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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金絲囚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3

分卷閱讀133

    憶柳浣手,一面道:“你這是做什么,我都說了好幾次,沒有這么多規(guī)矩,你不必跪我?!?/br>
    高憶柳是被折騰壞了,在擄掠至上京的這幾年,如同噩夢一般,她都不敢回想。

    身為一個女子,沒有什么保命的資本,只能不停地做小伏低,如今已是驚弓之鳥,跪地求饒、搖尾乞憐已成習(xí)慣。

    阿桃拍拍高憶柳的衣裙,重新拿字給她看,“怎么樣,是不是寫的更好了?”

    高憶柳還沉浸在自己往日所受的苦難中,無法自拔,對阿桃的字不過草草看了一眼,說了句挺好,便沒下文了。

    阿桃卻是給塊糖就能開心一條的主,高憶柳說好,她就有些飄了,剛好前日在一書齋買了許多空白扇面,她撿了一柄出來,平平整整展開放在桌上,咬著筆頭想,該寫什么字好呢。

    王摩詰詩好,杜少陵豈會差,還有太白歐陽蘇家三子等等。她那是學(xué)的雜,又不成體系沒個章法,故而理不出頭緒,只覺得人人都好,篇篇都是佳作,缺少了歸納和總結(jié)。

    正在抓破腦袋想的時候,外間傳有皇后懿旨來了。

    阿桃心道她好似沒跟皇后有瓜葛,今天怎么突然下了懿旨?

    饒是不解,阿桃還是按規(guī)矩設(shè)了香案,跪下接旨。

    原來過幾日是二月二引龍節(jié),皇后要在宮中設(shè)宴,邀請阿桃一起前去赴宴。

    阿桃聽完一陣頭疼,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摸出規(guī)律了,但凡宮中宴會必要出事,而且她聽聞寶瑟夫人懷孕了,現(xiàn)下后宮不穩(wěn),她可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阿桃謝過宮中內(nèi)侍,起身來再看那扇面,全然沒了方才的心情,只寫了綴了元桃兩個字,便丟開手,回屋睡覺去了。

    說是睡覺,可阿桃心中有事,輾轉(zhuǎn)難眠,直到子時過后才朦膿睡去,睡夢中只覺得有人撩開簾子,坐在床邊,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手。

    如此不算完,那人還拿著一根羽毛似的東西,掃在她的額頭上,眼睛上,嘴唇上,還有脖子上,時輕時重,濕濕的。

    阿桃睡得迷糊,困意翻涌,眼皮重極,實在睜不開,胡亂哼唧了兩聲,翻身繼續(xù)睡過去。

    雖然已到了春天,可倒春寒著實厲害,夜間還得穿夾襖,且外面久站不得,高憶柳解完手被冷得睡意全無,便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

    卻萬萬想不到,竟然看到那株才冒新芽的樹下,站著一個燕珩。

    許久不見,他又清減了不少,一襲月白衣衫端的是風(fēng)清月朗,玉樹蘭芝,夜風(fēng)吹起他的衣擺,露水蒸霞,猶如謫仙,可本人渾然不覺,靜靜地負手而立看著一處。

    高憶柳順著他的目光瞧去,是阿桃的房間。

    高憶柳雀躍不已,都能把心中酸意拋走了,她輕輕喚了聲:“燕珩?”

    燕珩側(cè)目,看到了高憶柳,見她一臉興奮,好似還要說什么,他皺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是以她不要吵到阿桃。

    高憶柳頓了頓,熱情瞬間被打消了一半,但燕珩這個動作提醒了她,莫要太過火,若真的吵醒了阿桃或是旁人,又怎么能與燕珩單獨相處。

    可燕珩仿佛沒想久待,沖高憶柳微微點頭,就要離開,高憶柳忙追上去,攔住前路。

    燕珩被人擋住,身子一滯,退后一步輕聲道:“高姑娘有事嗎?”

    高憶柳本有許多話要說,可真當(dāng)被燕珩這么一問,她光顧著看他的臉,紅了耳根,低著頭忘了要說什么。

    燕珩等了一會兒,又打算要走,可高憶柳又動了動位置,將人擋住,終于輕聲道:“你,你怎么到上京來了?”

    燕珩確實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上京,前方戰(zhàn)事膠著,景帝要他坐鎮(zhèn)東都,那可是南北重要的節(jié)點,要保證運河暢通無阻,能將軍糧及時運送到郝州。

    可阿桃獨自待在上京,燕珩如何能放心,故而少不得偷偷潛回上京來瞧她。

    好在燕珩安排了眼線,阿桃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知道。

    今天剛進城,便得知皇后邀請阿桃進宮赴宴,雖然不知道皇后葫蘆里買了什么藥??梢o的是提醒阿桃,別摻和皇后和寶瑟夫人之爭。

    今夜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無奈阿桃已睡下,看著她純凈安穩(wěn)的睡顏,燕珩竟然不忍把人叫醒。在她床前摩挲黏糊了許久,才勉強不舍地離開。

    走出房間了,燕珩還流連忘返,站在院中樹下癡癡望阿桃,這才被高憶柳撞見。

    可現(xiàn)在這情況,燕珩端詳高憶柳的模樣,絞著衣角一臉?gòu)尚?,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他兩是在幽會一般?/br>
    “高姑娘,”燕珩沉聲道,“你若沒什么事,我要走了。我來的事,還請保密?!?/br>
    本來他的行蹤是不能被人知曉的,若是被旁人撞見了,怕是沒命了。只是高憶柳是個弱女子,還算是舊相識,燕珩一時下不去手。

    好在高憶柳沒什么其他心思,燕珩吩咐什么,她都照做。

    “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备邞浟つ髴?yīng)著,卻又想再與燕珩多說兩句,便緊接著問:“你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并無什么事,只是過來看看?!毖噻裾镜揭慌裕c高憶柳保持著距離。

    高憶柳女兒心思敏感,怎么會感覺不到燕珩的避嫌,她站在原地不再靠前,想著法留燕珩下來,她道:“你是來見郡主的嗎?我去叫她?”

    “不必了。”燕珩道,“我已經(jīng)見過了,你不要吵到她。”

    高憶柳被嗆,半日沒說什么,燕珩想了想還是與她道:“聽聞你們?nèi)旌笠m里赴宴是嗎?”

    高憶柳點頭,心道他居然連時間都知道得這么清楚,看來是時常關(guān)注著阿桃,守著她,念著她。

    可惜阿桃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是個女人,只是個長得好看的孩子,玩性那般大,看書練字放風(fēng)箏,還時不時去逛街,拿皇帝賞賜的金銀買了好多書法、丹青、典籍之類的回來,即便是精品、孤品,阿桃不懂欣賞,砸在手里都是廢紙,不過亂花錢罷了。

    阿桃每日忙忙叨叨,壓根沒提起過燕珩,半點不像為愛所困的樣子,哪里配得上燕珩這等深情。

    高憶柳為燕珩不值,心里越發(fā)不受用,卻因低著頭,夜間天暗,不仔細看瞧不出來。

    燕珩離得遠,當(dāng)然也沒瞧仔細,他對高憶柳道:“元禾立了功,未來可期。皇后可能想要趁著元禾還未發(fā)跡,拉攏阿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