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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話未說完,沁溪便搖頭。 她的敕勒南山的太陽,應(yīng)當(dāng)時時刻刻溫暖明耀才對。 面癱!面癱! 時辰聽見彭越呼喚他的聲音,斂神:怎么了? 彭越緊張說:我老板好像察覺出我很奇怪了。 時辰:你平時的表現(xiàn)的確不像正常人。 彭越激動:我認真的!甘蘇今天差點告訴她我不是正常人了! 時辰:甘蘇? 彭越:嗯,她心情好像不好,臉色也很差。 時辰沉默。 彭越:怎么辦!我老板懷疑我了! 時辰:你的事你自己處理,處理不了,我會對她用日規(guī)。 彭越猶豫:日規(guī)啊……那她不就忘記我了…… 時辰:我這兒還有事,等等再說。 彭越:哦,你忙你忙。 時辰又抿口茶,他打量著安靜的沁溪,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 沁溪攤開手,寸斛在她掌心打滾,她覷著,淺淺一笑,復(fù)又合起手掌,她看向時辰疲倦道:“時辰,我累了?!?/br> 時辰擱下茶杯:“那我改日再來。” 沁溪觀察他的神情,淡淡問:“這么著急離開,不刨根問底?” “我問了,你也未必會答?!?/br> “是這樣嗎?”沁溪一笑,“你走吧,我累了?!?/br> 時辰頷首。 沁溪嘬茶,一陣風(fēng)吹過,茶杯的熱氣飄散又聚攏,她抬眸,時辰的座位已空無一人。 * 甘蘇滿腹心思,四處亂走還真走回了實驗室,她無奈,城市這么大,居然沒幾個她能去的地方。甘蘇推開實驗室的大門,她從來不加班,也不知道誰會在里面。 “甘蘇姐!”徐歲生看到甘蘇有些驚訝,但他仍舊熱情打招呼。 “嗯?!备侍K低著頭回應(yīng),她怎么沒想到徐歲生會在這兒。 徐歲生看著在自己位置坐下的甘蘇,“甘蘇姐,你今天怎么來了?” “啊……有東西落了,來拿?!备侍K隨口扯了個謊,她在抽屜里翻找,最終將徐歲生送的那個藍色五瓣花擺件裝進了自己包里,“找到了,我就先走了。” “甘蘇姐?!毙鞖q生叫住她。 “???”甘蘇明顯一驚。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甘蘇搖頭,冷淡道:“沒有,周一見,拜拜?!?/br> “甘……”徐歲生沒再說什么,甘蘇扯著自己的包,快步走了出去。 出了實驗室的門,甘蘇深吸一口氣,比先前幾次看見徐歲生時好很多了,胃里的反應(yīng)也沒那么強烈,只是她心里的那道坎過不去。 甘蘇嘆息,接下來她要去哪里,回家?她搖搖頭,難得周六,走走也好。 甘蘇漫無目的四處逛,逛著逛著,就走到了人民廣場,她停下腳步,遠遠觀望著那尊雕像,思索須臾,向它走去。 甘蘇手插在羽絨服里,往大理石砌成的石階上一坐,即便隔著厚厚的褲子,涼意依舊傳遍全身。她歪頭看一眼甘利荏的雕像,隨后低頭覷著自己的雪地靴,吐露起來:“我要怎么辦……” 時辰與彭越的身份成迷,她與時辰中了情蠱,楠楠喜歡彭越,幾千歲容顏不改的沁溪,前世慘死的徐歲生…… “你說……他們是什么人?”甘蘇對著雕像說話,“那天沁溪說他是日晷守護者,可那個又是什么……” “是壞人么……好像又不太像……” “我敢肯定我認識他,但是他和彭越似乎不想告訴我……” 甘蘇嘆氣,雙手托腮,手肘撐在腿上,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車輛。 “你有這么多想問的,為什么不來問我?!睍r辰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甘蘇身后。 甘蘇驚得彈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時辰緘默,他總不能說跟了她一路。 “坐?!睍r辰居高臨下睨她。 甘蘇手足無措,只是按照剛才的樣重新坐回去。 時辰下幾步石階,挨著她坐下,他目視前方,嘴里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可見,一團一團的。 甘蘇余光打量他,大冬天也一身西服,不冷么……要是她敢這么穿,早被她爸媽數(shù)落了。 “想知道什么?”時辰開口。 甘蘇一愣,想知道什么?如果她說全部呢。 甘蘇搖頭,還是算了吧,不想知道,興許問了他也不會說。 “不想?” 甘蘇點頭。 “不想的話,你一人在這兒對著石雕說話?”時辰語氣平靜。 甘蘇低頭撥弄手指,不對著石雕說,還能對誰說,她不想讓楠楠和父母擔(dān)心。 “甘蘇,你總是在心里想事?!睍r辰淡淡道。 甘蘇抱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不愿講出來,她就只能放心里想了,“是嘛……” 時辰淡冷道:“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會出賣你嗎?” “嗯?” “你的眼神很直白?!?/br> 甘蘇一愣。 你的眼神很直白,你的眼神很直白,你的眼神很直白…… 她好像聽過這句話,她直起腰偏頭看時辰。 甘蘇:“你?!?/br> 時辰揚眉。 甘蘇一字一句說:“你說過,你對我說過,在……”她閉眼回憶著說,“在雪天,很大的雪,周圍白茫茫一片?!?/br> 話畢,甘蘇睜眼,眸光閃著欣喜,“對不對?” 時辰直勾勾覷她,說不出話。 他說過?在辰縛的時候? 只是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話,他自己都忘記了…… 明明遺忘所有的甘蘇,卻把那些過往一點一點摳出,拼湊出,問他,她說的對不對。 時辰冷淡:“不知道?!?/br> 甘蘇忽地咧嘴笑了,她低頭,沉浸于自己的喜悅。 時辰不解:“怎么了?” “因為你說不知道。” 時辰更不明白。 甘蘇深吸一口氣:“我這下確定以及肯定,我,你,彭越,三人肯定經(jīng)歷了什么,明明應(yīng)該是畢生難忘的事,我卻忘記了?!?/br> 模糊的“不知道”,比任何冷酷尖銳拒絕的否定,讓她更能確信。 時辰眉眼露憂愁:“甘蘇,你為什么總糾著這一點不放呢?” 甘蘇思忖,大概是因為她固執(zhí)吧。 她一直覺得自己年輕時是個小頑固,等老了,就是個老頑固。 時辰想起甘蘇之前追逐他去辰縛的時候。 即便知道危險,仍非常執(zhí)著于他,他的模樣,他的身份,他的一切,只因為好奇。 時辰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說:“把手攤開。” 甘蘇攤開手掌。 他將石頭扔進她掌心,“你跟它一樣?!?/br> “嗯?” “又臭又硬?!?/br> “……” 甘蘇扁嘴,這人是在損她吧,是吧是吧……肯定是……又臭又硬反正不是什么褒義詞…… 時辰扭頭看她:“現(xiàn)在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