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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水意圖的暴露,使得他處在一種非常奇特的叛徒地位。話轉(zhuǎn)回來,即使沒有暴露,兩邊的懷疑也免不了的,只是沒有這么深。第205章震懾蒼泱水負(fù)袖而立,紫衣屹立。陽光灼熱的照下,旁邊人語紛紛,皆針對他。“蒼某行事,向來無愧于心?!?/br>期子躍冷笑道:“我行事,也向來無愧于心?!?/br>蒼泱水不答他話,卻淡淡道:“昨夜丑時三刻,西南五里處,是誰在行軍!”期子躍控制不住,面色大變!樓懷遠(yuǎn)不曾前來,獸族軍隊一律由他統(tǒng)率。蒼梧山已被包圍,剩余兵力被他分散布開,隱成犄角,防止人族水族偷襲進(jìn)攻。只是他進(jìn)攻之心,比另外兩族還強,便在昨夜暗撥兵力,伺機挑起人族水族矛盾,只看有未有機會。而另一方面,樓懷遠(yuǎn)雖然功力高強,卻懵懂不知事,他身為獸族一大首腦,便稍稍起了點挾天子,又或者取而代之的意味,這次調(diào)兵便隱隱暗示。他以為機密,實際也是機密的,只是蒼泱水為何會知?還有他心中的私欲……他無法從蒼泱水的話中,揣摩出這人是否通透他的心思,又或者是碰巧,自己想的太多。期子躍面孔變的像個調(diào)色盤,人族水族自然全看在眼中。鎮(zhèn)西將軍聲音沉沉,道:“期大人,不知三族談判之時,你調(diào)兵為何?”期子躍一聲冷笑,道:“王上有令,臣下自然從命,我又非攻打你,調(diào)兵去何方,輪到你來管?”蒼泱水恍若不聞,負(fù)袖道:“黃將軍,貴公子的飛云劍法,可練好了?”那低沉的聲音突然剎了車。這飛云劍法,是他所創(chuàng),原本一時戲作,后來見兒子喜歡,就教給了他。并非什么大事,也不是秘密。只是蒼泱水隔了如此之遠(yuǎn),如何能知道?場中一時沉寂,突然有人哈的笑了一聲。音軟低沉,卻是女子。海燕然終于開口,道:“好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云水古今之主壓過兩族風(fēng)頭,最后是輪到我了么?”蒼泱水緩緩抬眼,道:“燕然將軍,凡事不可太過剛強,若像貴主一般進(jìn)退得宜,才是保身之道?!?/br>海燕然道:“我生性如此,就不勞煩蒼主金口玉言了?!?/br>她還要再說,紫衣人悠悠望向上空,睫毛濃密。“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燕然將軍為水族棟梁,蒼某只是好意提點。”海燕然原本料到蒼泱水要揭短,已經(jīng)做好了全面準(zhǔn)備。這一句詩,清清淡淡吟出,卻是劈頭蓋臉打來!她母親雖為海王,父親卻是人族,可以說當(dāng)年海王瞄上他順眼,就討價還價,三媒六聘的娶過來了。之后作為側(cè)夫之一,也就這么擱著,沒冷落也沒上心。海燕然之父乃當(dāng)朝將軍,性格剛烈,尊朝廷之命,才呆了下來。不亞于雄鷹折翅,獵豹斷爪,一生再未展顏。而海燕然出生之后,一方面由于血統(tǒng)不純受到輕慢,一方面也沒有多少父母之愛,母親是王,有多少人等著分她的愛,而父親,除了愈加嚴(yán)厲的教導(dǎo),有的只是消沉。她的父親死的很早,死在母親退位之前。當(dāng)他死的時候,念的就是這一句詩。海燕然那時已是小有名氣的戰(zhàn)將,半跪在尸體之前,那人族傳誦的句子,就這么深刻的鐫刻入腦中。海燕然,海燕然!她泛白了手指,緩緩合上眼睛。蒼泱水只說三句話,卻三句都恰到好處。場中毫無聲息,紫衣人聲音清平,道:“大劫乃關(guān)乎天下,蒼某推算一生,豈會信口胡言,各位若有疑慮,待一樣物事到后,便見分曉?!?/br>瀟湘依舊隱在樹上聽了,身形一閃。三族對峙中,突然現(xiàn)出個人來,吸引了全部目光。他同蒼泱水對了一眼,突然一拂黑衫,輕輕欠身,捧出一弓一箭:“蒼主,東西皆在此?!?/br>蒼泱水眼神細(xì)密,紫袖一翻,十分流暢的取過弓箭,道:“你下去罷?!?/br>瀟湘依舊輕欠身,飄忽不見。樓何似此時也趕到,同樓傾城窺視內(nèi)部動靜,見瀟湘此舉,胸口一顆心突然狂躍起來。倘若他們進(jìn)內(nèi)遞物,蒼泱水一定逃脫不了與鳥族勾結(jié)的頭銜,瀟湘進(jìn)入也是同樣,勾結(jié)這兩個字,永遠(yuǎn)適用,只除了一種情況。瀟湘那一躬,做小伏低,旁人只會以為是蒼泱水的手下,頂多會想云水之主還有多少勢力,只是勾結(jié),卻談不上了。黑衣綠衫,忽飄而來,瀟湘依舊輕掐樓何似下頷,印上一吻,道:“我做的好不好?”樓何似滿眸的笑意,摟住他頸項全心全意回吻,道:“你好?。 ?/br>瀟湘反倒有些窘了,瞅著樓傾城在旁邊,道:“你小弟……”樓何似此刻的心,倒是前所未有的甜蜜,看瀟湘依舊,也愈看愈愛,在他唇上親了幾下,笑道:“好,今天就算了……”言外之意,溢于言表。紫衣人舒卷長袖,射日弓,滅天箭在手,直搭其上。那一身風(fēng)華,似乎化入弓箭之中,帶動著沉寂的力量,都在覺醒!“數(shù)千年前之神物……愿試者請?!?/br>三族皆凝息屏氣,無人愿意出來試箭,卻愿意觀看此箭威力!若真乃神物,蒼泱水之話,多少也可信了一半。期子躍突然悠悠道:“蒼主,我等皆非神圣,不敢接箭,但箭射凡物,也無法現(xiàn)出高明所在,我有一言,蒼主可愿聽?”蒼泱水道:“請講?!?/br>期子躍道:“只要此箭將鳥族障壁射穿,我便信焉!”第206章重生日正中天。蒼泱水神情依舊,只是緩緩?fù)峡戳艘谎邸?/br>這句話,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倒是異曲同工。若箭破壁,鳥族便大難臨頭,若不能破,他無疑自己打臉。如何破局,端看一瞬之間。一分一寸,陽光漸漸移動,隨后正中,灑在射日弓上。期子躍不耐煩,道:“蒼主為何不動?是在想瞞騙的對策么?”蒼泱水唇邊突然泛起一點微笑。箭尖緩緩轉(zhuǎn)動,最后對準(zhǔn)了山頂之上的防護(hù)壁。半透明流轉(zhuǎn),中間梧桐樹已經(jīng)長成擎天,枝葉云一般的翻卷出去。樹上各色房屋,已經(jīng)見的分明。場中的表情各不相同,有人驚訝,有人疑慮,有人沉思,但所有目光,無一例外落在紫衣上。弓漸漸拉成滿弦,所有的力,開始聚集。一點陽光落在箭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