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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降投蠱,沖不察,未能免。”“他中蠱了?”林越道。江昀點(diǎn)頭,繼續(xù)念下去:“沖怒殺賊子,曝尸荒野。然則日漸孱弱,有心無力。上念及過往,賜其衣錦還鄉(xiāng)。天佑十四年冬,沖辭世,年僅三十有九?!?/br>林越恰好看見壁畫最末端一個(gè)男子躺在榻上,雙眼緊閉,一個(gè)虛空的夢凌于其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子騎著快馬,身披戰(zhàn)甲,手持長刀,眼前跪著一眾南疆人,與榻上那死氣沉沉的模樣截然相反。“可惜了。”林越道。“竟然是前朝的言沖將軍?!苯赖溃澳晟俪擅?,一把碎月刀讓無數(shù)人聞風(fēng)喪膽,戎馬一生,未能死于戰(zhàn)場,卻死在蠱毒之下,憋屈又可惜?!?/br>這南疆人還真是到哪都惹人嫌?!绷衷降?,“手段陰險(xiǎn)歹毒,可惡至極!”“南疆人少,傳聞住在深山老林里,可究竟在哪,卻也無從得知?!苯绹@了口氣,“不然以他們這性子,早也被仇家殺的片甲不留了?!?/br>“偏偏我家老頭子就能撞上?!绷衷捷p哼道,“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br>雖說林越只是順口這么一說,江昀卻感覺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手覆上林越胸口,這才慢慢釋然:“幸好。”林越看著江昀眸子里的擔(dān)憂與竊喜,伸手摟住他,道:“沒事了?!?/br>“嗯?!苯阑剡^神。左側(cè)忽然傳來撞擊聲,林越轉(zhuǎn)過身把江昀擋在身后,拔出青霜,警惕地看著前面,慢慢地往后退。一個(gè)漆黑的身影慢慢映入眼簾,嘴里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救……我?!?/br>林越眉頭一皺,姚信羊?姚信羊無力倒在地上,左臂不知為何少了一只,鮮血直流,隨著他的一動(dòng),鮮血灑了一地。姚信羊痛苦地捂著胳膊,拼盡全力地往林越這邊走來,眼里閃爍著強(qiáng)烈的期盼:“求求你,救……救我?!?/br>姚信羊還想說什么,脖子一歪暈了過去。林越走上前,彎下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沒死。“放心,沒死。”耳畔傳來一陣男聲。林越本能地抽出青霜招呼過去。藺衍攥住林越的胳膊,道:“是我?!?/br>林越看清人后,不好意思道:“抱歉?!?/br>藺衍松開林越,對身后的江昀微微頷首。江昀回之一笑,上前道:“還以為藺盟主回去了?!?/br>“沒有?!碧A衍搖搖頭,“殺了廖武之后,在回城的路上恰好遇上姚信羊身邊的那個(gè)護(hù)衛(wèi)蒼穹,便一路跟著他到了這里?!?/br>林越把青霜收回鞘中,看著地上的姚信羊,問:“他這只胳膊是你弄的?”“不是我。”藺衍道,表情有些凝重,“他看見我來了便跑,跑到一處墓室,待我把他拽出來之后就成這樣了。”“那個(gè)蒼穹呢?”林越看了看四周。“死了?!碧A衍道。“藺盟主要找的東西可找到了?”江昀問。“找到了。”藺衍道,“只不過可能與諸位的目標(biāo)一致?!?/br>“那處主墓室?”林越微微驚訝,“藺盟主也想著那千金之財(cái)么?”藺衍擺擺手:“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這么多人趨之若鶩,所謂的藏寶,究竟藏了什么寶,更何況人都來了,不看看多可惜,畢竟為了它可是忙活了我好一陣子?!?/br>“再者,替上分憂,也是為人臣子的一份職責(zé)。”藺衍略帶深意地看向江昀,如今他在朝廷可是掛了個(gè)閑官,還是當(dāng)初江昀為了讓蘇明諳的祖父蘇珩同意二人的婚事。其實(shí)江昀對藺衍也有招攬之意,關(guān)于對付江演,若能有藺衍這助力,實(shí)在是如虎添翼。“多謝?!苯牢⑽⒁恍?。藺衍拿出從姚信羊身上奪來的藏寶圖,指著圖中心區(qū)域,然后又指了指右下角的一處位置,道:“我們在這里,主墓室在這。”“這墓還挺大的?!绷衷絿K嘖道,“這么一算,這多福山一脈底下都是啊?!?/br>藺衍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不然也不會(huì)有挖了兩年還沒有成效的。”“你遇上那些人了?”江昀問。“是的。”藺衍道,“聽口音就是平州那一帶人。姚信羊靠盜墓起家,剛好跟這伙人碰上了,王八看綠豆就看對眼了?!?/br>“不過他也夠機(jī)靈,能跟嚴(yán)無矜?;ㄇ凰_@么久還沒被他宰了,還能從人眼皮子底下溜走?!?/br>藺衍一邊說一邊踢了踢腳邊的姚信羊。藺衍鼻子動(dòng)了動(dòng),目光落在林越腰間的荷包上。林越解下荷包,問:“有問題?”藺衍嫌棄地往后退了幾步:“味道真難聞,剛剛還沒發(fā)現(xiàn)?!?/br>話一說完,接過荷包,放在姚信羊鼻孔上。過了一會(huì)兒,因痛昏迷的姚信羊終于醒過來了,藺衍在他身上點(diǎn)了幾下。林越把荷包重新戴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姚信羊張著嘴瞎嚎。藺衍不耐煩地在他嘴巴上扇了一下:“再叫?再叫把你重新丟回去!”姚信羊聞言瑟縮了一下,聲音漸漸弱下去,面帶痛苦道:“大俠,我的手?jǐn)嗔?,疼!?/br>“憋著!”藺衍道。姚信羊還想說話,藺衍直接威脅:“再逼逼我把你另一只胳膊也卸了然后丟給嚴(yán)無矜?!?/br>果然,姚信羊立馬閉上嘴。“走吧。”林越無奈道。藺衍拽著姚信羊的衣領(lǐng),往來時(shí)的方向走去。“大俠,你們這是要去哪啊?”姚信羊驚恐萬分。“你來這里這么多次了,我們要去哪你還不知道?”藺衍慢悠悠道。“主……主墓室么?”姚信羊結(jié)結(jié)巴巴道。“廢話。”藺衍白了他一眼。姚信羊開始激動(dòng)起來:“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知道在哪,那個(gè)鬼地方被下了詛咒,去不得!根本去不了!”這聲音在狹窄的墓道內(nèi)被無限放大,江昀忍不住皺眉。林越替江昀捂住耳朵,抬腳往姚信羊身上踹去:“瞎嚷嚷什么!”姚信羊害怕的用僅剩的一只胳膊抱住自己,哆哆嗦嗦道:“根本沒有主墓室,圖上都是錯(cuò)的,我來這里這么久,從來都沒有進(jìn)過主墓室,每每靠近又繞出來了?!?/br>“什么意思?”林越停下腳步,低下頭看著姚信羊。姚信羊連連點(diǎn)頭:“是真的,廖武他也進(jìn)去過,還有主上,每次靠近主墓室的時(shí)候,我們又繞出來了!”☆、探墓(3)即便姚信羊再怎么懇求,大伙根本沒打算聽他的,一路拖著他往前走。姚信羊耷拉著腦袋,看著越發(fā)熟悉的路,身子開始顫抖,驚悚地周邊的情景,自言自語道:“真的不能去啊,不能去的?!?/br>七拐八繞的,不知拐了幾條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