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轉而戳開了方銳翰發(fā)來的信息。

是幾個小時前的，“凡凡，你電話怎么打不通？”

許凡明立馬放下筷子回復道：我睡著了，沒聽見。老大，什么事？

對面也秒回：沒關系，沒什么大事。

許凡明頓了頓，隨即又問道：老大，你身體好點了沒？

FRH：嗯，我一會去醫(yī)院抓點藥，現在已經不痛了。

不愿透露姓名的帥哥：那我陪你去吧！我正好有空。

對面沉默了半分鐘，隨即回復道：好。那就老地方見吧。

許凡明欣然地收起了手機，收拾了餐盤，向著他們約定的老地方走去。

方銳翰也準時到達了約定地點?？匆娏舜筘葚莩约鹤哌^來的許凡明，他笑著伸手拍了拍小前鋒的肩膀，“怎么出門這么急？面包屑也沒擦干凈。”

許凡明“啊”一聲，匆忙地用手掌擦了一把嘴唇，然后沖方銳翰笑了笑，“我睡了一整天，肚子餓，就急著出門了?！?/br>
“你還真是個瞌睡蟲?！?/br>
許凡明勾了勾嘴角。他看著方銳翰的臉，鼻子上的紗布已經取下來了，可鼻翼看得出來還是有些紅腫。前幾日一幕幕的畫面慢慢地又浮現在了眼前……許凡明的眼神一黯。

他明白隊長的體貼，他們倆都默契地沒有提比賽的事情。

最后，許凡明主動換了個話題，悶聲問：“……老大，我們這次什么時候開小會？”

“我還沒決定好。等大家都有空了，再去確定時間吧?！狈戒J翰的臉色也有些憂郁，“說實話……我現在還沒聯(lián)系上溫沁，有點擔心他。”

許凡明一愣，沒想到突然聽見了意外的名字：“溫沁？”

“對。”

方銳翰抬起頭來，“那天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和空心的楊教練聊了會天。等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沒看見他。電話接不通，短信也沒回?！?/br>
許凡明皺起眉，溫沁在隊里和隊長關系最好了，老大現在一定也很擔心吧?！皩α?，你們不是一個校區(qū)的嗎？那你有沒有去找過他？”

“嗯，他就住我樓下，我去他們寢室敲過門?？墒撬氖矣衙看味颊f，他不在?！?/br>
“唔……”許凡明又說，“他會不會是回家了？”

方銳翰猶豫了一會，然后緩緩地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其實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他可能是……對我受傷的事有些愧疚吧?！?/br>
許凡明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他在躲著你？”

方銳翰看了許凡明一眼，然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去醫(yī)院吧。今天謝謝你過來陪我?！?/br>
最后，兩個人一起打車去了最近的一家醫(yī)院。正好碰上了醫(yī)院上午的高峰期，掛號排隊的人都快擠破了大廳。

許凡明主動請纓，讓方銳翰去按摩椅子上休息，自己排著隊。過了十幾分鐘，前面的隊伍總算減少了一半。許凡明拿出手機，手指頭戳在屏幕的“風”上面，正猶豫不決著，余光突然瞥見了一個看上去有點眼熟的身影。

許凡明抬起眼，隔著幾個隊伍，模糊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后腦勺。一米九的大高個，站在人群之中格外的顯眼。

“賀江？”

許凡明不確定，方銳翰在一邊發(fā)現了他正抬頭張望著，就起身走過來問：“怎么了？看什么呢？”

“好像是賀江，”許凡明喃喃著，“他來醫(yī)院干什么……”

接著他又扭過臉來，“老大，你先替一下我，我去找他說幾句話?！?/br>
方銳翰點頭，拍了拍許凡明的肩，走進了隊伍中，“去吧?！苯又蝗幌肫饋?，又補充了句，“記得幫我問下他，一會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許凡明逆著人流艱難地走了出去，然后又再次艱難地擠進了另一縱列隊伍。他來到了那人身邊，看見了他的側臉，然后便立即確定了那人就是賀江：“你在這干嘛？”

賀江一愣，他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了許凡明疑惑的臉。

賀江沉默了一會，像是在心里措辭，接著突然問：“你怎么不回我信息？我等了好久?！?/br>
“不知道怎么回，我剛醒。”許凡明突然發(fā)現這人居然在轉移話題，“不對，你在這里干嘛？”

賀江皺了皺眉，“幫朋友掛個號?！?/br>
“真的？”

“我為什么要騙你？”賀江笑著揮了揮手里的發(fā)票，“你怎么也在這里？哪里不舒服么？”

“沒有，”許凡明指了指方銳翰的位置，“我陪老大來抓藥?！?/br>
賀江順著許凡明的手指望去，方銳翰朝他揮了揮手。賀江也笑了笑，許凡明就問，“老大讓我問你，一會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賀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說：“不用了。我這邊不知道還有多久結束，你們先回去吧?！?/br>
許凡明奇怪地眨了下眼，“掛個號需要多久？”

賀江笑了笑沒回答他。聯(lián)系上之前賀江和袁丹留下來在體育館里聊天、還有他睡覺的這段時間內，賀江一直沒聯(lián)系自己的這兩件事，許凡明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似的。

賀江哪有什么朋友？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應該就是空心里頭的那個后衛(wèi)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種別扭感?？勺宰鹦挠植辉试S他主動開口問賀江這段時間他在忙什么。糾結來糾結去，許凡明索性就放棄了思考。

“不來拉倒，”許凡明轉過了身，“那我去老大那邊了?！?/br>
“嗯，去吧。”

許凡明回到了方銳翰那兒，方銳翰問他，“怎么樣？賀江要和我們一塊吃飯么？”

“他不來，說是幫朋友掛號。讓我們先走?！?/br>
方銳翰若有所思：“哦……”

之后兩人就專注地排完了隊，掛上號，去找了醫(y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開了幾張?zhí)幏絾?，領了藥。等忙完這些，再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辛苦了，”方銳翰對許凡明笑了一下，“一會我請你吃個飯吧?！?/br>
許凡明點了點頭，方銳翰又往外張望了一會。“賀江呢？他忙完了嗎？”

“不知道?！?/br>
方銳翰看了一會，沒發(fā)現熟悉的身影，隨即也就嘆了口氣：“算了，那我們先走吧，我給他發(fā)個微信說一下?！?/br>
“嗯?！?/br>
方銳翰看著許凡明這欲言又止的憋屈樣，忽然不禁笑了一下。難道隊里這兩位神仙今天又吵架了？

方銳翰發(fā)微信的時候，許凡明就跑去找衛(wèi)生間方便了。方銳翰站在走廊上等他，這時突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提著一袋東西朝藥房里走，袋子里面裝的是一些X光片。

方銳翰很快認出了他：“賀江！”

賀江聽到了身后的動靜，他狐疑了一下，才緩緩地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