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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什么意思?!?/br>阿箐和魏無羨的心,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薛洋道:“最近咱們晚上都沒再出去殺走尸了吧?不過前兩年,我們是不是隔幾天就出去殺一堆???”曉星塵嘴唇動了動,似是微覺不安,道:“你現(xiàn)在說這個,是什么意思?”薛洋道:“沒什么意思。就是很可惜你瞎了,兩個眼珠子挖沒了,看不到,你殺的那些‘走尸’,被你一劍貫心的時候,多害怕多痛苦啊。還有跪下來流著眼淚給你磕頭求你放過他們一家老小的,要不是舌頭都被我割掉了,他們一定會放聲大哭,喊‘道長饒命’的?!?/br>曉星塵渾身都抖了起來。好半晌,他才艱難地道:“你騙我。你想騙我。”薛洋道:“是,我騙你。我一直在騙你。誰知道騙你的你都相信了,不騙你的你反而不信了呢?”曉星塵踉蹌著劈劍朝他砍去,喊道:“閉嘴!閉嘴!”薛洋捂住腹部,左手打了個響指,從容后退。而他臉上的表情已不像個人,兩眼里竟然閃著綠光,他那對笑起來時會露出的小小虎牙,讓他看起來活生生是一只惡鬼。他叫道:“好!我閉嘴!你不相信,跟你身后那只對對招,讓他告訴你,我又沒有騙你!”劍風(fēng)襲來,曉星塵下意識持霜華反手格擋。兩劍一交,他就怔住了。不是怔住了,而是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尊神形枯槁的石像。曉星塵很小心、很小心地問道:“……是子琛嗎?”沒有回答。宋嵐的尸體站在他身后,看似凝視著曉星塵,雙眼卻不見瞳仁,手持長劍,與霜華相交。他們二人以往一定常常切磋劍法,是以雙劍相交,單憑勁力,已能判斷對方。但曉星塵似乎不敢確定,緩緩地轉(zhuǎn)身,很慢很慢地伸手,摸到了宋嵐的劍的劍刃。再順著劍刃往上摸,摸到了劍柄上刻著的“拂雪”二字。曉星塵的臉越來越白。他六神無主地摸著拂雪的劍刃,連鋒刃割破了掌心也不知道,整個人、連聲音都一起抖得幾乎散了一地:“……子琛……宋道長……宋道長……是你嗎……”宋嵐靜靜地看著他,不言不語。曉星塵纏眼的繃帶已經(jīng)被源源不絕的鮮血浸染出了兩個血洞。他想伸手去碰持劍的人,但又不敢,手伸出又縮回。阿箐的胸口,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她和魏無羨都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淚水如泉般從她的眼眶里流出。曉星塵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怎么回事……說句話……”他徹底崩潰了:“誰說句話?!”薛洋如他所愿,說話了:“需不需要我再告訴你,昨天你殺的那具走尸,是誰啊?”當(dāng)?shù)囊宦暋?/br>霜華墜到了地上。薛洋爆發(fā)出一陣大笑。曉星塵跪在木然站立的宋嵐面前,抱著頭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薛洋笑得眼里泛起了淚花,惡狠狠地道:“怎么啦!兩個好朋友見面,感動得都哭了!你們要不要抱在一起??!”阿箐死死捂住嘴,不讓嗚嗚嗚的哭聲泄露出一絲。義莊內(nèi),薛洋一邊走來走去,一邊用一種既狂怒、又狂喜的可怕語氣,破口大罵:“救世!真是笑死我了,你連你自己都救不了!”魏無羨的腦中,一陣又一陣尖銳的疼痛。這疼痛不是從阿箐的魂魄里傳來的,而是他自身的魂魄在疼痛。曉星塵狼狽不堪地跪在地上,伏在宋嵐腳邊,他縮得很小很小,仿佛變成了很虛弱的一團,原本潔白無暇的道袍已沾滿了鮮血和塵土。薛洋沖他喝道:“你一無事成,一敗涂地,你咎由自取,你自找的!”這一刻,在曉星塵身上,魏無羨看到了自己。一個一敗涂地,滿身鮮血、一事無成,被人指責(zé)、被人怒斥,只能嚎啕大哭的自己!白色的繃帶已徹底被染成紅色,曉星塵滿臉鮮血,沒有眼珠,流不出淚水。被欺騙了幾年。將仇人當(dāng)做好友。善意被人踐踏。自以為在除魔降妖,雙手卻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友!他只能痛苦地嗚咽道:“饒了我吧?!?/br>薛洋道:“剛才你不是要拿劍刺死我嗎?怎么一會兒又討?zhàn)埩???/br>他分明知道,宋嵐的兇尸在為他保駕護(hù)航,曉星塵不可能再拿得動劍。他又一次贏了。大獲全勝。忽然,曉星塵拿起地上的霜華,調(diào)轉(zhuǎn)劍身,鋒刃架上了頸項間。一道澄凈的銀光劃過薛洋那雙仿佛暗無天日的幽黑眼睛,曉星塵松開了手,殷紅的鮮血順著霜華劍刃滑下。隨著那一聲長劍滾落的清響,薛洋的笑聲和動作瞬間凝固了。沉默了半晌,他走到曉星塵一動不動的尸體身邊,低下頭,嘴角邊扭曲的弧度慢慢回落,眼睛里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血絲。不知是不是看錯了,薛洋的眼眶卻微微的紅了。隨即,他又惡狠狠地咬牙道:“是你逼我的!”說完,他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死了更好!死了的才聽話?!?/br>薛洋探了探曉星塵的呼吸,捏了捏他的手,似乎是覺得死得不夠透,不夠僵,站起身來,進(jìn)到一側(cè)的宿房里,端出一盆水,就著一條干凈的布巾,把他臉上的鮮血擦得干干凈凈,還換了一條新的繃帶,細(xì)細(xì)地給曉星塵纏上。他在地上畫好了陣法,置好了必須材料,將曉星塵的尸體抱進(jìn)里面擺好。做完了這些,才想起來要給自己的腹部裹傷。他大抵是相信再過一會兒兩個人就又可以再見了,心情越來越愉快,把地上滾落的蔬菜水果都撿了起來,重新在籃子里碼得整整齊齊,還大發(fā)勤快地把屋子也打掃了一通,給阿箐睡的棺材里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新稻草。最后,從袖子里拿出了曉星塵昨天晚上給他的那顆糖。剛要送進(jìn)嘴里,想了想,卻又忍住,放了回去,坐在桌邊,單手托腮,百般無賴地等著曉星塵坐起來。卻一直沒有等到。薛洋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神越來越陰暗,手指不耐煩地在桌上滴滴地敲打著。等到天色已暗,他踢了桌子一腳,罵了一聲,一掀衣擺起身,在曉星塵的尸體身旁半跪而下,檢查自己剛才畫的陣法和咒文。反復(fù)確認(rèn),似乎沒錯。皺眉思索,還是全部擦掉,重畫了一次。這回,薛洋坐到了地上,很有耐心地盯著曉星塵,又等了好一陣。阿箐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