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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昭此時就充當了這個西瓜。 她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氣力不夠,但勝在速度夠快,一招一招形如電閃,一旦陸承昭出招阻擋,絕不戀戰(zhàn),即粘即走,身形如風,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陸承昭本來是沒打算認真的,免得血濺當場陸承殺找他麻煩,可現(xiàn)在他覺得有點見鬼。 這女的怎么這么快? 總不能陸承殺的天賦異稟還帶雙修傳功的吧? 花焰滑得像一尾泥鰍一樣,每每陸承昭劍未至,花焰已經(jīng)先一步避開去,反手再刺過來,雖然沒什么力道,可陸承昭的衣服被她劃得七七八八。 像狗熊拍蚊子,沒什么實質(zhì)傷害,但就是很煩人。 而且眼下,好些停劍山莊弟子都已經(jīng)悄悄出來看戲,他每和花焰多過一招,就更丟人一分。 陸承昭不得已斂起精神,認真了起來,細細看去,花焰明顯不常用劍,轉(zhuǎn)腕和使劍都有些生澀,劍招也沒那么熟練,不過仗著身法快——也不知道陸承殺又是怎么教的,停劍山莊劍法無數(shù),是有專門應付這種快劍的,陸承昭難得用腦,略一思忖,心里有了計較,劍招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花焰本來打得正爽,突然見陸承昭放慢速度,心里也一咯噔。 果然。 陸承昭速度放慢,力道卻增加了,劍氣的攻擊范圍也隨之增加,花焰可以閃避的位置就縮小了,幾招過后,陸承昭的劍追在花焰身后,眼看便能用劍氣傷到她。 媽的!總算可以打到這個死女人了! 陸承昭正在得意之時,從身側斜飛過來一根樹枝,正打在他的手腕上,陸承昭頓時手腕一麻,五指一松,碧落劍立刻便掉在了地上。 這力道…… 陸承昭轉(zhuǎn)頭對陸承殺怒目而視:“**……” 還帶二打一的! 花焰趁機幾劍連刺,把那套剛學會的吹云劍法完整使了出來,陸承昭失了劍,又想著去罵陸承殺,只能有些狼狽地避開花焰的劍招,往后躲時,又有什么猛地打在了他的膝蓋上。 陸承昭吃痛,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花焰的劍也順勢抵在了陸承昭的咽喉上。 她依舊笑著,聲音又輕又冷,吐出來的還是只有兩個字:“道歉?!?/br> 陸承昭張口就罵:“我道你……” 花焰抬起一腳,就踹到他臉上去了。 “就你會罵人是不是,你再罵一個字試試!” 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陸承昭只覺得臉上劇痛,鼻腔一熱,他伸手一摸,低頭看見手指上沾滿了自己流出的鼻血。 陸承昭懵了。 她怎么敢! 然而,花焰不止想踹,還想砍他。 終于,在邊上圍觀的停劍山莊弟子此時也不得不出來,攔在兩人之間。 年紀略小,相貌還有些少年氣的陸承陽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道:“周姑娘且慢?!?/br> 花焰道:“那讓他道歉。” “這……”陸承陽還未開口,就被陸承昭打斷,“這女人死定了!” 陸承昭一抹鼻血,從地上爬起來,已經(jīng)是暴怒至極,他隨手拔出陸承陽的佩劍,將全部的內(nèi)力蓄在劍身朝著花焰攻去,陸承殺向前一步擋在了花焰身前,暴怒中的陸承昭沒有理智可言,他一招攻去——陸承殺側身一躲,掌擊在陸承昭手肘,隨后劈手奪劍,劍身一轉(zhuǎn)壓在陸承昭頸脖上,從頭到尾一氣呵成。 陸承昭抵著劍鋒,啐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這是在干什么?!标憫烟齑藭r終于和另一位師叔趕到。 面前的場景確實滑稽,陸承殺用劍抵著陸承昭的咽喉,花焰舉劍指著陸承昭,其他人一副嚴陣以待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陸承昭語帶嘲諷道:“爹,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女的包藏禍心,故意想挑事啊!我們陸承殺陸少俠不止被她迷得親自教人武功,連自家兄弟都要刀劍相向,這才幾天啊,下次是不是真的要把我的腦袋割掉了?” 也不知陸懷天信是沒信,他沉著臉,面色不動,看了一眼兩人,道:“承殺,把劍放下?!?/br> 陸承殺放下了劍。 陸承昭得意洋洋地瞪了他一眼。 花焰把劍也收了回來,她隱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都回去練功,聚在這里做什么?!标憫烟煺f完,其余弟子立刻四散走開,片刻間,只剩下他們?nèi)恕?/br> 陸承昭趁機賣慘:“爹,你看我這臉上腫的,還有……” “你也回去!” “爹……” 陸承昭在陸懷天的瞪視下,不情不愿地走回自己房間。 陸懷天終于把視線轉(zhuǎn)向了花焰,陸懷天長得并不兇,只是總一臉嚴肅,令人發(fā)怵,若是不知道,只怕以為他和陸承殺才是親父子,然而這些天,花焰還是能感覺到明顯的差異,陸懷天看陸承昭的眼神里有溫度,會生氣會怒其不爭,是家人的模樣,但面對陸承殺時,卻只像看著一個不太熟的外人。 “這位姑娘,犬子與你相處的不太愉快,想來你也不是很想見到他?!标憫烟煺Z氣平靜道,“問劍大會也沒有幾日了,不如姑娘還是另尋他處住下,若是盤纏不夠盡管開口?!?/br> 他說得客客氣氣,語氣卻是十足的不容置喙。 花焰愣了一下。 “五百兩夠不夠,不夠就一千兩?!?/br> 花焰有些恍惚,仿佛聽到了某些話本里門不當戶不對,被棒打鴛鴦時的臺詞。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的很想說,給我多少銀兩我都不想走。 可她一腳踹在人家親兒子臉上,陸懷天能容得下她才怪。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陸承殺道:“外面不安全?!?/br> 陸懷天聞言看向陸承殺,神色有些意外,但還是聲音冷硬地道:“外面不安全,這里也不安全。” 又沉默了一會,陸承殺道:“她一定要走?” 陸懷天神色意外更甚,但語氣也更加冷硬:“是?!?/br> 兩人具是那一身滾銀邊的黑衣,陸承殺黑發(fā)高束,陸懷天則頂著盤髻發(fā)冠,站在一起仿佛同一個人跨越年代,然而對話生硬,毫無感情,像上下屬,絲毫不像舅甥。 陸承殺似乎還想說什么。 陸懷天道:“承殺,別讓你外公失望?!?/br> 這句話仿佛一句咒語,讓陸承殺所有的情緒都消退了。 花焰心頭浮現(xiàn)出一種很異樣的感覺。 她不想陸承殺為難。 花焰把劍別回腰上,綻開笑顏道:“陸大俠你們別吵了,我走就是啦?!闭f著,她朝自己房間走去,“我收拾收拾東西就走,盤纏就不用了,我還有剩的?!?/br> 等她收拾起這些天買的裙子首飾小物件時,陸承殺就站在門口看她。 花焰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一邊道:“陸大俠,沒關系啦,只是換個地方住而已,我還可以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