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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西。 燕珩故意逗她,說她要吃要喝,喊累喊困,像個孩子。 “我才不會這樣呢?!卑⑻覌陕曕猎?,捂著臉倒在燕珩懷里不起來。 燕珩摟著她,又閉了閉眼。終于,那團霧般的光暈漸漸退去,阿桃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他的那顆心提在嗓子眼的心,再次落地。 只是不知下一次犯病是什么時候。 燕珩私心想著,如果萬事塵埃落定之后,他有幸還活著,就能帶著阿桃游歷大江南北,看盡名山大川,做一對平凡夫妻。 可現(xiàn)在,有了這個病灶,即便有朝一日,他能全身而退,一個瞎子還怎么能照顧保護阿桃呢,還怎么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呢。 想到這里,燕珩滿心悵然。 以前的他胸懷大志,對于復(fù)立故國,抱著我將無我的決心,他從來不覺得死很可怕,也不怕去無來日。 可當(dāng)與阿桃承若終生后,他切實地開始擔(dān)憂起未來。 阿桃半日沒見燕珩說話,她起身捧著他的臉問:“你怎么了?” 燕珩搖搖頭,還未會說話,房門砰砰被人拍響,茂竹在外應(yīng)聲,燕珩道:“什么事?” 只聽茂竹道:“陛下,找到元禾了!他還活著!” # 那幾日,阿桃?guī)缀鯖]有睡覺,累了就靠一靠,瞪著眼看著窗外,心里打鼓,期盼著馬兒跑得快些,再快些。 燕珩在一旁與她道:“沈虞遞來的消息,元禾在歸德城破那日帶著一對隊伍成功逃出。沒想到上京有消息傳來,屬下都知道元禾已被定為戰(zhàn)敗的罪魁禍?zhǔn)?,竟商議著將他殺了,拿頭顱回去邀功。” 阿桃回頭,瞪圓了雙眼,氣得渾身顫抖,燕珩挨著更近些,拍拍她的手,繼續(xù)道:“元禾一人殺出重圍,想來該是受傷不輕,但還想著要回上京找你,在去上京的路上被反景的山匪攔截。好在沈虞已經(jīng)打了招呼,暗自瞄了畫像,托給道上的朋友分給幾個山頭,于是這才將人給我送了過來。就在前面的銀杏村,時間不多,不能停留太久,怕節(jié)外生枝,你…” 話猶未了,阿桃忽然在車里站了起來,半個身子探出窗外。 原來已經(jīng)到了村口,遙遙遠的,一片燦爛盛大的金黃銀杏林中,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哥哥!哥哥!” 阿桃拼命揮舞著雙手,朝著村口的元禾大喊:“我來了!我來了!” 燕珩怕她摔下去,干脆叫車停下,阿桃拎著裙子跳下來,不管不顧地往前沖,一口氣跑到元禾跟前,不等他開口,展開雙臂緊緊摟住了元禾。 元禾逃亡數(shù)十日,瘦成一把柴,病容尤盛,可面對阿桃還是下意識露出寵溺的笑,他回抱住阿桃,邊咳嗽邊問:“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乖乖的???” 阿桃本來沒有哭,久別重逢都是高興事。還沒見到元禾時,她暗自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哭。 可元禾問的這句話,仿佛他不是經(jīng)歷了戰(zhàn)場血腥,殺戮背叛,萬幸之中死里逃生,而只是上午出了個門下午就回,順便交代meimei灶上熱著點心,記得吃哦。 輕描淡寫,如此而已。 阿桃鼻酸,還是忍不住,滾下熱淚來。 ☆、銀杏村 銀杏村因銀杏樹繁茂而命名, 遠遠望去猶如一片黃澄澄的汪洋,走入林中,抬眼望天上是金黃耀眼,蓋如繁星, 低頭看地上, 亦是厚厚地鋪了一層, 整個人仿佛置身仙境。 阿桃和元禾皆因有傷在身,不便走動, 就林中一處村民簡易搭建棚下休息。 元禾見阿桃的頭發(fā)有些散亂了, 便伸手替她捋了捋, 阿桃含著淚道:“都是珩郎沒給我梳好?!?/br> 元禾愣了會, 忽而淺笑, 道:“看來日后不用纏著我給你梳辮子了。” 原來在小時候家里清苦, 若是娘親在后廚忙活, 便由哥哥來照顧meimei, 穿衣洗臉編發(fā)都是哥哥代勞。 可小阿桃很是調(diào)皮,壓根坐不住, 一個沒抓住,阿桃散著頭發(fā)就跑到院子里追雀兒去了,元禾少不得把人趕回來,接著笨手笨腳地綁辮子。 久而久之, 元禾被阿桃鍛煉出了梳頭的好本領(lǐng)。 而今, 阿桃的頭發(fā)再次亂了,卻不必元禾動手了,自有人會耐心地幫她挽好,元禾寬慰地一笑。 阿桃心里想著要不要告訴他,燕珩的真實身份, 倘若哥哥知道燕珩一直暗地里與景國為敵,會怎么想。 阿桃雖然決定與元氏皇族決裂,徹底地站在燕珩這邊。但這不代表元禾的想法,可能他并不想脫離故國。 如果元禾與自己、與燕珩相悖,阿桃該何去何從呢。 正在踟躕不定時,元禾問起阿桃在上京過得好不好,阿桃先將寶瑟夫人的事隱下,將她與景帝在大金宮里那場對峙告訴元禾。 “所以,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姓元了,”阿桃紅了眼眶,苦笑道:“爹娘在地下定要罵我不孝順了?!?/br> 元禾聽了許久沒有說話,默默地伸手將阿桃身子攬過,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長大之后,男女自要避嫌,景國民風(fēng)開放,但元禾讀過書,向來禮節(jié)不錯,他很久沒有這般抱著meimei了。 此刻,聽阿桃述說,她是如何為了自己據(jù)理力爭,冒著大不韙與皇室決裂,鬧得渾身是傷,叫元禾如何傷情心痛呢。 他安慰阿桃:“不會的,爹娘知道我們兄妹同心協(xié)力,互相愛護,會高興的?!?/br> 阿桃偎在元禾肩頭,咬了咬唇,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開口問:“哥哥,我是不打算再回上京了,你呢,你還要回去嗎?” 其實上京只是個代名詞,阿桃是想問元禾,你對景國還有念想嗎? 對于元禾來說,他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哪怕是家鄉(xiāng)黑水河,對于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罪人來說,沒有立足之地了。 若是被發(fā)現(xiàn),景帝有辦法讓元禾無聲無息地再死一遍。 這是客觀事實。 主觀上,元禾這回出征親眼見證了景國對于中原的荼毒,當(dāng)初阿桃出嫁前元禾告訴她,中原是錦繡寶地,人杰地靈??烧宫F(xiàn)在元禾面前的,卻是殘破不堪的中原,山河血染,骨rou離散,他有時不敢相信,這人間慘劇是自己坐下鐵騎造成的。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