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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皺起眉頭。 這人怎可能單純贊她一句? “是我自己從醫(yī)書上所學(xué)?!彼鹧垌瘽櫟难垌o盯著慕明韶,認真道: “并非先前偷學(xué)。” 最初還是借著她以往聽慕明韶所說的那些。 可……她也是光明正大在一旁聽著,算不得偷聽。 慕明韶還真沒想到,謝依依會這樣答他。 將她心里頭所想明明白白顯現(xiàn)出來。 讓他清清楚楚知曉,他在謝依依心里的形象,如此不堪。 唇角一抹自嘲的笑意轉(zhuǎn)瞬即逝。 他原先所指,不過是謝依依對樂安那過分的關(guān)心。 令他在旁瞧著,竟對那七歲的半大小孩生出幾分嫉妒之心。 他深吸了口氣,沉聲解釋道:“單純贊你醫(yī)術(shù)高明罷了,我如今身子不適,你不該瞧不出。” ☆、第三十八章 謝依依聞聲快速抬眸看了他一眼, 又立刻垂下眼眸,隨口應(yīng)了句: “實在瞧不出,非要奴婢猜測, 殿下應(yīng)當是怒火攻心?!?/br> 慕明韶低笑一聲,又恢復(fù)正色面容, “你可知是為何?” 謝依依秀眉顰起,在她瞧來,慕明韶每回見著她,都是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樣。 她想說是因她, 將她送走再也不見便不會有此病癥。 話到唇邊,卻還是胡言亂語的一句: “殿下野心勃勃, 抱負遠大,路途障礙頗多,自易怒火攻心?!?/br> “若非是我將你請來府里,你這會兒還真像大哥派來的說客?!?/br> 謝依依完全不知他怎么就想到了這處。 但兩相比較,她若真有本事, 還真想當了說客,讓慕明韶放下野心,往后當個閑散王爺, 亦或如以前那般, 行醫(yī)救世。 便是僅醫(yī)治權(quán)貴,那也是條條鮮活人命。 “太子殿下處事泰然從容……” 她順著心中所想開口, 一句還未說完,便被人冷如霜雪的嗓音打斷。 “那你再說說,該如何醫(yī)治?” 話音落下,半晌,謝依依只抿著雙唇不答他。 謝依依是想將剛才那番話說完的。 那是她心底真實想法, 她想讓慕明韶知曉。 可她也能察覺到,眼前這人耐心開始消散,不得不低聲回了句“殿下自己知曉?!?/br> 他自個兒生出的怒火,怎會不知曉原因,怎會不知曉如何醫(yī)治。 不過是想著法子刁難她罷了。 如她所料,慕明韶果真再度說道: “我便是想聽聽看你如何說?!?/br> 如何說? “我不知,殿下不妨問問自己內(nèi)心,如今究竟該如何才能令它平復(fù)?!?/br> 她皺著眉答完最后一句,想要越過人離開,卻被人猛地拉住手腕,掙扎間,她聽聞慕明韶猛吸一口氣,語中竟帶了幾分無奈與哀愁,“醫(yī)者不自醫(yī),自然還是旁人看得明白?!?/br> 聽他如此說,謝依依心口也有幾分不舒服,可她實在顧不得細想。 她真不愿與這人再有何親密的接觸了,讓她每每想到過往,早已平復(fù)的心緒便會愈發(fā)難受。 幾乎這人一觸到她,她那眶中的淚便不再受她控制。 “殿下自個兒都不知曉,我便更不知了!” 她揚聲抗拒著,那沙啞粗礪的嗓音暴露無遺。 慕明韶聽著動作一滯。 “明韶?!?/br> 他二人對峙間,慕明帆溫潤的嗓音插了進來。 慕明韶清晰看著謝依依將視線轉(zhuǎn)向這人,眸中情愫萬千,向那人求助,向那人尋求庇護。 他看了兩眼,一時想將謝依依雙目從此蒙上。 走神的這么一瞬,謝依依掙脫開他,轉(zhuǎn)而被慕明帆拉到了身后護著。 他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先前嫉妒錯了人。 不該嫉妒樂安。謝依依那樣透著慈愛悉心照料小人兒的模樣,與他們身旁之人,像極了民間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他反倒成了那個局外人。 慕明帆正神色正經(jīng)地望著他,嗓音多了幾分嚴肅,“依依是我宮里的客人,如今亦只是過來王府替明韶瞧病,明韶還是…注意幾分待客之禮?!?/br> “依依?” 慕明韶以聽不懂是何意味的語氣重復(fù)了一聲,清越嗓音忽地冷了下去,“不過小小宮女,何須大哥憂心?” “她是孤尋回來的神醫(yī),并非什么小宮女?!?/br> “神醫(yī)?若她真能瞧出我患了什么病,我自會信她是神醫(yī)?!?/br> 他低聲說著,眸子轉(zhuǎn)望向謝依依。 豈料兩人一對視,謝依依直接撇過腦袋,去看地上石子兒,也不愿瞧他。 逼得他唇角浮起一絲冷意。 見狀,慕明帆微微皺眉,溫潤嗓音中多了分凌厲。 “明韶還有幾位侍衛(wèi)是孤宮里做客,改日得了空,孤會送他們回來。” 語中不乏威脅之意。 慕明韶對此沒有一分一毫在意。 只是謝依依那般舉動,實在讓他本就冰涼的心底,冷如寒冰。 恐怕他這會兒將人硬奪過來,她也只會拼了命向慕明帆求救。 若真叫他看到那副情景,大概連他都想象不出自己會是何種心境。 他繞過了慕明帆,在距離謝依依半步之遙的地方,壓低了嗓音。 “若瞧不出,自擔不起神醫(yī)名號,那便是欺君之罪。不過今日那施針之術(shù)實在可笑?!?/br> 話音剛一落下,不待謝依依神情有何變化,他直接朝石子小路另一頭走去。 他耳力不錯,便是將要出院門,也能聽到,慕明帆說,他將謝依依在東宮里頭的用件悉數(shù)帶了過來,要替她送去住處。 帶著十足的關(guān)切。 走出拱門時,慕明韶對著院門前那棵移植來的古樹便是一拳。 他幾乎不曾這樣宣泄過怒意。 但如今惹起他怒火的,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謝依依。 * 夜幕降臨,謝依依用過晚膳,沐浴過后,穿著里衣及一身厚實的斗篷便回了自個兒屋子。 她如今還算是王府客人,住處必然不差,此刻已燃起暖爐,哪怕只穿著一身素白里衣,也沒有幾分涼意。 屋中央圓桌上擺放了七八本慕明帆今日帶來的醫(yī)術(shù)。 她掀開看后,腦中不由自主憶起慕明韶今日與她說得那番話。 自然知曉她還未學(xué)到家,可慕明韶那般嘲諷實在傷人。 可她并不覺得那人會在這件事上刻意騙她。 那便是她的確學(xué)藝不精了。 所以樂安身子有所緩和,但始終難以康健。 她對著手中這本不曾看過的醫(yī)書上對xue位的描述蹙了蹙眉,甫一愣神,還是緩緩解開了衣衫。 何處練習(xí),都比不得她自己的身子來得方便。 慕明韶推門進入時,謝依依就坐在屋內(nèi)圓桌旁的椅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