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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蘇抿唇,心中隱隱有擔憂,卻沒敢多問。 彭越在二人面前坐下,手里擺弄著一朵野花,“面癱,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子白的心結?” “嗯,他身上有子白的氣息,”時辰睨了眼少年,“氣息似乎要追溯到很久以前……” “那子白會來嗎?” “會的,如果這個孩子真的這么重要?!?/br> 甘蘇聽著二人交談,發(fā)問:“你們說的子白,是利荏的親人嗎?” 彭越聽著甘蘇的話,吃驚:“???” 時辰也扭頭看她,眉梢微揚,有意要聽她說下去的模樣。 甘蘇尷尬笑了下,說:“利荏是個孤兒,聽你們那么說,我就以為子白是他的親人……” 彭越眼睛亮了,“面癱,有這個可能誒!” 時辰手指敲打膝蓋,面無表情說:“子白成為第一個時的時候,我還不是守護者,所以他的過去我不清楚?!?/br> 彭越聳肩,“那就只有等子白出現才能知道了”。 什么成為第一個時……甘蘇聽得云里霧里,他們的對話,她總是無法理解。 甘蘇低頭看到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她伸出手,問:“這個戒指是干嘛的?” 這個問題她昨晚還沒問完,他們就消失了。 說到這個,時辰忽地偏頭看她,彭越也瞇起雙眼打量她。 甘蘇不自在:“怎么了嗎?” 時辰抓住她的手,摩挲那枚戒指,感受到他手的溫度,甘蘇身體僵直,雖然知道他只是為了摸戒指,但她仍不太自在。 時辰:“戒指是我用來感知你的,這樣我能知道你在哪兒。” “哦?!?/br> 時辰覷她,眼神深幽。戒指戴到她手上之后,他急著去找子白,并未試著感知過。 當他回到客棧,發(fā)現她不見了,想通過戒指尋找她時,卻失敗了。 時辰沉聲皺眉道:“可我感知不到你?!?/br> 甘蘇:“嗯?” 彭越忍不住插嘴:“我們找了你很久,但都沒找到。突然面癱說聽見你的聲音,那時羅經儀有了反應,他才感知到你在哪兒。” 甘蘇低頭,她那時很絕望,而在這里能依靠的、第一個想到的,只有他,所以她誠心祈禱了。 彭越納悶:“甘蘇,你真的喊面癱了?我怎么沒聽見……而且這兒離我們之前在的地方隔了幾座山,你得喊多大聲啊?!?/br> “沒有……” “沒有?” 甘蘇嘀咕:“我沒喊很大聲,我就輕輕喊了兩聲……隔幾座山是不可能聽見的……” 聽甘蘇這么說,時辰眉頭微蹙。 彭越歪頭思考,視線饒有意味在甘蘇和時辰間來回。 “面癱,你手干嘛呢。” “嗯?”時辰這才發(fā)現他依舊抓著甘蘇的左手,無意識摩挲著那個戒指,他松開,將手擱回自己腿上。 甘蘇把手縮回袖子里,頭轉向另一側,耳朵泛紅。 彭越托腮,好奇問:“面癱,那你現在能通過戒指感知到嗎?” 時辰搖頭。 “你倆真是奇了怪了……” 時辰嘴唇微抿,他隱隱覺得有什么抵制了他對戒指的感知,但似乎又有契機可以解開約束。 “咳咳……咳咳……”忽地,時辰又悶聲咳了起來。 彭越面色不悅,“面癱,你……” “我沒事?!?/br> “你這樣還叫沒事?” “午倉?!睍r辰低斥。 彭越看他一眼,負氣起身向高處走,走得很遠,一人坐在崖邊的的大石頭上。甘蘇覷著時辰,想到她之前所見的畫面,心中愈發(fā)擔憂。 甘蘇做了很久的思想斗爭,才開口問:“你怎么了?彭越他好像很擔心?!?/br> “你也在擔心?!彼恼Z氣淡冷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事。 “我……” “你的眼神很直白?!?/br> “是嘛……” 甘蘇尷尬一笑,她可能怕他死了,她回不去吧。 時辰抬手,又對甘蘇做了一遍那個動作,從眉心到鼻尖。 甘蘇很舒心,她不自然地摸摸鼻頭,這是第四次了,“這個動作彭越好像一直很喜歡?!?/br> “你不喜歡?” “啊?我……”甘蘇頓時語塞。 時辰淡淡道:“我感受到你很喜歡?!?/br> 甘蘇低頭咬唇,耳朵紅透,她的確很喜歡,這個她也表現的很明顯? 時辰:“只要我想,我能感受到你的各種情緒,這是一種能力?!?/br> “哦……可為什么對我做這個動作……” 他平淡道:“為了讓你安心?!?/br> “……”甘蘇沉默,她雖不太明白,但也不再多問。 時辰瞥一眼甘蘇,隨后闔眼休息。 甘蘇尷尬潤下嗓子,看他似乎很累,也不再搭話。 甘蘇倚著大樹,她望一眼遠處折著小樹枝的彭越,悄悄起身向他走去。 冬日風景蕭瑟,從崖邊眺望而去,入目的除了白,還是白。 彭越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說:“你不休息?” “我不累?!备侍K坐在一塊石頭上,手托著腦袋,糾結許久問:“他怎么了?感冒了嗎?” 顯然,她問的是時辰。 “真感冒就好了……”彭越嘆口氣,撇嘴說:“日晷破裂的時候,他就受傷了。為了維持缺口的平衡,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br> 甘蘇怔愣,受傷了? 彭越沒好氣瞥她一眼,繼續(xù)賭氣說,“面癱為了幫你治傷口,浪費心力;昨天為了找戒指,浪費心力;今天為了找你,又浪費心力;找到你又為了救那個孩子浪費心力。 更何況還要找子白……我看他遲早把自己耗死……哼……” 甘蘇呆呆聽著,她不知道那人做了這么多,明明看起來那么冷漠嚴肅的一人。 彭越扔掉手中被他折得稀碎的枯枝,張開雙臂感受風的流速,他無奈笑說:“面癱他……是最稱職又最不稱職的時間守護者。” 甘蘇體會著這句話。 “甘蘇?!?/br> “嗯?” “你不是好奇那個動作是什么意思嗎?” 甘蘇眨眨眼,剛才時辰跟她提了,應該是讓她安心的意思吧。 見甘蘇不答,彭越接著說:“那個動作叫日規(guī)。每任守護者的日規(guī)都不同,可能是握手,可能是擁抱,而面癱的則是這個。” 甘蘇仰頭,看著他重復了一遍時辰的動作。 彭越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說:“日規(guī)是祝福,是守護,是承諾,是溫暖,是愛,是美好的一切,只要是他想讓你感受到的。 當然,隨著他的心意,日規(guī)所代表的東西也會改變?!?/br> 甘蘇似懂非懂點頭。 彭越望著甘蘇認真傾聽的模樣,思忖半晌,彎腰湊在她耳邊又說了句什么。 幾秒后,他轉身離開,“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