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育期在所有哺乳動物中是最為漫長的。而現(xiàn)在,張臨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規(guī)律是可以被打破的。他眼前就有一種智慧生命,與人類的形態(tài)相似,基因也相似。出生尚未滿二十四小時,已經(jīng)具備了兩歲幼兒的軀殼,甚至還有相近的智力。媽蛋,這些證據(jù)都讓張臨越來越相信謝爾頓的推斷了,也許異形還真是更加優(yōu)越的種族。小藍瓶對皺眉沉思的張臨非常感興趣,抬手扒拉著他的眉毛,鼓起腮幫子噗嗤噗嗤笑了幾聲。張臨頓時生出了一股淡淡的苦逼。一個逆襲人類的小東西就在他手中誕生了——但問題是他也是大異形族的好嗎,什么時候能體會到一點高等種族的優(yōu)越性啊?是智商上的嗎,在哪里呢,尼瑪在哪里呢!小藍瓶砸吧砸吧嘴,爬上來又舔了一下張臨的臉,然后帶著疑惑的神情歪過腦袋,不解地盯著張臨,似乎不明白這種味道熟悉的血液為什么突然變得讓他很不適了。張臨已經(jīng)不想多說了,攔腰拎起小藍瓶,朝著一個方向往樹林外走,但愿不會迷路。他的動作很輕,雖然也許不像異形那么輕,但完全可以不引起喪尸的注意。偶爾會有亂撞的喪尸見到他,還沒來得急發(fā)起攻擊就會被骨尾爆頭,在這樣軟弱無力的襲擊中,張臨又快要笑成一個金館長了。一旦接受了這種設(shè)定,還是挺帶感的嘛……其實他是想說,看上去這個世界里沒有變種喪尸啊,安全潔凈無污染。張臨懷疑自己在樹林里兜了不少圈子,但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終總會走到?jīng)]見過的地方,這就是一個好現(xiàn)象——只要不餓死,總會走出去的。問題是他覺得自己快要餓死了。張臨坐在一堆灌木中間,無精打采地捏了捏小藍瓶的肚皮,看上去挺肥的,不知道口感如何。然后他突然頓住了,警惕地側(cè)耳傾聽。他好像聽到了一點腳步聲——有些慌亂和急躁,步伐很小,但很明顯不會是喪尸。張臨精神一震,但隨即又萎靡了。他能怎么做?把骨尾塞進衣服里?開玩笑,尾巴上全是喪尸的腐臭的血液,如果再讓尖利的邊緣割破他的皮膚,那么感染就會成為必然。但他不是很想放棄這個機會……至少讓他跟人類接觸一次,弄明白這是哪里。張臨把小藍瓶放在旁邊,打開了一直拎在手中的手提箱,取出一直蘊含著淡灰色液體的注射器,送到自己頸邊,一咬牙扎進皮膚,在小藍瓶眼珠瞪大的注視中緩緩把液體都推了進去。緊接著他抓住小藍瓶,小東西咿咿呀呀地叫著,用盡全力往外爬。而張臨的手像鐵箍一樣禁錮住它細弱短小的胳膊,讓它無法掙脫開來。然而下一秒鐘,帶著燒灼感的劇痛席卷全身,張臨痛苦地蜷縮起來,手指也不自覺地松開了。小藍瓶好奇地湊近了一點,又被灼熱的氣息逼退了。小東西眨著大眼珠,深邃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泛著一點光芒。張臨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無力,喉嚨干渴嘶啞。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往身后摸了摸,緊接著心頭那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尾巴脫落了。然后他發(fā)現(xiàn)有些東西好像不對……小藍瓶不見了?第43章作死張臨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立即翻身而起,試圖找到小藍瓶可能的藏身之處。好在還有腳印和氣味作為線索。張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下一回他應(yīng)該弄一塊好表來,這樣太難以判斷時間。從地上的痕跡來看,小藍瓶的逃跑行動并不容易,兩條常常的痕跡表明它是爬著走的,像人類一樣站立對于它而言似乎還需要簡單的適應(yīng),而它并沒有這種時間。不……不對,張臨在十多米之外就發(fā)現(xiàn)那兩道痕跡變成了小腳印,證明小藍瓶自己學(xué)會了像人類一樣走路。張臨壓下心中焦躁不安的感覺,在腦海中胡亂添加著理由——原本神仆就是要用兩條腿走路的,異形也是一樣,只不過爬行對于它們而言更加方便罷了。一旦藍瓶意識到這一點,想要像人類一樣走路并不難——它本來就能夠這么做。如果說這么想能讓張臨稍微覺得安慰一點,那么腳下那對間距越來越平穩(wěn)的小腳印就讓他的心臟忽高忽低,最終在追尋了幾百米之后徹底沉了下去。小藍瓶變回去了。腳下的痕跡突然亂成了一團,就好像小藍瓶當(dāng)時撲倒在地蜷縮了起來一樣,但是從旁邊延伸出去的腳印就變成了細長的。張臨伸出一根手指,剜了一點地面上的泥土湊到眼前,更加確認無疑——他看見了屬于異形的特征,覆蓋全身的弱酸性體液。張臨抓緊手中的手提箱,整個人都處在緊張到極致的精神壓力下。注射器已經(jīng)拿在了他的手中,但是他不確信這一次有沒有機會把液體注射到神仆的頸動脈里。下一秒鐘,張臨被毫無預(yù)兆地撞倒在地。纖細卻猙獰的爪子踩在他胸口,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張臨小心地側(cè)過手腕,剛剛捏緊針筒,卻立即感到一股微風(fēng)拂過。神仆的腦袋陡然從他眼前劃了過去,尖利的牙齒瞬間咬住他拿著注射器那一邊的手腕。隨著它收緊咬肌,并攏頜骨,牙齒逐漸深深地陷入了張臨手腕處的皮rou,最終扎進腕骨。張臨仿佛聽到了骨骼碎裂的聲音,劇痛讓他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指,注射器落在地上。神仆毫不猶豫地把針劑踩碎了,然后目光重新落在張臨臉上。張臨覺得自己這回是真死定了。胸口被重物踩得發(fā)悶,手臂傳來抽搐的疼痛感,這種死前體驗算不上好。張臨聽說每個將死之人都會對許多事情感到追悔莫及,但是他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今早殺掉這個小禍害,而是被它賣蠢賣萌的表象欺騙了。他覺得自己等了很久,但預(yù)想中的巨痛并沒有傳來,而是有種濕漉漉的東西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張臨忍不住睜開眼睛。然后他的眼淚稀里嘩啦地流了出來……媽蛋,就仿佛一大坨醋流進了眼睛的感覺啊,大異形族的口水也是有殺傷力的好嗎,眼睛是很脆弱的好嗎。張臨掙扎著想要抬手去擦,眼睛上的疼痛誰也忍受不了。然而神仆先他一步,用一半沒有尖刺的偽巢牙舔了舔他流出來的眼淚。被利齒順便破相這件事就不提了,但是這種喪盡天良慘無人道的行徑果斷激發(fā)了更多的淚水,張臨兩只眼睛都通紅通紅的,疼得他齜牙咧嘴。“你到底想……怎么樣?”張臨虛弱地流著眼淚問。神仆抬起狹長的頭顱,歪著腦袋似乎在看他,也像是在思考。過了十幾秒鐘,神仆高興地在他身上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