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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可能喜歡上了我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李津止摸了摸兜才發(fā)現(xiàn)沒拿手機,李遲彬掏出自己只剩百分之五的電量的手機,估計也堅持不到司機過來。

“跑吧?!崩钸t彬沖李津止眨了眨眼睛,握住他的手彎腰沖進雨里。

城市的一切都被沖洗地干凈,夏季高大喬木伸直了雙臂享受暴雨洗禮,干涸的廣場被雨水濕潤,雜草被打得東倒西歪。商業(yè)廣場放的歌在空中被雨水打濕,李津止認(rèn)出是,他聽李遲彬在房間里練過。

夜像一座沒有人煙的城市,填滿了大雨的街道上只有兩個奔跑的少年,寒風(fēng)侵皮蝕骨,只有彼此交握的手是暖的。

“哥,晚上我在你房間睡行嗎?”李遲彬拖著自己的枕頭在李津止門口靠著。

電還沒來,李津止在黑暗處弓起腰身整理被子,見李遲彬進來也沒否定,把自己的枕頭往旁邊挪了挪。

李遲彬開心地鉆進來,把自己摔到床上。

李津止掀起一角也躺了進去,剛躺下身就被李遲彬抱住了。

“睡?!崩罱蛑褂檬中纳w住李遲彬的眼皮,李遲彬卻抬頭舔了一下李津止的手心。

“晚安。”李遲彬窩在李津止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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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雨聲斷斷續(xù)續(xù),淙淙流淌的夜色淹沒了床上的兩個人,李遲彬醒的時候李津止已經(jīng)背過身去,坐在床沿,樓下路燈露白的燈光淡淡地籠了他一身,這會兒應(yīng)該是來電了。

李遲彬睡眼朦朧,陷在床墊里伸了個懶腰,去拉李津止的手。

李遲彬抬頭看了一眼床前的表,已經(jīng)兩點半。

“哥,你不睡?”

李津止回過頭來看他:“不困,你睡。”

“那你躺下數(shù)羊,一會兒就睡了?!?/br>
李津止沒有答話,躺在李遲彬身邊,聽著李遲彬替他數(shù)羊,二十只羊還沒數(shù)到,李遲彬就已經(jīng)墜入夢鄉(xiāng)了。

李津止回頭描摹他的眉毛,細(xì)微到至極的動作,摸到他眼尾的時候,又突然笑了。

待到第二天早上,晨光清朗,李遲彬想,大概是要放晴。

李津止剛洗過澡,赤口口口裸著上身,走到窗前奮力推開窗,把窗外的陽光放進來,把窗臺的小蒼蘭擺好在窗臺,握著一只細(xì)嘴的噴壺,俯下身子細(xì)細(xì)地喂水,李遲彬這個角度,用目光去撫摸他的肩胛骨,腰身,長腿,看著他的背影融入到漫天的晨光里,李遲彬好像看到窗外的彩虹浮出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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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遲彬覺得,他和他哥的緣分,大概就如雨水,生來就是會有,寒冬結(jié)成雪花,早春化為大霧,酷暑降作暴雨,深秋抵死纏綿。而這個暑假,就像是離別前的抵死纏綿。

八月份,李遲彬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離開的東西了,所有的一切做的悄無聲息,李遲彬拿著李津止的簽證坐在床邊:

“你為什么不能在國內(nèi)上學(xué)?”

“可能,那邊更好?!?/br>
“那我明年去找你?!?/br>
“不用。”李津止第一次拒絕地果斷。

“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

李遲彬不說話了,甚至沒留下一句話就出了門。

傍晚的琴室里,光線黯然,李遲彬按弦的手幾乎不能下壓,顫抖地流出生澀的音符,老師費力地去糾正,李遲彬卻一邊又一遍地拉錯。

“怎么又拉串到去了?你在想什么?”

李遲彬才緩過神來,自己一碰到琴就會想起那天也是昏暗的琴室,李津止給自己的那一曲濕潤溫柔的吻,還有那一首。

“抱歉,老師,今天就這樣吧。”

李遲彬拉琴拉到手臂麻木,手腕酸澀。李遲彬收起琴弓,把大提琴收回琴盒里,跟老師打了招呼準(zhǔn)備走著回家。

河邊的風(fēng)溫柔潮濕,打濕了半浮在海面上的落日,那是莊嚴(yán)而肅穆的遼闊。

“李遲彬?”

聽到迎面有人叫自己,李遲彬抬了頭,見是孫帆就失去了興致,他還是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

“抱歉,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睂O帆跟以前變了不少,嘴邊留著青色胡渣,頭發(fā)剪的短了些,還是戴一個棒球帽:“是因為李津止要出國上學(xué)了?”

“你怎么也知道?”李遲彬皺起眉頭問他。

“我沒別的意思,”孫帆苦笑了一下:“這辦法還是我說的?!?/br>
孫帆見李遲彬好像更生氣了,連忙自我解釋:

“別誤會,我只是早就看見過他吃氟西汀,知道他是抑郁,”孫帆頓了頓:“但他好像不太想讓你知道。”

“你們都知道了,他只瞞著我。”

“對啊,”孫帆雙臂搭在河邊的欄桿上嘆了口氣:“他可能是不想讓你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吧。”

“后來我就跟叔叔說了,讓他出國治療。”

“你憑什么替他決定?”

“出國治療不是挺好的?那你呢,你在怕什么?”孫帆頓了頓:“你怕他到了國外有別人?你怕他不是真的喜歡你?”

“關(guān)你屁事?!崩钸t彬氣極反笑,背著琴盒往家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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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李遲彬氣喘吁吁地跑回家,發(fā)現(xiàn)李津止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你什么時候走?”

“后天?!崩罱蛑菇忉尩剑骸疤崆耙恢芤綄W(xué)校準(zhǔn)備好東西,他們有OrientationWeek?!?/br>
“順便去找一下醫(yī)生?”李遲彬不像是質(zhì)問,倒像是隨口說出。

“是的。”李津止頓了一下,也僅僅是頓了一下就馬上承認(rèn),似乎對李遲彬知道早就有所準(zhǔn)備。

“你怎么不早點兒跟我說?我以為你需要我陪著你。”

“我一個人就行。”李津止還是堅持己見。

“但是我……”

“我不想讓你看見,”李津止扭過頭去:“我整夜整夜地失眠,心煩意亂焦慮不堪的樣子。”

“我會讓你心煩意亂嗎?”

“你是我心煩意亂的根源?!?/br>
李遲彬就不再說話,直到李津止輕聲說:

“小遲,我要撐不下去了?!?/br>
李遲彬看著李津止埋在金色黃昏里的小半張臉,突然感覺非常悲傷,非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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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津止走的那天,只有李遲彬去機場送他,天氣像沾滿了鐵銹的一把刺刀那樣昏黃,難得雨后,也不過于悶熱,反倒有一種清朗。

李遲彬低頭拉著李津止的行李,跟在李津止身后,聽著機場內(nèi)機械的女廣播員一遍遍地播報飛行航班,念到李津止機票上的場次,李津止回過頭來看著李遲彬。

兩個人對面咫尺,卻相隔了萬千溝壑山河那樣于山巔遙望。李津止彎下腰去撫摸李遲彬的軟發(fā),捋起他的劉海讓他抬起頭,俯身貼上李遲彬微紅的鼻尖,用極輕的聲音說:

“我走了,弟弟?!?/br>
吻還沒有落下來,李津止半闔上眼睛拉過行李箱,通過了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