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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塞了他一嘴, 口中責道:“與我搶著吃的香?” “嗯!香多了!” “……”秦青覷他一眼,便就提了筷子揀其他的菜來, 只聽邊上人刻意砸吧了下嘴, 噫了一聲, 很是刻意。 蔣岑等吃飯的人望向自己, 才認真道:“我有個問題, 憋了很久了。” “哦?說說?!?/br> “你說這南山寺里全是和尚, 許多還是自小就在寺中的孤兒,如何能做出蹄髈來?”蔣岑伸手就著秦青的筷子尖點了下湯汁抿了一口, “看, 與館子里的一個味兒,這做菜的和尚定是偷偷吃了rou!” “……”這個人,就是閑得!秦青只悔自己又當了真看了一場戲, 立時就將他推遠了,“坐好了!別打攪我吃飯!” 蔣岑哪里是聽話的人,誓要將無賴進行到底:“真的呀, 不信你品品!你好好品品!這火候,這滋味,不是嘗過的他調(diào)不出來!” 說著就又點了汁往她唇邊湊去,秦青躲閃不及,再一揚手,卻是將筷子打偏,那一點褐色的湯汁就將好點在了鼻尖。 “蔣岑!” 蔣岑松了手,湊上前去:“哎呀,瞧瞧,瞧瞧,叫你聽話么,我看看,怎么還破相了?!?/br> 秦青覺得今個兒是不能與他好好講話的了,這便就站起來擼了袖子來,蔣岑跟著一并站起來:“你要干嘛去?” “我去找張抹布來塞你嘴里!撒手!” “別別別!你太激動了!這樣不好!” 秦青人還沒往案邊去,身子就懸了空,蔣岑直接將人給攔腰抱了起來,氣得她拍他:“撒手!聽見沒!” “阿彌陀佛,這清靜之地,不當這般的,褻瀆了褻瀆了!”蔣岑一行說著一行將人給重新掂回了桌邊。 “蔣岑你現(xiàn)在真的就是個地痞無賴!” “說得什么話,我以前不也是么!”蔣岑正經(jīng)道,將人按在了自己腿上坐下,“乖了乖了,我給你擦掉?!?/br> “不用!” “用的用的。” 于是,一個抬手要擦,一個揮手去扇,如此,竟是轉(zhuǎn)了幾番也沒叫碰著。秦青一個皺眉,直接就逮了他手腕,卻是聽人在耳畔吃吃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 蔣岑趁她不備,突然抽了手去,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那一點湯汁才算是換了去處。 秦青:“……” 蔣岑:“我笑你方才打鬧的時候,也不過三歲,好得很,與我絕配!” “你這個人!……” 話沒說完,外頭立了一道瘦矮身影:“敢問幾位施主,用完否?” 這飯還吃什么,秦青叫他一鬧,又聽得外頭似是催促,臉就紅了去,忙慌從他身上爬起來:“小師傅,用完了?!?/br> 蔣岑很是開心,瞧著她臉紅更開心,這才起身去自尋了帕子擦了手指,喚人進來。 小和尚行禮:“二位施主,寺中齋飯是定了時辰的,前來打攪,還望施主勿怪?!?/br> 是他們耽誤了時間,哪里還能怪得他去,秦青只笑了笑退后了些,蔣岑接著道:“不打緊,一會我們想往山上再瞧瞧,還需麻煩小師傅與我們包些豆糕?!?/br> 小和尚應聲:“好,施主稍等?!?/br> 待拿了包好的豆糕,蔣岑才復又將人牽了往山上去,那小和尚眼觀鼻觀心,一點也沒往這邊瞟,倒是叫秦青心下的一點不好意思都沒處安放,直接就放棄了抵抗。 山路并不崎嶇,可見尋常沒少人來過,只不過正逢午時,山間寂靜。 樹林間竟是生出些藥草來,秦青躬身去探看了一下,頓覺欣喜:“這南山倒是個寶藏。” “自然的,這南山本是叫番山,前時乃是大隱之士辟出的一方凈土,后來才改叫了南山,立了這南山寺?!笔Y岑說著陪她一并蹲下去。 “原來如此,”秦青轉(zhuǎn)而瞧住他,“方才那小和尚你認識?” “說是小和尚,其實不小了,就是身姿那般?!笔Y岑承認道,“你未涉江湖,許是不知,有很多武功呢它雖是高強,卻經(jīng)常是要付出些代價的?!?/br> 這倒是第一次聞說,前世里她還不曾有時間與機會聽他說起這些。秦青來了興致,猜道:“所以,他在這寺中做個小沙彌,默默無聞的,其實是你的眼線之一?” “聰明!” 秦青點了頭,頓了一刻,蔣岑垂首:“怎么了?” “我在想,你這般的人,確實是叫人忌憚的?!?/br> 秦青說得并不清楚,蔣岑卻是明白:“你說得對,原先我總沒想通,我一心為他,究竟他為何會這般趕盡殺絕。如今才知曉,到底年少輕狂,不知人心幾何?!?/br> 山風拂過,男人的側(cè)臉俊俏,仍是少年。 手上一暖,是她將他牽住,秦青:“總有人不會辜負你?!?/br> 蔣岑打趣:“比如誰?你?” “嗯,我?!鼻厍鄳?。 分明玩笑,她卻說得堅定,似是要給他力量一般。 “……”蔣岑說著別過頭便帶著她一并起身,彎腰替她撣了裙上輕塵,“走!帶你折桂枝去!” 秦青狐疑,只瞧見他肩背,便就扯了扯他胳膊:“你怎么不看我了?” “沒啊,爬山呢!” “是嗎?”秦青快走了幾步,“那你躲什么?” 蔣岑走得更快了些,總先她兩步,不叫她瞧見:“胡說!” “你不會是被我感動哭了吧?”秦青笑出聲來,“你如今真的是哭包了?” “這路太不好走了?!?/br> “哪就不好走了,哎!你干什么!” 蔣岑卻是再沒理她,直接將人給扛了一陣風似的往上跑去:“走嘍!” “放我下來!” “我不!” 蔣岑小心行往林間,眼中原本蓄著的紅便就淺淡了去。初秋的山林,卻是盈了春日暖陽般,洋洋灑滿了笑聲。 一日后,前往塢巢的剿匪軍已然集合在城門口,半數(shù)禁軍皆在其中,聲勢浩大。城中百姓夾道而送,秦青立于茶樓之上,只瞧見那行列之末。 “這塢巢山匪真是作惡,朝廷下了重兵,可叫他們好果子吃!” “可不是!聽聞那行前幾位,乃是陛下欽點新人,這方且擢考過便逢此事,回來怕是要升官了的。” “聽說太師家二公子也在此列。” “他不是腿疾么?” “所以呀,這剿匪之事,說白了可不就是尋個由頭升官呢?” 有議論聲自邊上響起,秦青今日戴了帷帽,聽聞了只微微側(cè)了頭,蘆葦扶了她低聲道:“小姐,這兒人多,還是回去吧。” “嗯?!?/br> 只是剛下了樓,便就聽見身后有人喚她:“秦小姐留步?!?/br> 蘆葦如今聽得這個聲音已經(jīng)有些厭惡,雖是不知曉為何,卻是總覺這人已經(jīng)不似往日。 秦青卻并不意外,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