甘蘇撓發(fā)甩頭，抓狂了，“我怕不是在做夢吧！”

    “沒有，現(xiàn)在大白天?！睍r辰的聲音。

    甘蘇猛地回頭，手上動作自然，她拿包壓住書，擦了下眼淚，“別問我為什么哭，你就當(dāng)我是昨天跟你上床后脫離了老處女的行列，今天太激動了，所以高興地痛哭流涕了吧?！?/br>
    時辰：“……”

    第76章 戌水·寧叩（2）

    甘蘇本來還準備了一長段胡謅的廢話, 誰知時辰壓根兒就沒有問她為什么哭，只是默默提著手里的兩袋子菜走去了廚房。

    甘蘇擦擦眼淚, 麻溜把書藏到背包里，緊張地順頭發(fā)，余光又偷瞥兩眼時辰。

    真的不問？

    甘蘇故作淡定把裝著書的包放到了沙發(fā)，隨后又睨一眼時辰，他正在廚房淡定地洗菜。

    甘蘇清個嗓子挑個眉, 真真真的不問？

    甘蘇松口氣, 她剛才那段話跟說書似的, 太佩服自己的臨場應(yīng)變能力了。

    時辰這時開口了, “你要是因為那個原因高興哭的話，那是我的榮幸了?！?/br>
    甘蘇頓時語塞, 尷尬笑兩聲：“哈……哈哈……”

    時辰拿著洗菜的籃子, 抬頭看她, 又變得一本正經(jīng)：“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問, 也不會隨意打探你的情緒，甘蘇, 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秘密?！?/br>
    甘蘇愣著看了他會兒, 隨后坐回地板上，撫摸著安靜睡覺的捶捶, 嘀咕道：“謝謝……”

    這個時候刨根問底得到的答案對她和時辰來說是最痛苦的，她感激時辰?jīng)]有這么做，他尊重她，會留給她獨立思考的空間, 這個空間永遠張馳有余。

    時辰換個話題：“甘蘇，最近你有發(fā)呆嗎？”

    甘蘇點點頭：“嗯……”

    時辰：“過去還是未來?！?/br>
    “過去。”

    時辰淺笑頷首，“嗯，那就好。”

    甘蘇聽著他的語氣，總有絲如釋重負的味道。

    甘蘇摸著捶捶的腦袋，輕聲問：“時辰，如果我不斷地盜取別人的未來會怎么樣？”

    時辰切菜的手停了下，抬起頭看向她，“你是知道什么了嗎？”

    甘蘇避開他的視線，“有些東西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時辰冷沉道：“那你告訴我，是誰向你透露你是時間分流者的。你再聰明，這個你自己能猜的到嗎？”

    甘蘇癟癟嘴搖頭。

    時辰試著問：“是未太？”

    甘蘇繼續(xù)搖頭。

    時辰嘆息，他是真的猜不出誰會知道甘蘇是時間分流者，又是誰向她透露了這件事。

    一直趴在地上的捶捶忽地站起來，她抖了下身體，跑去廚房咬住時辰褲腿，做著將他拖往客廳的動作。

    甘蘇叫她：“捶捶。”

    時辰揚眉，擦了擦手跟著去，他站在甘蘇旁時，捶捶松開他跑去她的窩，摳開了狗窩的墊子，從里頭叼出一張卡片又重新蹦噠回來，停在他跟前。

    時辰把捶捶給的卡片拿在手里，甘蘇站起來踮腳去看，心一凜。

    時辰冷聲念著手中的酒紅色名片，“黃金帝國，Ann?！?/br>
    甘蘇吞咽口水，低頭覷著捶捶，捶捶就那么咧著嘴，哪有半分剛才在她面前可愛小女孩的樣子，她琢磨著，一定剛才是她出現(xiàn)錯覺了。

    時辰湊上前聞了下名片的氣味，偏過頭看著甘蘇，肯定說：“是戌水?！?/br>
    甘蘇抿緊嘴，心虛的表情已然出賣了她。

    時辰蹙眉：“你和戌水為什么會有聯(lián)系？”

    甘蘇磕巴道：“這個……那個……”

    “也不方便說？”

    “啊……”

    甘蘇著實不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