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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臨(三)黑綢的長衣,金色的繡紋。那金色與黑色竟似交融到一起,仔細(xì)分辨不開來,十分華麗雅致。一路往上,修長手指扶在欄桿,半垂的睫毛,繪著一絲淡綠。“噫…兩位美人,為何如此看我?!?/br>樓何似同樓傾城,頭上同時掛下黑線來。他們在同一時間,想到的都是瀟湘依舊,在當(dāng)年的同一個地方,說著同樣調(diào)侃的話。樓何似幾以真的是他,穿越時空來到。但事實上,瀟湘正在莊中同寫眉說話才是。而面前這個人,也不是他。樓何似放下傾城,揚眉道:“閣下吟詩念詞,倒是惜花之人。但把我們行蹤透露給這些護院,又是想作什么呢?”那人輕笑,長指在發(fā)際撫過,道:“哦?你又如何認(rèn)定是我?”樓何似懶的答他,雖然想走,卻又揣摩猶豫了一陣,盈盈笑道:“因為除了你之外,我看不出有誰那樣無聊。”他們原本在后院,這人硬是將兩人逼到前廳,然后見面。樓上人大笑,樓何似又道:“當(dāng)然,你可能不是無聊,只是懶的走那段路……也有可能,是方便小輩拜見,前輩思慮了?!?/br>說最后一個字時,樓何似輕輕一拜,一邊樓傾城眼珠兒轉(zhuǎn)動,拜的也不比他慢。那人搖首,道:“前輩……嗯,好老的稱呼?!?/br>樓何似笑道:“不如叫岳父如何?”那人眼里微光一閃,只一彈指,便站在了他面前。長指輕拂,托向他下頷,樓何似反應(yīng)倒快,驀一轉(zhuǎn)頭,指尖從臉頰上擦過,帶一點酥麻。那人也不再出手,袖背向身后,只是幽綠睫毛垂下,笑道:“不妥不妥,大為不妥?!?/br>樓何似道:“又怎么不妥?”那人笑道:“瀟湘竟敢如此,折我蝴蝶谷臉面,哪有一分一毫妥了?”樓何似揚眉道:“哦?如此說來,谷主是看不起何似了?!?/br>那人輕挑唇角,道:“并非如此……只是何似美如曉春秋月,大大勝過瀟湘那小兔崽子。”樓傾城忽然插進(jìn)嘴來,吃吃笑道:“這不是關(guān)鍵……”那人瞟過去,傾城卻羽扇半遮,側(cè)了容顏,笑的眼兒彎彎。他也微笑了,道:“樓傾城?”傾城水亮亮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容色忽然斂了,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道:“正是小輩?!?/br>那人輕咳一聲,道:“我聽說鴉族二公子,傾城絕色,伶牙利齒,為人處事也手段厲害不留情面,為何忽然這般小心,莫非我是妖魔不成?!?/br>傾城盈盈的笑了,粉頰襯著羽扇,更是動人。想了一想,小聲道:“你不是妖魔,但你會生氣的?!?/br>那人含笑看美人,道:“你想多了?!?/br>樓傾城眨眨眼睛,更加乖巧漂亮了,道:“真的?”那人一臉惜花神情,道:“你說罷,美人的見解我一向真感興趣?!?/br>樓傾城便道:“我聽說過一句話,叫一脈相承,所以不敢?!?/br>……樓何似在肚子里笑倒,面上卻道:“傾城無禮,瀟湘依舊待你如何,難道自己不清楚?”樓傾城柔聲道:“是,哥哥教訓(xùn)的有理,傾城這廂給谷主賠禮了?!?/br>那人笑似非笑,道:“鴉族有子如此,難怪要稱我岳父。”樓傾城沒撐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扇遮了臉,又瞟瞟他,開口道:“谷主莫生氣……我兄長他們,都很擔(dān)心,也是天天想著你呢?!?/br>愛嬌的聲音,輕松轉(zhuǎn)圜,那人淡淡道:“想我做什么?”所謂千穿萬穿,唯一不穿的東西,開始發(fā)揮了作用,樓傾城道:“自然是想谷主身體如何,是否氣壞,為瀟湘這種不顧家族的人,實在不值,就連哥哥,昨天也提起谷主呢?!?/br>那人挑眉道:“他即使不顧家族,也是為了你們。”樓傾城道:“谷主之言雖然有理,但卻又不全有理?!?/br>那人哦了一聲,道:“愿聞傾城公子高見?!?/br>樓傾城娓娓道:“瀟湘此舉,看似為了我哥,其實是為了蝴蝶谷,所以才言,谷主莫要生氣?!?/br>“除此大劫,并不是我哥一人的事,也不是鴉族或者鳥族的事,一旦禍?zhǔn)屡R頭,蝴蝶谷也不能幸免。雖然我知道谷主能耐,也知道蝴蝶谷家規(guī),但……”“話說回來,此是其一,再是其二,四族終有遺留,也不可能絕滅,蝴蝶谷一向置身事外,尤其這次,又可謂臨陣離開,久而久之,天下之人又該如何想法,谷主莫非沒有想過?”第245章岳父或者公婆的降臨(四)樓傾城細(xì)細(xì)分析厲害,最后道:“如今大劫已破,瀟湘依舊也名揚天下,再無人對蝴蝶谷說三道四,豈不最妙,谷主何必再怒呢?”那人微微笑道:“聽起來,似乎有幾分道理。”樓傾城不發(fā)一言,只聽下文,那人接著道:“只是,卻也不全有理?!?/br>“蝴蝶谷向來不問世事,天下皆知,山谷所在之處,也是一個秘密,無人帶領(lǐng),無法進(jìn)入,大劫之事即使有,四族也從沒有指望過我們,不知我說的可是?”“所謂互不來往,便是此意。大劫來臨,蝴蝶谷不是神仙,自然也須抵抗,只是不與四族在一起罷了,如今他破了此例,便給了旁人借口,蝴蝶谷也將攪入紛亂世事,你可明白?”樓傾城自然明白,樓何似也明白,這時接上話,道:“我們自是明白,只是……”他綰了黑羽繡袂,道:“事情總是雙刃的,日后再無大劫,谷主的憂慮便去了一半,蝴蝶谷平素也有出外,也非完全斷絕聯(lián)系……事已至此,瀟湘也十分舍不得谷主?!?/br>他瞅著那人臉色,又道:“何似知道,谷主是擔(dān)心執(zhí)家規(guī)不嚴(yán),后人也隨之松懈,不過何似有一計……”“谷主可以道,瀟湘雖然觸犯家規(guī),但破解劫數(shù)乃千古難遇,值得將功補過,后再隨便罰他,譬如幾十大板……只是不要趕他出谷?!?/br>那人長指撫在下頷,低低笑了起來,道:“算盤打的倒好……那樓何似,你就袖手旁觀么?”樓何似正色行禮,道:“何似愿與瀟湘共同承受,但憑谷主一言,絕不反悔?!?/br>樓傾城急蹭過來,道:“哥哥!才不要……”他伸手將傾城壓下去,繼續(xù)看著那人。那人笑了,道:“樓何似,不要以為你是鴉族,我便不好罰你?!?/br>樓何似道:“怎會,雖然何似乃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