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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響起了沉悶的木杖擊打聲。這時,一個小丫頭急匆匆進來,稟道:“老夫人,有一個張媒婆,說是給少爺說親來了?!?/br>聞聽此言,冉母先是一愣,接著臉色立刻由怒轉(zhuǎn)喜,身體也坐直了,迭聲叫道,“快,快請?!?/br>她先時欲給冉季秋說親時,曾經(jīng)專意命人打聽過城里叫得上名號的媒婆,這張媒婆就是其中一個。張媒婆家住城南,因不是本地人,故而論名氣其實比不上城里的幾個“名嘴”,不過她做成的媒大多姻緣美滿,并不會像一些黑良心的媒婆一般,只顧做成婚姻,一張嘴就吹得天花亂墜。故此,一聽到張媒婆上門,冉母立刻精神一振,想知道她給冉季秋說的是一門什么樣的親。不一時張媒婆進來。她穿得整整齊齊,人也極精神利索,并不虛客套,向冉母行了禮,甫一落座就開門見山,“老身此來,是有一樁好親事要說與貴府少爺?!?/br>冉母見她如此說,心中一定,反倒不急了,抬手請張媒婆吃茶用點心,而后才探問,“不知是哪家的閨秀?”張媒婆放下茶盞,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才道:“好叫老夫人知曉,他家本是外地而來,雖然父母雙親俱已不在,不過家里也小有家財,前些時日還在城外置了好幾頃地,也有四五進的大宅子,若是親事得成,情愿都送與貴府少爺?!?/br>冉母一聽,皺眉道:“送不送的,她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但我家又不是那等貪圖財物的人家,只要她家世清白、恭謹孝順,陪嫁過來多少自由她自己收著,我們是分文不會動的,只是——”她謹慎地問,“聽這意思,她家里竟沒有其他人了么?”若是八字太硬,那就不好了,任是嫁妝再多,哪怕是皇家千金也不好娶進門的。張媒婆說了這么多門親,自然知道冉母顧忌的是什么,忙道:“他自幼時批過八字的,說是命里富貴,且興家旺業(yè),他雙親也是頭幾年得罪了人才丟了性命,原不與他相干?!币娙侥溉匀话欀碱^,她拿出一個禮盒奉上,道:“他是誠心想和貴府做親,知道冉少爺才情過人,特特去搜尋了這一方寶硯,聊表一點心意?!?/br>冉母聽了,反倒更加不放心。都說“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尤其是姑娘家,論及自己的親事,總應(yīng)該矜持些,怎么聽這張媒婆的意思,她是早早就屬意冉季秋,大有“非君不嫁”的架勢?冉母沉吟一會兒,再次探問:“這位姑娘,當沒有什么隱疾罷?”張媒婆道:“老夫人大可放心,他身體康健,家世也是清清白白的?!?/br>冉母再次沉吟,摩挲著茶盞,暗道,難不成秋兒竟和這位姑娘有些私情?如此一來,秋兒拒不收用丫頭,倒是說得通了。放在平日,冉母怕不立刻就要為了這個猜測大動干戈,不過如今冉季秋陷入斷袖的流言中,連她自己也在懷疑小兒子是否斷袖,正愁尋不到一門合適的親事,如此一看,便是與別家姑娘有些許私情,也無傷大雅。如此一想,冉母頓時松開了緊皺的眉頭,臉上也帶了三分笑模樣,問:“說了這許久,老身尚不知這是哪家的閨秀?”張媒婆道:“他家姓柳,人也是老夫人見過的,人品端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比侥刚谒妓骱螘r見過一個柳姓閨秀,只見張媒婆遲疑了一下,又道:“只一點,他家只剩下他一個,若是老夫人愿意,他自然進冉家的門,若老夫人不喜,或者也可答允讓少爺獨立門戶?!?/br>這是什么古怪要求?冉母聽得一頭霧水,“若是成了親,她自然要進我家的門,豈有讓秋兒自立門戶的道理?”她想了又想,忍不住問,“這柳姑娘閨名為何,怎么我想了許久,竟沒有印象見過這樣人?”張媒婆猶豫了一下,答道:“他姓柳,單名一個‘應(yīng)’字?!?/br>——冉季秋醒來時,已經(jīng)不見柳應(yīng)的身影。他躺了好一會兒,腦中漸漸清明,昨日晚間發(fā)生的事漸漸浮上心頭,臉色頓時一變。那種身體和欲|望完全失控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如果他在失去理智的情形下,真的碰了他不想碰的人,那么此時他必定生不如死。好在,那樣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他如今也好好地躺在被窩里,連貼身的衣裳都換了干凈的。不必說也知道,是柳應(yīng)做的。小少爺?shù)哪樛\被里深埋了一下,悄悄地紅了。雖然他當時頭腦昏沉,神智也昏昧不明,但,柳應(yīng)為他做的事實在太令人震撼了,讓他想不起來都難。尤其是,柳應(yīng)嘴里吞吐著,卻自下而上撩起眼皮看過來的那個眼神,簡直、簡直讓他想起來都頭皮發(fā)麻,心尖止不住地震顫,身體都忍不住微微發(fā)抖。第31章請夫人成全31柳應(yīng)一早就出了門。他一晚上沒正經(jīng)睡過,只趴在小少爺?shù)拇策?,囫圇對付了一宿。翌日醒來,照樣精神抖擻,洗了一把臉就出了冉府,徑去城南請張媒婆。和小少爺結(jié)親的事,他早有打算,置田地房屋的事,統(tǒng)統(tǒng)交給了錢掌柜,他則忙著備辦聘禮——或者稱作“嫁妝”也無不可,不過想來冉母不會讓他進門,那么由他娶少爺當然也是好的。為此,他還趕早出城去轉(zhuǎn)了一天,親自捉了兩只活雁來,放在宅子里命人養(yǎng)著,就等著行奠雁禮。媒婆的人選他早有打算,張媒婆為人可靠,口風(fēng)也緊,重要的是,曾是他的故舊,不必擔(dān)心她會將此事到處宣揚,壞了小少爺?shù)拿暋?/br>那張媒婆聽了他要與之結(jié)親的對象,果然只略微驚詫,并未多言,只道:“此事恐怕不容易,老婆子口才再好,也不能把你生變成一個女人?!彼烈靼肷危傲T了,老婆子盡我之能與你轉(zhuǎn)圜,不過成不成的另說,皮rou之苦總是免不了。”柳應(yīng)點頭,一臉坦然,“我自有準備?!?/br>如此,張媒婆自家收拾齊整了去冉府,柳應(yīng)則另去了新置的宅子,沐浴一新,又換了新衣,徑去冉家等候消息。此時冉季秋已經(jīng)起身,聽得院中柳應(yīng)回來的動靜,他頓時坐立不安起來,端著茶喝了兩口,沒覺出什么滋味,翻了兩頁書,也不曉得講了什么道理,心神不定地坐了一會兒,眼見柳應(yīng)還沒有進來書房,一時忍不住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忽又頓住,遲疑著往回走。如是三五回,他終于按捺不住,下定決心沖到門邊,正要喚人進來,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柳應(yīng)的身影。噫?去哪里了?他懊喪著,肩膀微微耷拉下來,悶悶不樂地轉(zhuǎn)過身,回到座位上。沒過一會兒,柳應(yīng)的腳步聲就又急又快地響起來,冉季秋驚喜地抬頭,旋即就看到門口出現(xiàn)了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