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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倒退回原位并再次重復。拉胡天神的封閉空間能力以及阿蘇羅贈送給他的‘空間重組’其實就可以做到,只不過高晏的‘空間重組’時間太短了,暫時沒有能力實現(xiàn),但其原理是可以辦到的。反觀青山鎮(zhèn)的‘重復輪回’,其實只是個巨大的騙局。因為青山鎮(zhèn)的空間和時間并沒有被封閉,空間照舊對外敞開,新批次的玩家可以進來。時間也是向前流逝,游戲場中的玩家沒有被影響到,他們清楚時間已經(jīng)流逝了四年。歸根究底,青山鎮(zhèn)的‘重復輪回’只是玩家利用鎮(zhèn)民生前執(zhí)念而進行的心理欺騙,鎮(zhèn)民不斷重復生前六天的行為給眾玩家造成了輪回的假象。包括老嫗也誤以為是輪回,真相只是鎮(zhèn)民的自我欺騙。高晏:“從‘菩薩’的出現(xiàn),到鎮(zhèn)民對神明的怨懟,以及老嫗和陳青山的古怪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了吧,他們也不過是自我催眠罷了。所謂的‘重復輪回’,根本就沒有可能。他們只是在一次次的自我欺騙,自我重演過往而已,妄圖從中尋求解脫?”“何必?有借有還,生前因,死后果,公平公正,連神明都不能插手更改的規(guī)則,他們卻還不死心?!?/br>不知不覺,高晏已經(jīng)回到陳青山的宅邸,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甫一關上門,耳旁就聽到遠處傳來的敲鑼打鼓聲——游神會又開始了。高晏在回自己院落前又去了趟陳青山制造塔骨的房間,里面依舊燈火通明,而人聲鼎沸。那些高大、詭譎、畸形的身影來回走動,非常忙碌,恐怖的鄉(xiāng)謠小調(diào)從女姑塔骨的口中飄出來,唱到‘抬完娘娘拜青山,拜完青山除惡煞’時,陳青山跟著唱和起來,余下的幾只塔骨也唱和著,聽上去竟然有些熱鬧、快樂。鋸子和錘子同時響起來,叮叮當當伴隨著嘎啦嘎啦的聲響,聽起來并不好受,甚至是有些難聽的。不過里頭的東西很享受,樂在其中。女姑塔骨唱到:‘大仙死在火海中……門口有只偷聽的小老鼠,小老鼠啊——’另一個粗獷的男聲用方言唱起來:“不是小老鼠,是黑貓。一只紙扎的小黑貓,不吵不鬧的小黑貓,在門口偷看,火光拉長了它的影子。我看見,它的尾巴——”高晏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影子,果然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火光把自己的影子投在了紙糊的窗戶上,里頭的東西只要抬頭看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緊接著,女姑塔骨反駁:“不是小老鼠,不是小黑貓,是個人。一個外鄉(xiāng)人,門口偷聽的外鄉(xiāng)人——”一個碩大的頭顱在火光的映射下挪到窗前,透過模糊的窗紙甚至可以看到女姑塔骨那個白胖渾圓的腦袋,如同被放大的紙扎人似的腦袋。高晏一抬頭,正正對上女姑塔骨碩大的眼睛,毫無波動、冰冷無機質(zhì)的眼睛,剛剛對視上一眼就令人頭皮發(fā)麻。雙方同時靜止兩秒,屋內(nèi)叮叮當當、嘎啦嘎啦的熱鬧瞬間靜止,兩秒后,窗紙和木頭破裂的巨響打破僵持的冷寂。高晏反應迅速的退開,一柄兩米長的大鋸子割破窗戶,接著慢吞吞收了回去。