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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過兩山低洼處,嗚咽咽像是人在哭。黝黑的密林里躥起來幾只烏鴉,長著大嘴往天上撲騰,禮樂埋沒了一大半,唯有嗩吶聽得人膽顫。 幡旗、華蓋、彩絳都七零八落,人搖搖晃晃地站不住,哪還能行走,送親使節(jié)說暫時(shí)停一停,大家如釋重負(fù),在一石壁后原地休息。 窗外的動靜跟拉風(fēng)箱一般,冷氣吱呀吱呀地往車?yán)镢@,除了這點(diǎn),余下安靜地出奇。 “不對啊,”阿桃將窗戶打開一點(diǎn)縫兒,朝外面看,豎起耳朵聽,“我覺得有點(diǎn)陰森森的,別是有狼吧?!?/br> “快關(guān)上。”羅姑裹著皮襖,嗔怪一句,將木窗關(guān)好,阿桃鼻尖凍得通紅,粉團(tuán)子臉一塌糊涂,新妝白花了。 真倒霉啊。羅姑翻了個白眼,尋思自己怎么接了這苦差事,多年的體面今次一點(diǎn)也沒用上,居然被派到楚國去。 要說以前,中原確實(shí)是個好地方。但現(xiàn)在……那楚國…… 羅姑嗤笑一下,臉上滿是不削。她抱著爐子暖手,兩腿一抻,仿佛她才是大爺,閑閑地打量阿桃,又嘲又憐。 這傻子是真傻啊,在長白山下黑水河旁待了十五年,半點(diǎn)不知外面的事。得虧不知道,否則她也會學(xué)那些上京的女孩,尋死覓活,說什么都不會嫁到楚國來的。 入夜,天氣正是莫測變幻的時(shí)候,可風(fēng)居然停了,隊(duì)伍里生起火來,烤rou香味四溢,羅姑順著rou香下車。 女婢呈上來的盤上有烤好的牛羊rou,羅姑接過來,眼睛盯著rou,問阿桃:“你不吃吧。” 阿桃剛搖頭,羅姑拿手抓起rou,沾了胡椒面就往嘴里送。 這倒不是不雅,而景國大多數(shù)人就是這樣用餐的。景國的元氏皇族不過三代,祖上說好聽了是獵戶,說難聽了就是山里的土鱉。 比不上中原物華天寶,源遠(yuǎn)流長,所以要聯(lián)姻嘛。 阿桃不吃,是因?yàn)槁牳绺缯f楚國以瘦為美,她想穿那些華美精致的繡花衣裳,所以暗自定規(guī)矩,在山海關(guān)以北就使勁吃,過了山海關(guān)就減肥。 今兒是她減肥第三天,rou,羅姑可以吃,但這刁婆子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阿桃沒忍住,在羅姑蹲在地上吃rou時(shí),繞到背后踢了一腳她的屁股。 羅姑如同一個不倒翁往前栽,但又馬上彈起來,嘴里念叨:“哎呀,好險(xiǎn),差點(diǎn)掉地上?!?/br> 她護(hù)著盤子里的最后兩塊牛rou,抓緊塞進(jìn)嘴巴里,生怕有人會從她嘴里把吃食摳出來。 就這個空檔,阿桃跳到車旁,哼著小曲仰頭看星星,羅姑回頭,鼓著一雙眼睛,撲了個空。 “怎么回事?”羅姑問。 阿桃將腿兒靠在車沿兒上晃悠,天真地道:“你說什么?” 羅姑滿腹疑竇,站起來去火堆旁繼續(xù)割rou吃,阿桃捂嘴偷笑:“噎壞你。”她朝羅姑的方向吐了吐舌頭,提著裙子往隊(duì)伍后面走。 那景族傳統(tǒng)的嫁衣上身是對襟襖,下身是大傘裙,裙邊有一圈鐵絲當(dāng)裙撐,阿桃如同一個倒扣的海碗般走在月光里。 不過幾步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阿桃手腳并用爬上石頭,坐在上面眺望遠(yuǎn)處。 月前就春分了,綠草一夜更比一夜高,風(fēng)吹過緩坡,草海像浪涌后潮推前潮,還有十幾個大浪頭飛快逼近。 阿桃瞇著眼瞧,直到那“浪頭”轉(zhuǎn)眼到了坡下,從地上躥起來,她才看清,大聲喊道: “不好了——有強(qiáng)盜!”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節(jié)快樂~開新文了~ 轉(zhuǎn)圈圈撒花~ 這本是男主重生,男主呢不是狗,也不是渣,而是那種很特別的...變態(tài)... 女鵝前期是個快樂的文盲,桃桃子需要大家的愛喲~么~ ☆、修羅玉 阿桃本來覺得海碗大裙撐不好看,但逃跑的時(shí)候還是很方便,她從石頭上滾下來,一雙腿在裙撐里倒換得飛快,一面跑一面扯著嗓子叫: “強(qiáng)盜來了,有刀子!快跑!” 羅姑蹲在地上吃rou,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阿桃扯著衣領(lǐng),往前出溜。 “別吃了,想去地下吃斷頭飯嗎?!”阿桃沖羅姑大喊。 羅姑嚇得渾身發(fā)抖,腿腳不聽使喚,攏共跑了十來尺,大半是在地上爬。 身后刀劍碰撞聲激烈,有人大喊:“我們是景國的送親…” 話沒說完,卡斷在一半,利器捅進(jìn)皮rou里,再拉出來,血液四濺,幾個人貼著阿桃的腳后跟倒下,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子什么都不想,只知道拽著羅姑拼命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出了山谷,悶頭撞進(jìn)月色里。大片的新綠草原上,阿桃跑得最快,左右還有和她一樣惜命的男女,此時(shí)自個最重要,哪管誰是郡主。 但強(qiáng)盜也快,殺了護(hù)衛(wèi)隊(duì)后,搶了馬追上來。羅姑邊跑邊回頭看,只見一桿銀槍的尖端上晃著一個頭,赫然是送親大使。 下一刻,那顆轉(zhuǎn)圈的頭順著曲線拋到了羅姑懷里,她捧著血淋淋的頭顱,與那雙灰白的還未瞑目的眼睛對視一瞬,慘叫著扔了出去,整個人失魂地?fù)錆L在地上。 阿桃聽到動靜,腳步不停地回首,見羅姑和幾個女婢被抓了,她倒著退后幾步,還沒決定該怎么辦,一匹馬帶著刺鼻的血腥氣逼到跟前,有個大漢狂笑著將她細(xì)軟的腰肢提起來,而后消失在草海盡頭。 # “哎呀!你這兒怎么回事?!?/br> “媽的!被那小、□□咬了!” 哄笑聲很大,吵醒了阿桃,她是被劈暈了,脖子鉆心疼痛,只能睜著眼看房上的破梁,耳邊傳來下流不堪的笑話,“……她怎么不咬你那兒!” 阿桃聽到這兒,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往臉上涂,越均勻越好,越臭越好。 這幢破廟偏殿里除了阿桃,還幾個送親隊(duì)伍里其他人,都是女人,其中居然還有羅姑。 真是壞人啊。阿桃自言自語,“居然連羅姑都不放過?!?/br> 她都多大了,太沒人性了,這群狗日的。 女人被一個個帶出去,這廂哭天搶地伴,那廂嬉笑怒罵。 “別給臉不要臉!”一個耳光打下來,消停了半邊,只剩下抽抽搭搭地嗚咽和無用的求饒聲。 羅姑也被拖出去,嚇得她裙上都尿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