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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燈火人間六月天(壹)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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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彬鳶想了很久,搖了搖頭回答。

他真的一點都不害怕,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人身旁的時候心底莫名的安心。

“小黑呢?”彬鳶記得自己被那個男人危險時,小黑好像保護了自己。

“他呀,恐怕又是去捉老鼠了吧?!备s先鲋e連睫毛都不會抬一下。

當(dāng)然,黑貓的尸體已經(jīng)被人處理掉了,連帶著房間里的血跡也被擦掉了,彬鳶這幾日來神經(jīng)疲憊,自然忽略掉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

“哦……他今天還保護了我?!?/br>
福笙眸子又暗了暗,將藏在被子里的手反過來,緊緊的捉住對方的手。

“怎么還不睡?”

“我……我睡不著?!北蝤S說出了心里話,他近月來,總是失眠多夢,每每一睡著,就會夢到關(guān)于現(xiàn)代的記憶。

夢中他會看到父親,看到父親一點點老去,最后死在屋里,沒有兒女為他效忠,沒有兒女為他安葬,就連受病痛折磨最艱難的那段時間,也得自己爬起來做早飯。

更痛苦時,吃喝拉撒亂成一團糟,卻沒有半個心疼的人在身邊照顧著。

想著想著,彬鳶眼睛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福笙抹掉對方眼角紅色的血淚,說道:“我近日寫了一首曲子,卻無人傾聽,鳶,要不要聽聽?”

彬鳶被對方柔情的聲音弄得有些呆溺,回過神后趕緊回答“好啊!”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是沒有什么心思聽歌的,只不過他這人總是很難拒絕別人。

福笙從腰間的腰帶里掏出一把短短的骨笛,骨笛是由人的骨頭打造的,短短一節(jié),上面有幾個孔。

他將笛子放在嘴邊,指尖一按一抬,隨著氣流的貫穿,凄婉的音律蕩漾在這是夜空中,仿佛要到云霄上去。

彬鳶覺得這首曲子好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

他聞著那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陽光味道,加上心底的安全感,疲憊的神經(jīng)漸漸放松,隨著那音律慢慢進入夢鄉(xiāng)。

音樂停頓,而聆聽者已經(jīng)熟睡了。

福笙修長的手指玩轉(zhuǎn)著笛子,柔和的目光看著熟睡的人,最后頭一點點的低下,在那張紅潤的嘴唇上印下一個熾熱的吻。

“聽說二當(dāng)家的被趕出了山,就是昨晚的事,你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嗨,你的消息可真晚。我聽說二當(dāng)家得罪了那住在閣樓里的貴人,才被趕出去的!”

山寨里,所有認識二當(dāng)家的毛頭小子,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當(dāng)然,二當(dāng)家與大當(dāng)家比起來,當(dāng)然是他們的大當(dāng)家品行更加過得去,二當(dāng)家,那就完完全全的是一個土匪,沒有人性的那種,被他玩死的少年多了去。

彬鳶一夜好夢,醒來后,床邊空曠的地方已經(jīng)涼了,屋子外是鳥叫聲,一聲接著一聲在竹林中穿行。

他揭開被子,正準(zhǔn)備起床,卻被一個急急忙忙的聲音阻止:“公子,你咋自己起來了?”

彬鳶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房間里還有其他人,戒備的問道:“你是誰?怎么會在房間里?”

小廝乖乖的行禮,雖然他要侍奉的主人是一個瞎子,“小的是大當(dāng)家派來伺候公子的,公子可以叫我牧兒。”

小廝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嫩,可見得對方的年齡一定不小,彬鳶依舊沒有放下戒備心,賴在床上不肯下來,雙手揪著被子,頭別過去,不為所動。

“公子,你怎么了?”牧兒為難的拿著鞋子,跪在床邊,害怕這位公子討厭自己,只要一想到自己出了這間房間地下場就是死,只能將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懇求道:“請公子不要討厭奴,奴一定會好好的侍奉公子!公子,奴什么都會,請公子不要嫌棄……”

那一聲一聲毫不留情的磕頭,震等彬鳶頭皮發(fā)麻,他從未想過要為難這個人,只是非常害怕與陌生人接觸。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拋棄和平社會下的思想,可是那種在21世紀(jì)根深蒂固的教育已經(jīng)深入骨髓,他總是無法像這個世界的人一樣那樣平靜的面對被奴隸的人,覺得奴隸的存在就是應(yīng)該的。

“你不要再磕頭了,我,我并沒有討厭你……”彬鳶雙手胡亂的摸索著,終于觸碰到了對方,將手放在對方已經(jīng)磕出血的額頭上,手一抖,又縮了回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牧兒如同獲得新生,帶著血的臉上笑了出來,笑得很憨厚,也很老實。

福笙的確很會看人,派過來照顧彬鳶的的確是一個沒有心機,又踏實能干的小廝。

將頭發(fā)束好,牧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彬鳶來到桌旁用餐。

彬鳶因為看不見,即使他想自己吃飯,牧兒也會把碗搶過來,一點一點的喂著。

吞下一口菜,彬鳶開口問道:“牧兒,你今年多大了?”他聽聲音,并不覺得這個小廝年齡很小,相反這人可能比自己還要大。

牧兒臉色一陣苦澀,又帶著些許惶恐,顫顫巍巍的回答:“小的,已經(jīng)二十五了……”

“那你為何會在這土匪中?”他聽對方說話的語言,像是浮桑國人。

“奴是奴隸,原本是要被押往達知達國的,運送奴隸的隊伍,就是在這座山頭遭到了土匪的襲擊,我們也被帶上了山頭?!蹦羶夯陶\惶恐的回答。

彬鳶自動屏蔽屋外的那些聒噪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吃飽了,又問道:“那你是哪國人?”

“奴是浮桑國人……”牧兒手抖著將碗放下回答。

果然如此,彬鳶不發(fā)一言,隨即他想到了什么,將緊緊攥緊的衣袖放開,壓低聲音說道:“牧兒,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br>
“公子請說,只要是奴能做到的,一定給公子辦妥了!”

“不!”彬鳶伸出手,摸索到對方的肩膀,拉近兩人的距離,湊在對方耳畔,小心翼翼的說:“我要拜托你的事,可能會很危險,也有可能會掉腦袋。你也不要因為我是你的主子所以才答應(yīng)這件事,你用心考慮就好,即使不答應(yīng),我也不會怪于你。”

牧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彬鳶,這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漂亮的主子,小的時候,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后來,村里因為收成不好,姐妹們嫁的嫁人,兄弟當(dāng)?shù)漠?dāng)了兵,死在下戰(zhàn)場上。

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一個,被父母賣給了鎮(zhèn)上的一戶人家當(dāng)奴隸,后來國破家亡,他又輾轉(zhuǎn)被賣到各地,一次運輸?shù)穆吠局?,遭到了土匪的打劫,押送奴隸的官兵都被土匪殺掉了,他也撿了一條命,呆在這土匪窩子里。

“公子請說吧!”

“你當(dāng)真不害怕?”彬鳶有些緊張,因為識人不清很可能導(dǎo)致自己落入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奴不害怕!”牧兒突然逾越地握住彬鳶的雙手,跪在地上,仰著頭,把對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如同宣誓一般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