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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希望自己能替他報復(fù)嚴(yán)諾。 所以才像劉森雨說的那樣, 根本沒去在乎貼吧里對她的辱罵,反而想到后臺把他的賬號禁掉, 不讓他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讓他生氣。 每當(dāng)他以為自己對小孩兒做出了一些保護(hù), 就發(fā)現(xiàn)小孩兒正以更大的決心和能量在保護(hù)著他。 還是沒有猶豫, 不計回報的那種。 “小七, ”他沉默了會兒,柔聲勸說她,“但這種事確實(shí)應(yīng)該哥哥來說,我跟你保證, 不管宋爸說什么我都不生氣、不難過。” “但他會一直說一直說,就……很煩人。而且前一陣子他還威脅我,”那邊的人兒似乎在咬牙, 所以聲音都有點(diǎn)緊,“讓我到大三,滿20歲后再考慮談戀愛,現(xiàn)在還小??晌颐髅饕呀?jīng)很大了,我為什么要聽他的。” 姚星河想到她咬牙切齒吐槽宋長亭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但還是維護(hù)了一下宋長亭:“哥哥其實(shí)能理解宋爸的心情,我要是有個這么乖巧漂亮的女兒,也很擔(dān)心她被壞人坑了騙了。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即便是宋爸現(xiàn)在不同意,那我也不會放棄小宋杞?!?/br> 小姑娘更是對他信任得不行:“嗯嗯,他同不同意不重要,我知道你很好就行了?!?/br> 說不上來是這是種什么怪異的心理。 但是聽完這句,他就又想犯渾了。 比如,在未來某個時候把她擠在某個地方,里里外外狠狠欺負(fù)她一回,然后再湊到她瑩白的耳朵上,問:“小朋友現(xiàn)在還覺得,哥哥很好嗎?” * 宋長亭看著餐桌對面的兒子和閨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形容此刻心中升騰而起的驕傲和滿足。 但他確實(shí)沒打算先夸這兩個孩子,而是先盯著姚星河嘴唇邊上尚未消退的淤青,邊哂笑邊嘲諷:“小七說你前幾天跌倒撞了一下臉。是跌別人身上、恰好撞人家拳頭上去了?” 誰知道兒子還沒說話呢,閨女就放下果汁杯,皺著眉頭埋怨他:“爸爸,你好好說話不行嗎?” 兒子倒是跟小時候一樣,敢作敢當(dāng),從不掩飾:“就是遇到個混混,跟他講了講道理?!?/br> 宋長亭把胳膊擔(dān)在卡座的靠枕上:“講道理講到臉上去了?” “嗯,”姚星河眼睛明亮得不像話,充滿著勝利者才有的自信的光芒,“宋爸別擔(dān)心,我沒輸,也沒惹出事兒來,”說著,主動夾起一塊燉得軟爛的帶筋牛rou放進(jìn)宋長亭碗里,“meimei是怕你訓(xùn)我,才跟你這么說的?!?/br> 跟各式各樣的紈绔打了小半輩子的交道,宋長亭最喜歡識時務(wù)的人了,于是語氣也緩和下來:“過了生日都23了,應(yīng)該是大人模樣了,別動不動就干架,有什么事記得找警察?!?/br> 宋杞微不可查地抿了抿嘴。 但宋長亭卻察覺到了,沖她哼笑一聲:“小七不服氣?” 她垂眸沉默兩秒,換上天真爛漫的笑容:“服氣。爸爸說得都對,但凡您講的話,我們都應(yīng)該聽。這可是體現(xiàn)孝心的時候?!?/br> “上大學(xué)就是好啊,竟然都形成這種覺悟了,”宋長亭當(dāng)然聽出了女兒話里的陰陽怪氣,所以正好趁此把她支開,“既然爸爸說的你都聽,那你下樓去旁邊的燒烤店打包20串羊rou回來,剛才路過,聞著那味道可真不賴?!?