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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魚的意圖之后,謝川柏一下子沒了火氣,用復(fù)雜的目光盯著寒聲看了一會兒后,把烤魚遞給了陶然:“你先吃,餓壞了吧?”他看得出陶然體質(zhì)偏弱,剛才跟著他在大雨中這么一通跑,估計現(xiàn)在虛得不行。陶然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我現(xiàn)在沒有食欲,給寒聲吃吧?!?/br>“我不要?!焙暩纱嗟鼐芙^道,“我不餓,你們先吃?!?/br>“阿白?噢你不用吃東西?!?/br>廣白:“……”謝川柏接過陶然遞回來的烤魚,一臉無奈:“都這么嫌棄哥烤的魚???成,那哥就自己吃了?!?/br>寒聲坐回廣白的身側(cè)。廣白看著寒聲默默地吞了口口水,一雙眼睛巴巴地盯著謝川柏手中酥脆的烤魚,明顯已經(jīng)食指大動,卻偏偏要說自己不餓。“怎么不吃?”他低聲問道。“他們抓的魚,外面下雨,累?!焙曋е嵛岬赝鲁鲋谎云Z,“我……不好意思?!?/br>“川柏,”廣白喚了一聲,“你等下再烤的時候,拿過來一段?!?/br>謝川柏咬著魚rou,含糊了一聲,表示明白了。把一段酥脆的烤魚啃完之后,謝川柏又放了幾塊魚rou在燒烤架子上面,烤熟之后走過去往陶然跟寒聲的手里都遞了一串。他彎下腰來,把烤魚塞到寒聲手里的時候,看他的眼神很有些怪異。寒聲以為他又要說些刻薄的話來埋汰自己,干脆偏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情不愿地說了聲“謝謝”,便低頭去咬那塊魚rou了。謝川柏什么也沒說,只是伸手揉了揉寒聲的頭發(fā),然后站起身走回了燒烤架旁邊。寒聲含著塊魚rou發(fā)了好一會兒的愣,待自己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之后才開始狼吞虎咽。“當(dāng)心刺?!睆V白說道。寒聲用力地點了點頭,繼續(xù)狼吞虎咽。廣白:“……”填飽了肚子之后,四個人圍在篝火邊把衣服烘干,閑聊幾句后各自歇息,而雨一夜未歇。這一夜,謝川柏做了一個夢,夢到小時候跟秦揚在溪邊捕魚。小秦揚站在溪水里面,水漫到他的膝蓋處。小川柏沿溪來回跑,見到魚的影子就胡亂地把網(wǎng)兜往水里拍,弄得小秦揚幾次都被水花濺了一身。小秦揚看到幾條青黑色的小雨繞在自己的腳邊,于是彎腰想去撈,這時候水的流速突然加快,他腳下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跌坐到水里面。水位瘋狂地上升起來,他踩不著溪底的泥沙,情急之下只能伸著兩只手四處亂拍。溪水咕咚咕咚地灌進他的鼻腔里。謝川柏的意識懸浮在空中,俯視著夢里發(fā)生的一切,卻是什么也說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川、川……”“……我!”“救……我!”聽到小秦揚的呼救聲后,小川柏立刻沿溪拔足狂奔起來,“阿揚,抓住我!”秦揚胡亂地蹬著腳,想要讓自己的身體上浮一些。在模模糊糊看到岸上人焦急的臉龐后,他拼了命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對方。“抓住我!快!”岸上的小川柏急得快要哭出來,水下的小秦揚用盡全力掙扎著想上岸,但每一次兩只手即將相觸的時候,水流就把小秦揚又沖得遠了一些。“……阿揚!”小川柏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沒過多久,小秦揚便用盡了力氣,只得任由溪水把自己沖往未知的地方,留下小川柏一人留在原地嚎啕大哭。天蒙蒙亮的時候,謝川柏就醒了過來。小學(xué)畢業(yè)那年的暑假,他跟秦揚是呆在他老家鄉(xiāng)下過的。秦揚溺水的事情也確實發(fā)生過,但沒有夢里的情況來得緊急,當(dāng)時他甫一落水,謝川柏就把他拉上了岸。除去那樁有驚無險的意外,那年暑假兩人都玩得很開心。那之后年年夏天謝川柏都惦記著跟秦揚一起回去,可后來再沒實現(xiàn)過。一起打滾過的涼席,味道依稀還熟悉。那樣快樂的時光僅是擁有就已經(jīng)不易,要永久保存下去該有多難。謝川柏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四處摸了摸,碰到身側(cè)放著的劍的時候,一瞬間安心了下來。“醒了?”“唔……”謝川柏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一句,然后反應(yīng)過來剛剛有人在跟他說話,“啥?”廣白回歸本體休息了一夜之后恢復(fù)了不少靈力,給謝川柏傳音的時候也多了幾分中氣。“這天氣很難辦?!?/br>“是啊,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候?!敝x川柏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做噩夢了?”“嗯?”謝川柏按了按太陽xue,“這幾天我就沒做過啥好夢?!?/br>這時候,寒聲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看了看一旁的陶然,替他把滑落下來的外衣重新披好,又把目光投向了謝川柏手邊的劍,沒說話。謝川柏帶著廣白往那邊挪了挪,然后用手肘撞撞寒聲,輕聲問道:“你小子什么時候醒的?”寒聲做了一個“剛醒”的口型。謝川柏壓低聲音道:“醒這么早做什么?想學(xué)公雞打鳴么?”寒聲指了指陶然。謝川柏一看,陶然正緊皺著眉頭,正在瑟瑟發(fā)抖。他探了探陶然的額頭,果然是在燒著。寒聲用詢問的目光看著謝川柏。后者縮回手,伸進他的領(lǐng)子里面,感受了一下他皮膚的溫度,然后驚道:“小鬼,你體溫這么低?”“我是冰靈。”寒聲嘟囔道。他話音剛落,謝川柏就用一種“他會生病怎么看都是你小子的錯”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沒有,我沒有碰到他!”盡管寒聲壓低了聲音,但似乎還是把陶然給吵醒了。“寒聲?”陶然迷迷糊糊地喚道。“這么大個人蹲在這兒,你卻只看到這個小鬼,真是讓我好傷心。”謝川柏嘆道,“你感冒……患上風(fēng)寒了,知道么?”陶然含糊著應(yīng)了一聲。“有藥么?”還沒等陶然回答,謝川柏就快速瀏覽了一下物品欄,看到一顆九味羌活丸,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一看系統(tǒng),果然是治風(fēng)寒的。他把那顆藥丸取出來,在陶然的眼前晃了晃:“有了,你自己帶著的?!?/br>陶然緩緩地點了點頭。“小鬼,去外面取點水,讓你廣白哥哥熱一熱,你再拿來給我。”謝川柏吩咐道。……“人類真是脆弱?!?/br>寒聲坐在一邊,看陶然就著廣白用火煞天燈咒溫過的水,皺著眉把藥丸吞下去的樣子,不由感慨道。“我們冰靈就從來不會患風(fēng)寒。”“笨蛋是不會感冒的。”謝川柏哂道。“嘁!”寒聲啐了謝川柏一口。“鬧什么?”謝川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