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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阿桃揚(yáng)起臉來,問她:“拾夏,為什么騙我?” 拾夏眸光一閃,面露難色。 “是不是燕珩的命令?”阿桃直言不諱。 事到如今,拾夏瞞無可瞞,她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桃額角一陣刺痛,引得她雙手捂住腦袋。 “皇后!”拾夏要走過去,阿桃騰出一只手?jǐn)r住拾夏,“別過來?!?/br> 阿桃按著額角,再問拾夏:“他費(fèi)盡心機(jī),動用這么多人力物力,把我連哄帶騙鎖在這金絲囚籠里,是想要做什么?” “這…”其實(shí),拾夏也不明白,他們很多人都不明白,燕珩那些所作所為,到底算不算是愛。 “陛下說,”拾夏頓了頓,回想著燕珩的話,勉強(qiáng)轉(zhuǎn)述給阿桃,“陛下說,皇后天真爛漫,自當(dāng)該小心呵護(hù),有些事皇后不必知道…” 拾夏這番話真是震驚阿桃,什么叫不必知道,她是個(gè)活生生的人啊,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維,她有權(quán)選擇是非善惡,燕珩憑什么擅自做主剝奪她的權(quán)利。 她元桃又不是一條狗,能夠完全依附主人的意志存活。 再往深處想,阿桃不寒而栗,所以燕珩將人間的真實(shí)都隱藏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那自己的所作所為、格格不入,豈不是都在別人嬉笑戲虐里?景國罪孽深重,這里大多數(shù)人都深受其苦,他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每日伺候自己? 在這一刻,阿桃想通了于慧穎其人,當(dāng)真相解開,她的那些怪異、莽撞、瘋癲的行為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阿桃終于懂得,那首詩的最終含義。 終于知道,于慧穎為何要把景國比作匈奴。相對而言,可能景國比匈奴更加可惡。畢竟本朝人沒有經(jīng)歷過匈奴,可景國卻把煉獄帶來了中原。 阿桃簡直不敢想象,再過幾年,自己開開心心地生兒育女后,燕珩是否會將她與孩子一起囚禁,杜絕他們與外界接觸。 就像對自己一樣,不施文教,不授道理,眾人皆醒她獨(dú)醉。 如果沒有嘉寧,阿桃現(xiàn)在還被瞞在鼓里,雖然嘉寧的方式有些殘忍,但阿桃竟還得感謝她,讓她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拾夏見阿桃眼中凈是驚愕和空洞,整個(gè)人呆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動靜,生怕她出了什么問題,上前將人扶到床榻上坐著,蹲下來揉搓著阿桃的手,而后轉(zhuǎn)頭對嘉寧說:“嘉寧公主,你要不快走吧?!?/br> 嘉寧? 阿桃聽到這個(gè)封號,眼中神色恢復(fù)兩分,她抬頭去看眼前的女子。 怎么? 眼前的女子,居然就是傳聞中哀帝最疼愛公主殿下? 就算無知如阿桃,她又何止聽過一次嘉寧公主的傳聞,可讓阿桃如何將這個(gè)容顏被毀的女子與國朝最尊貴的女兒聯(lián)系在一起呢。 “我以為夏國國破之后,嘉寧公主已經(jīng)…”阿桃囁喏著,沒繼續(xù)往下說。 “已經(jīng)死了是嗎?”嘉寧整理著衣裳,面對拾夏緊張催促離開的眼神,她并不打算撤退,而是坐在一旁心平氣和地道:“元氏郡主,我可以告訴你,夏國國破之后,很多公主貴女被殺死不假,但有更多的女孩被你景國的軍隊(duì)擄至上京,為奴為娼,百般折磨,生不如死。” 拾夏感覺到阿桃的手越發(fā)冰涼,她算是懇求嘉寧,“公主,別說了…” 可阿桃卻反握住拾夏的手,端詳嘉寧,道:“那你…那你…豈不是…” 豈不是也受到了非人的對待? 嘉寧掀起眼皮,瞪著阿桃,反問她:“要我給你詳細(xì)描述嗎?” “不!”阿桃猛地站起來,身子微微顫抖,她的心情有誰能夠理解。 若阿桃是被害那一方,國破家亡的是她,她還可以恨,可以怨,可以報(bào)仇。 但現(xiàn)今她是加害的那一方,她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她也姓元,也是景國皇族。是她害得慧穎和嘉寧,這類原本可以享受美好生活的女孩。顛沛流離,毫無尊嚴(yán)。 她該怎么辦? 她恨誰?怨誰? 這番滔天大罪,非一死,不可謝,非百世不得輪回,不可謝。 阿桃手足無措地站著,胸腔里的心幾乎要跳出來,她眼神飄忽,滿心羞愧,不敢再去看旁人,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床邊的案幾上,內(nèi)里放著一把金剪子。 阿桃睫毛都在發(fā)抖,一滴淚花落下,鬼使神差的,阿桃快速抄起剪子,朝手腕上劃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大白! 珩郎回來就直面火葬場,太刺激了! 明天繼續(xù)~ ☆、心堅(jiān)硬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 拾夏撲上去奪下阿桃的剪子,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而后抱著阿桃低呼道:“皇后,冷靜一些, 若是你有個(gè)三長兩短, 等陛下回來, 玉芙殿的宮人還有活路嗎?” 阿桃本還掙扎著,但拾夏的話提醒了她, 聞言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問拾夏:“問秋和黛兒, 他們是真的被調(diào)去其他宮殿了嗎?” 拾夏愣了一下, “她們, 她們…” “她們還活著嗎?” “還活著, ”拾夏怕阿桃再次做出傻事, 忙如是說, 可過后又弱弱地補(bǔ)充,“問秋還活著, 黛兒,被打了二十板子,沒熬過去?!?/br> 阿桃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輕聲呢喃:“那么, 公主回來, 是來殺我的嗎?” “殺你?”嘉寧冷笑,“我殺你做什么,什么用處都沒有,還臟了自己的手?!?/br> 嘉寧起身將面紗帶好,對拾夏說:“天快亮了, 我得走了,你跟我一起?!?/br> “我?” “當(dāng)然,她什么都知道了,你還有活路?”嘉寧就這么當(dāng)著阿桃的面說,絲毫不避諱,仿佛阿桃不存在一樣。 拾夏擔(dān)憂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阿桃,后者迷蒙地?fù)u頭。 阿桃現(xiàn)在腦子很亂,萬事理不出個(gè)頭緒來,但她絕不會去傷害拾夏。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沒有這個(gè)心,等燕珩回來后,兩人對峙,按照燕珩的脾性,你作為貼身宮女,能留下性命?” 嘉寧這話說的沒錯,拾夏左右是待不下去,她咬著唇想了許久,正在踟躕不決時(shí),感覺有人搡了搡自己的肩頭。 是阿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