/br> 命令一出,女兒面露不滿,兒子倒是殷勤地站起來:“我去吧,讓meimei在這兒陪你說說話。” 宋長亭伸過手去捏了捏宋杞的小臉,憋笑道:“快去。再晚一會兒就體現(xiàn)不出你的孝心來了。” 宋杞捏著圍巾不情愿地站起來,扯了扯姚星河的衣袖,在他小腿上掃了幾眼后,把他按回座位上:“我去,你陪爸爸聊天兒?!?/br> 目送小姑娘下樓,宋長亭彎腰從桌子底下看了看姚星河的腿。 三秒后,收回目光,笑著盯住他的眼睛,用篤定的語氣說:“小七看你腿了,所以,腿也受傷了?” 姚星河搓著耳骨無奈承認(rèn):“嗯?!?/br> “還有哪兒?” 姚星河手指一緊,但面不改色:“沒了?!?/br> 宋長亭靠在卡座上,手掌撫著寸頭往上攏了一下,然后翹起二郎腿覷視他:“胸膛偏右,衛(wèi)衣有點(diǎn)往外頂。里面有傷口,貼著紗布?” 姚星河:“……嗯。被那混混用打火機(jī)燒了一下?!?/br> “跟你宋爸玩這一套你還得再學(xué)十年,”宋長亭得意地挑了挑眉,但下一秒就沉下臉去,“就這樣了小七還護(hù)著你,你是給了她啥好處啊?!?/br> “沒有給什么好處,宋爸,我想跟你說明一下情況?!?/br> 宋長亭沒有給他“坦白從寬”的機(jī)會:“不用說明了。兩個小混蛋合起伙來騙家長,說再多也是給對方開脫,我也不想聽。趁小七不在這兒,先聽聽宋爸這個事兒吧?!?/br> 這明顯開始說正事的語氣讓姚星河愣了愣:“什么事兒?” 宋長亭拉開皮衣拉鏈,從內(nèi)側(cè)口袋里抽出一張銀行卡來:“這是你爺爺給你留下的12萬存款,他找到棠溪市警察局,要我們把這個給你,”說到這兒,怕男生不明白,就補(bǔ)充了句,“是那個爺爺,或者說叫外公更合適?!?/br> 姚星河果然沒明白,壓根兒沒看銀行卡,反而看著宋長亭,錯愕道:“哪個外公?” “你親外公,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世了。” 來景行之前,宋長亭跟陶然商量了好久,這種話該怎么說才能讓姚星河既接受這筆錢,還能不被年少事惹得難過。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大大方方地說,才能讓男生感覺到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姚星河還是懵了好一會兒。 宋長亭把卡往他面前推了推,目光堅定地勸他:“兒子,拿著。” 他緩緩抬起眼瞼,餐廳的燈光投射下來,陰影順著他的眼尾延伸得很長:“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一筆什么錢?” 宋長亭沒有猶豫:“應(yīng)該是老人家攢下來的退休金之類的吧。” 姚星河輕笑一聲,下頜微微揚(yáng)起,“宋爸,家長講謊話的時候也挺明顯的。” “好家伙,都敢說你宋爸撒謊了?” 知道宋長亭不會承認(rèn),所以他撐著胳膊肘,指了指街道對面明德粥鋪前碩大的廣告牌,微笑著問:“你能瞧見上面印著的冰粥嗎?” 宋長亭順著他的指引望過去:“哪一碗?” “紅紅黃黃的那一碗,里面是山楂和菠蘿?!?/br> “看到了。你想吃?” “不,”男生半合著眼眸,搖了搖頭,用鎮(zhèn)靜到有點(diǎn)發(fā)涼的聲音說,“我看到這個就反胃?!?/br> 宋長亭恍然回頭。 “倒不用騙我,雖然那時候我才三四歲,但也記得一些事情,”姚星河語調(diào)極緩,極沉,但卻笑著,“比如,大晚上的,穿著警服的大人來敲門,那個女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