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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是海千層,海千層身后是樓懷遠。卻見幾人指尖中皆有銀線流出,連成一體。卻是互相輸送靈力,盡歸蕭韶身上。那巨大魂魄轉(zhuǎn)動著獨眼,觸手在身周狂掃而去,打的一邊山頭崩落。掃到一點火焰又猛的抽搐,瘋狂尖叫著。它周圍的五色焰光既高又烈,緊緊盤繞下來,只燒的混身陰氣脫落,如灰燼般散落一地。九詠蕭韶羽扇掠過面前,半掩容顏,突然反手一揚,連扇幾扇,飛旋火焰尚未熄滅,又是五道火龍徹地卷去!這火龍,比與獸族征戰(zhàn)之時大了三倍,昂首吐焰,俯視那蠕動的怪獸。只燒的一片地發(fā)白,只余巖石泥土,其余什么都沒有了。怪獸的許多爪子在地上撲騰,突然縱身一跳!擠壓的風(fēng)力迎面撲來,火焰竟被壓出一個缺口。鳳凰拂袖后退,又換做海千層在前,海蛇纏繞銀杖伸長,喝道:“天雷聽吾號令,破!”又是一道純藍閃電,分成更多的枝椏,噼啪劈下,正在缺口前方。怪獸收手不及,一根觸手迸出血口,大股大股腥臭的鮮血噴射出來,濺在地上。憤怒的尖叫聲響起,一聲比一聲高亢。九詠蕭韶心知只撐一時,卻撐不了一世,喝道:“樓何似!”樓何似一直在眺望他們,聞聲道:“王上!”九詠蕭韶平平一路道:“放出封印,不管是否成功,至少試過,也只能做到這步為止了!”樓何似心里明白,一咬牙,道:“遵命!”一下決定,四王再不保留!九詠蕭韶的五火七禽扇,海千層的海王之星,樓懷遠的分身幻影,以及靜王的四爪金龍。四人皆是竭盡全力,使出這一招!只見五道五色火焰狂卷而出,沿山勢刮去,起初五道合一,越到山腳,五道越分開,已經(jīng)輕輕楚楚的是赤黃青白黑,將陰氣完全包裹其中。黑夜的天上雷電噼啪作響,純藍的閃爍著,一道劈下,緊接著另一道又閃現(xiàn),如同巨大的爪子,將陰氣整個掐住,隨后劈裂。巨大的暴龍幻影騰身而起,利齒大張。另一邊金光驟閃,四爪飛騰,一條金龍高升而起,威猛無疇,直沖破外殼,濺出污血,噬入陰氣中心去!一聲龍吟,響徹天地!紫衣人騰起半空,手中射日弓弦拉滿月,滅天箭一身靈氣,從頭流到尾,又從尾流到頭。只見修長手指一松,雷霆而遜其速,閃電而遜其利,已然奔至。短短幾彈指中,所有合擊都落在變異怪獸的頭上。煙塵蔽日遮天,眾人幾乎看不到任何,只覺怪獸尖嘶聲幾乎穿透天空,將地面撕裂開一個口子。樓何似心知時機已到,長袖一甩,一副卷軸從中飛出,眨眼打開來。所有墨字都沉寂著,那紙愈白,字愈黑,愈加清晰。指掐法訣,嘴唇微動,一個個咒字從中吐出。每念一個,卷上的字便微微亮了起來。眼看絕大部分都閃耀著,只剩最后一句咒語。突然一聲悶哼,一注鮮血,激噴而出!“何似!”秀氣手指忽而無力,卷軸落在地上。黑衣的胸口,驀然伸出一道碗口粗的觸手來,將樓何似插了了個對穿!瀟湘依舊與樓傾城反應(yīng)時,觸手已經(jīng)飛快縮回,埋入地下,不見任何蹤跡。只剩樓何似坐倒在地,傷口中大股大股鮮血噴出,以手掌衣袂完全捂不住,半點也不能制止。一會兒,前面的灰土已經(jīng)被浸透。“哥哥……哥哥!”樓傾城圓瞪大眼,跪倒在地上。從小樓何似在他眼里都是厲害的,是無所不能的。就算到了對付怪獸時,他也這樣覺得。但他突然意識到,樓何似也會死的。抖著手死死抱住,眼淚都哭不出來了,道:“哥哥你不要死!我什么事都答應(yīng)你,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就算回到天上,我也答應(yīng)你!”樓何似想說話,卻咳出一口血來。他的脊椎與肋骨已經(jīng)碎了大半,心臟處大動脈破裂,肺也被撕毀成一團血rou。瀟湘依舊緩緩單膝跪下,手足冷的自己都忘了身在何處。憑平時的他,自然調(diào)動白色魂魄,此傷一瞬便好,但現(xiàn)在……那邊突然一聲巨響,震的四周山峰一齊回響,無數(shù)山石樹木崩落。四王加一個蒼泱水,全部踉蹌后退。變異魂魄身上多了數(shù)道傷口,都淌著烏血,還流出一些不知名的固體。它張開了血口,它很憤怒!它身上的傷口隨著陰氣流轉(zhuǎn),在慢慢的合攏,最好的時機已經(jīng)失去。而樓何似,也已經(jīng)瀕死。柔和的烏光輕飄,帶著血滴垂下的指尖里,游出一縷陰氣來。樓長消長長衣袂垂落地上,手綰在大袖里,長發(fā)遮著一只眼睛,柔和順滑的落下去。另一只眸子黑白分明,波光流動。第236章犧牲樓何似勉力張眼,看著他,卻說不出話來。這時候,他的瞳孔中世界在倒轉(zhuǎn),一片模糊,略略能聽到樓傾城的聲音,看到瀟湘依舊的影子。他心里隱隱的清楚,血已經(jīng)漸漸流干。死亡張大翅膀,降臨到他的頭上,平生第一次,有了這種絕望。失敗本身,是一種失落與遺憾,而對這個世界的遠離,是一種無法放棄與悲傷。樓長消緩緩落下地,欠下身,看著他。半透明的手指伸出去,輕撫他滿是血污的臉,輕嘆道:“樓何似……”他略略張唇,朦朧的看著樓長消。樓長消平靜的道:“五百年內(nèi),我已經(jīng)將所有的可能,以及可能的后續(xù),都想了一遍,包括今天的情況?!?/br>樓傾城哭的氣哽咽塞,什么都忘了,直瞪著樓長消道:“你說什么廢話,如果哥哥有事,我答應(yīng)的一切都作廢,一切都作廢!”樓長消沒有看他,只是繼續(xù)道:“所以我也做好了準(zhǔn)備?!?/br>“你傷好之后,立即封印,或許可以吸入體內(nèi)一試?!?/br>怪獸的嚎叫聲刺耳的傳來,他充耳不聞,只是抬起右手來,劃了一個符號。身上光芒微閃,纖細(xì)的手指與垂下的長發(fā)都漸漸的模糊。最后只留下一笑。那個身體突然炸開,分成黑白二氣盤旋一圈,游入樓何似額心。只見瞬間白光一閃,一身傷痕,盡數(shù)消失。樓傾城張著淚眼,緊緊看著懷里的人。只見那睫毛扇了兩扇,緩緩的張開來。“何似……!”瀟湘依舊欺過來,抓住他的手。水亮的眸子出現(xiàn),突然利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