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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離開。 回東都的路上, 燕珩一直在馬車里守著沈虞的尸身,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許是在追憶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或許是在懷念往日的絢麗燦爛,又或是在思索如何走接下來的路。 茂竹勸燕珩,要不就將沈虞入土為安了吧。 可是燕珩不答應,他說:“阿虞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家鄉(xiāng),東都就是他的家鄉(xiāng)。活著無法實現(xiàn)的愿望,死了,我得為他實現(xiàn)?!?/br> 于是,燕珩冒著風險將沈虞的尸體帶回東都,還運進宮里來。幸好現(xiàn)在是冬日,天寒地凍,尸首不曾腐壞。 然后便有現(xiàn)在,燕珩暈厥在阿桃懷里,茂竹為沈虞祭奠。 周科聽完,轉(zhuǎn)過身,肩頭不住的抖動。 辛吉花白的頭發(fā)在大雪中已然全白,他老淚縱橫,輕聲嘆息:“今春是國破的第五年,我都六十四了,還有幾個五年能等啊?!?/br> 沈虞的死幾乎讓所有人陷入了陰霾之中,而原來臨安的蕭陽以沈虞抗旨不遵,藐視君上等罪名撤銷了他的軍權,這也沒什么了,反正沈虞死了。 但其中最嚴重的的一條,是沈虞意圖謀反,這使得包括沈虞的遠親在內(nèi)的親友全都遭到了牽連,與沈虞交好的朝臣罷職的罷職,貶謫的貶謫。 臨安朝廷這下盡在汪忠之手了。 而景國借助絕好的機會全力反擊,將沈虞的努力全面推翻,蕭陽派出使節(jié),與景國二皇子在潁州展開和談,雙方打算劃線而治了。 阿桃將和談的邸報送到靈隱宮,燕珩一身素白跪在棺槨之前,棺槨里躺著的是沈虞。 燕珩著人將他身上的衣服換了,血跡擦干凈了,他現(xiàn)在看上去就像睡著一樣,相貌還是那般瀟灑、俊俏,是東都城眾多少女的春閨夢里人。 阿桃將邸報遞給燕珩,燕珩瞄了一眼,放進了身前的火盆里,火星瞬時竄的老高,火焰映照在燕珩的眼里。 他喃喃自語:“阿虞,你看看,我們這些年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阿桃閉上了眼睛,眼角滲出淚珠,她挨著燕珩坐著,衣袖低下阿桃握住了燕珩的手。 他的手冰冷得很,哪怕火焰燃得再高,也暖不了他的心。 阿桃道:“珩郎,我們讓沈虞入土為安吧?!?/br> 燕珩轉(zhuǎn)過頭,望著阿桃,阿桃捧著他的臉,柔聲說:“沈虞很累了,他已經(jīng)做了很多,想休息了?!?/br> 燕珩點了點頭。 當天夜里,茂竹將沈虞的尸體在素錦門外火化,骨灰埋在了沈家老宅中。 茂竹問要不要給沈虞刻一塊碑,燕珩當然是想的,可惜,碑文上不能寫沈虞的姓名。 于景國而言,他是敵人,于夏國而言,他是罪臣。 天大地大,竟連個死人都容不下。 凝視窗外大雪紛飛,燕珩在書房的案幾上寫下一句:“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他將這幅字交給茂竹,囑咐他:“碑上就刻這句詩吧?!?/br> 茂竹領命離去,燕珩久久站在廊下,不肯回屋,阿桃取出一件披風,剛剛為燕珩蓋上,不想燕珩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阿桃嚇了一跳,她摟著燕珩的身子,大叫快傳太醫(yī)。 燕珩躺在床上,迷蒙又清醒,迷蒙的是他的眼睛愈發(fā)模糊,愈發(fā)看不清了。清醒的是他的思維,他清楚的知道在景國,在臨安都有暗算沈虞的兇手。 復國大業(yè)還未走完,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萬萬不能消沉。 那些謀算沈虞的人,那些屠戮國民的人,燕珩都不會放過,要一筆一筆算賬。 太醫(yī)走后,燕珩強撐著坐起來,抬眼便瞧見阿桃坐在床邊,哭得跟淚人似的。 燕珩笑了笑,捏了捏阿桃的臉,說:“別哭了,我還沒死呢?!?/br> 阿桃上去捂住燕珩的嘴,埋怨道:“胡說什么?!?/br> 燕珩乖乖地做了個發(fā)誓的動作,阿桃才把手放下來,抽泣著對燕珩道:“太醫(yī)說了,你是勞累過度,需要靜養(yǎng)的。” 一面說著,一面拿過桌上的藥,遞給燕珩,“還有這,什么叫明目丸。” 燕珩笑著接過來,不在意地說:“就是個補藥。既然太醫(yī)說要我好好休息,那我就好好休息。多花些時間來陪你好不好?” 阿桃其實明白,燕珩心里在滴血,按照他的性格應該要馬上部署,謀劃下一次的反擊才對。 可沈虞死了,燕珩肯定陷入了茫然的境地,何去何從,阿桃無法替燕珩做決定,她能做的就是陪伴在燕珩身邊,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分離。 于是,阿桃拉著燕珩的手,撒嬌道:“好啊,那你教我寫字,念書?!?/br> 燕珩揉了揉阿桃的頭發(fā),寵溺地說:“好,都聽你的。” 接下來的日子,燕珩收斂了所有行動,換來難得的清閑。他每日都陪著阿桃。 去歲,阿桃買的那個空白扇面幸好被元皓找了回來,現(xiàn)在也寫上了詩句。 前世燕珩交給阿桃的是“寧同萬死碎綺翼,不忍云間兩分張”,這句實在太過慘烈凄美,每每讀到這句,燕珩總會想到阿桃殉情而死的場景。 故而,今生的燕珩換成了那首白頭吟,寫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而后落下了屬于自己的那枚印章。 “你看,”燕珩舉起扇面,對阿桃道:“這上面有你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我們是一生一雙人,一心一意。” 阿桃細細摩挲那扇面,將其慢慢合上,裝在扇桃里,掛在腰間,她對燕珩說:“那我一直帶著它,永遠不取下來?!?/br> 他們二人在昏黃燈下深情相擁,阿桃在燕珩耳邊落下一吻,顫顫地說:“珩郎,我今年就十七歲了,我們要個孩子吧?!?/br> 燕珩將人推開,盯著阿桃,結(jié)巴著問:“你,你當真愿意?” 阿桃牽過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愿意,我們種個小娃娃,讓他陪著我們,好不好…” 好,當然好。 這是兩生兩世,燕珩做夢都在想的事情,他不等阿桃說完,扼住阿桃的肩膀,吻了上去。 第二日清晨,茂竹披著露水趕到玉芙殿,求見燕珩。 阿桃還在睡夢中,燕珩悄悄來到外間,問:“和談進行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