破了個大洞的窗戶在下一刻突然撐爆,一個雪白光滑且碩大無比的頭顱從窗戶冒了出來,渾圓冰冷的雙眼轉(zhuǎn)動一圈,直勾勾落在草坪上的高晏。它嘟嘟囔囔著,以方言說道:“一個外鄉(xiāng)人呀!我看到了,我的腦袋卡住了,出不去呀?!?/br>屋內(nèi)有個男聲驚叫:“女姑,你不要動!窗戶快被擠破了,墻壁也快要被你擠破了,整個屋子都要被你擠塌了!”女姑的反應很遲鈍,還在掙扎著想出去:“出去呀,女姑要出去?!?/br>墻壁出現(xiàn)裂縫,沙土梭梭落下來,屋里一片兵荒馬亂,似乎都在勸女姑冷靜不要動,隨后又試圖將女姑的腦袋從卡著的窗戶拔出來。高晏抿著唇角,以拳抵住嘴巴輕咳了兩聲,但也掩飾不住笑意。女姑停下動作,屋里的東西也停下動作,氣氛有些僵硬,隨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耳語,時不時夾雜著爆出來的爭吵。大意是‘外鄉(xiāng)人在嘲笑我們’、‘我們被嘲笑了’、‘不,只有女姑犯蠢,他在嘲笑女姑’。高晏換了個方向,離開草坪,走到門前敲了敲,里頭的動靜更大了,似乎非常驚訝。他又敲了幾下,并高聲呼道:“陳青山?我知道你在里面,聊聊?”‘啊,找陳青山的呢?!ⅰ簟皇钦椅覀兊??!?、‘呀,那我們還撕碎他嗎?’、‘不要,我不想出去?!?/br>高晏:“……”里頭幾只塔骨好像還挺活潑?敢情都是社恐吧。半晌后,陳青山打開門溜了出來,然后又把門關上去,手里提著一個白紙燈籠站在臺階上盯著高晏良久才說道:“大晚上跑這兒來找我,一不小心就被砍死信不信?”高晏:“我想應該沒那么容易?!?/br>陳青山:“自大。”高晏:“前天晚上我來過?!?/br>陳青山:“那只黑貓?”高晏:“我隊友的?!?/br>陳青山黑著臉:“看來你知道很多青山鎮(zhèn)的秘密了,怎么還敢單槍匹馬跑到我這里來?我現(xiàn)在隨時可以喊屋里頭的塔骨們出來,把你剁成碎片。”高晏:“您要真有那意思,就不會跟我浪費口舌了?!?/br>他干脆坐在臺階上,拍拍身旁的位置邀請陳青山,后者思慮片刻就坐下來。高晏回頭看了眼腦袋仍舊卡在窗戶的女姑,它正在偷看,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后假裝若無其事的挪開。高晏低笑了聲,說道:“它們都是青山鎮(zhèn)曾經(jīng)信仰的神明吧?!?/br>陳青山冷哼了一聲,不否認也不肯定,冷眼瞥著高晏,任他自說自話的意思。高晏:“鬧市街的女姑廟,城東的青山宮,城西的城隍廟和城中的娘娘廟……女姑、高爺、矮爺,白須爺、白靈通三舍人以及……青山靈安尊王?!?/br>陳青山不語。高晏:“很久以前,神明應該很喜歡青山鎮(zhèn)的子民吧。他們虔誠、淳樸,而且勤勞善良,信仰和供奉鎮(zhèn)里的所有神明,尤其信仰青山王。青山鎮(zhèn)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三面環(huán)山,環(huán)抱江河,依山傍水,連神明都真誠的庇佑這個桃源?!?/br>微弱的火光下,陳青山的眉目充滿慈悲和一絲懷念。高晏停頓片刻才繼續(xù)說道:“可惜人心貪婪,陰公廟的存在和有求必應助長了鎮(zhèn)民的懶怠、貪婪,逐漸泯滅了他們的善良和淳樸。懶怠讓他們輕視生命的重要,貪婪令他們將神明的庇佑視為理所當然。當因果糾纏到無可調(diào)解之時,神明悲嘆卻無可奈何?!?/br>“昔日的神明,其實已經(jīng)隕落了吧,只是依靠一絲執(zhí)念和曾經(jīng)的香火情誼而存在于青山鎮(zhèn),希望能盡最后一絲能力救青山鎮(zhèn)。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