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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瑟夫人笑道:“郡主還是孩子氣?!?/br> 阿桃靦腆地笑了笑,頗為乖巧,她擦完了汗,翻手把絹子還給寶瑟夫人,不想絹子上沾了汗水、脂粉之類,已然臟了,阿桃抱歉道:“夫人,待我洗干凈還給你吧?!?/br> 寶瑟夫人搖頭笑了,“無妨,送給你吧。” 阿桃拿著手絹佯裝認真地看,口內贊道:“真好看呢,在東都的繡娘都沒這么巧的手?!?/br> 寶瑟夫人噗嗤一笑,“這是蘇繡,是我家鄉(xiāng)的絕活,我小時候學的。只會一些皮毛罷了,郡主莫要打趣我?!?/br> 阿桃揚起臉,打量寶瑟夫人一眼,問道:“夫人家鄉(xiāng)是江南?” “正是?!睂毶蛉诵α耍熬驮诠锰K,郡主可去過?” 阿桃干笑著搖頭,江南現在還算平靜,戰(zhàn)火沒有燒過去。 說道江南,寶瑟夫人目光變得愈發(fā)柔和,她道:“江南自古就是魚米之鄉(xiāng),小橋流水,和中原不同,和北國也不同,我還記得小時候和爹娘在蓮塘里采蓮子,拿到集市上去賣。那時候我長個很快,被子都蓋不住腳,養(yǎng)了一只撲魚的鷺鷥時不時要咬我的腳,鬧得我整夜都睡不著覺?!?/br> “鷺鷥?”阿桃學著音調,問寶瑟:“什么是鷺鷥?” 寶瑟夫人道:“鷺鷥是一種幫助漁家撲魚的鳥,人們豢養(yǎng)它尋找魚群聚集的水域,到了撲魚期,把船往那湖里一劃,都不用下網,魚兒多得直接往船上跳?!?/br> 這個阿桃知道,冬天的時候,在冰面上開個窟窿,魚兒爭相過來喘氣,也是一條接著一條自己蹦到岸上來。 不過阿桃真沒嘗試坐過江南水鄉(xiāng)的烏篷船,沒見識過吳儂軟語,更不知道夏國這片凈土能堅持多久。 阿桃還想再多聽些寶瑟夫人之前的事,想看看元禾為什么會看上這個女子。 可寶瑟夫人并不打算與阿桃深聊,簡單說了兩句便住了口,即便面上帶著溫柔的笑,可明顯她不想再提從前,所以笑中帶著客氣和疏離。 阿桃捏著那方手絹,心想著有機會拿元禾那個比較一下,最好的結果是自己搞錯了,否則日后該如何去看待這位寶瑟夫人。 # 景帝得知元禾愿意去郝州,十分高興。正是因為元禾做禁宮戍衛(wèi)干得不錯,手下的人無比敬服。 原先夏國殘部鬧得厲害,時不時又刺客闖進宮里,自從元禾來了,再沒出這樣的事。景帝對元禾至少是欣賞的,可越是欣賞越不能容忍他只做個看門官,他該上陣殺敵,為其開疆拓土才對。 起初景帝提了好幾次,元禾都以輩分小、資歷淺拒絕了,目今臨安朝廷北伐在即,高麗吃了敗仗還蠢蠢欲動,西涼、吐蕃、大理沒一個安分的,甘遂等遭截殺,景帝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元禾這時候點了頭,景帝許諾他,只要元禾能多立功勛,會慎重考慮阿桃和燕珩的婚事,若兩人真的破鏡難圓,也可以將阿桃接回來,不必漂泊在外。 元禾出征那日,景帝準許阿桃去城外十里亭相送,阿桃抱著她為哥哥準備的小包袱,里面有洗干凈的衣裳、鞋襪,有防身用的匕首,受傷時涂的藥膏,還有阿桃為元禾精心挑選的零食,有面果子、蜜餞、rou脯等等。 阿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元禾雙手并用都擦不完,不停地低語相勸。 此行元皓為主帥,他在一旁看著阿桃哭哭啼啼,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不滿地撇嘴:“你哭什么,出征不能哭,得笑,懂不懂?” 阿桃此時沒心情跟元皓吵嘴,但元皓有一點說的對,出征不能哭,確實不吉利。 且若再哭,元禾心里怕是會難過的,故而阿桃揉著眼睛,擦干了眼淚。 元禾見她止住了總算哭泣,無奈笑了,嘆息:“又哭又笑,你真是個孩子啊?!?/br>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阿桃這般想著,但為避免元禾擔憂,她不說什么離別之語了,抬手認真給元禾整理衣襟和盔甲,一邊低聲說:“哥哥,你就晃一晃,然后就回來,有事別沖在前面,保護好自己。元皓愛立功,有事你讓著他去。” 元禾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元皓,忍不住笑了,阿桃低著頭嗔怪:“別笑,別笑,說真的呢,他憋著勁多殺幾個人,好在他父皇面前邀功呢,你不讓著他,他還要跟你急?!?/br> 元禾忍不住笑,拍拍阿桃的肩,“我知道了,我聽你的?!?/br> “這就對了?!卑⑻艺f著,忽而在腰間摸到了那藏著手絹的荷包,她仰頭問元禾:“怎么還帶著這個?” 元禾低頭,滿不在意道:“不占地方就帶著了?!?/br> 元禾說話的語氣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并不似對meimei的寵愛,而是一個男子對女子的眷念。 不管這人是誰,元禾說不可能在一起了,但還是把她送的東西貼身帶著,這是何苦呢。 阿桃吸了吸鼻子,不禁埋怨,“你要走了,她不來送一送嗎?” 元禾道:“她那兒等閑不能出來?!?/br> 阿桃撲捉到一絲不對勁,元禾說不能出來,而不是不來,可見兩人還是有情的,這… 這…. 阿桃心里的疑惑越來越大,她想著要再看一眼那幅鴛鴦,就一眼,她就能知道是不是和寶瑟夫人的一樣。 可前頭隊伍越走越遠,他們不能再逗留了,元禾看阿桃那揪心的樣,還以為她為自己抱不平,便安慰道:“那蘇繡難得,我留著自己用罷了,并不是還想著她,你別擔心了,快些回去吧?!?/br> ☆、白日夢 可前頭隊伍越走越遠, 他們不能再逗留了,元禾看阿桃那揪心的樣,還以為她為自己抱不平,便安慰道:“那蘇繡難得, 我留著自己用罷了, 并不是還想著她, 你別擔心了,快些回去吧?!辈徽f這句還好, 說了這句阿桃怔愣在原地, 元禾察覺異樣, 問她怎么了?阿桃轉換地倒也快, 立刻扯出一個笑容, 催促著元禾上馬, 道:“該走了。要好好保重啊。” 縱有百般言語, 千般不舍, 現在如何能說完,索性都藏在心里, 元禾翻身上馬,朝隊伍前列追去。 元皓這邊等人都走了,故意落后兩步,走到阿桃跟前, 想要戲謔她兩句, 可阿桃站在山崗涼亭上,秀眉微蹙,美目含愁,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一滴淚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