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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獎懲制度已經(jīng)足夠完善,那些高級的武器會當(dāng)作一種獎賞給功勞大的人,連同那人的整個部落都會得到至高的榮耀。而鐵器的出現(xiàn)是因為鷹氏無意中找到的礦石,焱沒有第一時間聯(lián)系塔木,他帶著一批鐵礦石來找伏風(fēng),身后跟著以多吉為首的幾個魚氏族人,也是那次,林一跟他們坐在一起吃了頓飯,氣氛不算多么溫馨,但是也沒有起沖突。林一告訴焱那是什么礦石,有什么用處,也告訴他,如果成功了會是怎樣的一種成就,那一刻,焱的眼中全是驚駭?shù)纳裆?/br>多吉把一支骨笛遞給林一,林一認出是伏風(fēng)給他制作的,卻什么也沒有說,過去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還拿出來說,就顯得他小氣了,再說了,他擁有的東西已經(jīng)夠讓他自信。日子過的越來越紅火,磚房代替土房,門口掛著很多玉米棒子,村里四處可見桑芒果樹,桃樹,菜園里種的菜種類多了,除了水稻,大家還種植了野麥子和紅薯,每家每戶的大缸里都裝著滿滿的米,地窖里也堆放著食物,他們再也不用在天擦亮的時候出去打獵,只需要扛著勞具去田地里干農(nóng)活,不愁吃的還有那些飛來打窩的燕子。老大已經(jīng)會寫詩,而且寫的特別好,好到林一需要花不少心思去研究才能看的懂,而且對方每天都寫一首給他,雖然不說,但是林一知道大兒子在等回復(fù),所以很頭疼的,他開始東拼西湊的寫打油詩給大兒子。老二不像他哥那樣用功,但是有過人的記憶力,每次考試都不輸,他的性情多變,越大越冷漠,沒有人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又為什么要努力鍛煉,弓箭,匕,刀,他都樣樣精通,更是把村里的男人都挑戰(zhàn)了一遍,連哈雷都不放過。他還有嚴(yán)重的潔癖,自己住的小屋里面收拾的像博物館,除了林一,誰進來他都一副不待見的樣子。兩兄弟越大越能區(qū)別出來,不是因為外貌,而是給人的感覺。愛打小報告的老幺喜歡跟在伏風(fēng)后面打轉(zhuǎn),很小的時候就邁著短腿去拽伏風(fēng)的袖子,也對占卜有著過高的興趣。林一有次在空余的時候開玩笑的問了句,“三兒,你怎么不跟爸爸親親?”老三把玩著龜殼,沒有停頓的說,“二哥說爸爸是他的,不能親。”一瞬間,林一就察覺到空氣里有什么東西啪的斷了,得到教訓(xùn)的不止是老二,連老大也被教訓(xùn)了,犯的錯是沒管好弟弟。林一心里的無名火越燒越大,“老三黏你,我都可以無所謂,你為什么總是要吃他們的醋?”他竭力壓低聲音,“你們是父子,不是敵人!你這是病,得治?!?/br>伏風(fēng)看向他,“你為什么不在意?”聽出了里面有質(zhì)問的意味,好像在期待他在意一樣,林一氣的臉都綠了,“你讓開,兒子都在看著,不想跟你吵。”說著他掃了眼趴在門縫里的三個小孩。“不吵。”伏風(fēng)重復(fù)念了一次,要去拉林一。林一推開伏風(fēng)進屋,草草打了個包袱,轉(zhuǎn)身就撞進對方懷里,夫妻兩口子目光對視,頭一次讓氣氛冷卻了下去。伏風(fēng)抿進唇角,似乎在克制著什么,“你要去哪?”“走哪算哪?!绷忠浑S口說。伏風(fēng)按住掙扎的人,提醒道,“你忘了帶一樣?xùn)|西?!?/br>林一斜眼,“什么?”微微昂首,伏風(fēng)語聲不變,“我?!?/br>林一眼角猛地一抽,沒見過這么淡定說起酸的牙疼的話的人,他冷哼一聲,“不要了?!?/br>“你說過要白頭到老?!狈L(fēng)目光深沉,臉色不太好。白頭?他三十多歲了,現(xiàn)在連白頭發(fā)都沒一根,林一干杵了會就踹過去,“疼嗎?”這樣的力道其實不重,可伏風(fēng)卻蹙起眉心,“疼?!?/br>若是換成其他人,他沒有知覺,但是唯獨是這人,他會很疼。“你打兒子的時候我更疼?!绷忠话櫭加?xùn)自己的愛人,“他們是我們的孩子,年紀(jì)還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會依賴,等他們長大了,也會有喜歡的人,會有各自的家庭……”隨著林一的聲音,伏風(fēng)眉頭蹙的越來越緊,隱隱刻出一道深痕,他沒有回駁一句,盡管跟自己的認知截然不同,全顛覆了。外面偷聽的老三小聲問,“二哥,爸爸說的是真的嗎?”“你問你那個無所不知的大哥?!崩隙菑埜L(fēng)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上帶著冷笑,他說完就走。“大哥?”老三拉拉身邊人。老大低頭弄掉衣服上的灰,同樣的臉,卻沒有那么尖銳冷峻,他笑笑,“三弟,以后的事要到以后才知道?!?/br>雖然不懂,老三還是長長的哦了聲,回去繼續(xù)玩他的龜殼。自這件事后伏風(fēng)就開始改變,林一都看在眼里,會在他做對的時候出來,就跟教小貓小狗一個樣,摸摸毛,給個獎勵,這樣對方就會記住。生活就是這樣,會拌嘴,吵架,然后包容,退讓。林一從來沒在這里過一次除夕,卻在今年跟哈雷商量,年三十晚上村里所有人聚齊在一起,篝火在冬夜點燃,大家大口吃rou,喝那種樹皮里流淌的汁液。有人擊奏鳴曲,有人結(jié)伴跳舞,也有人放聲高歌,好多小孩子圍著篝火玩耍,歡笑聲在寒風(fēng)中來回穿梭。林一也在笑,耳邊是他最愛的人給他哼唱他最熟悉的歌老鼠愛大米,這個久違的年夜沒有炮竹煙花,也沒有各類拜年的祝賀詞,卻有最純粹的幸福。初一早上,林一起來的時候,三個兒子和兒子他爹都在忙,幾個大麻袋里面放著曬的很多rou片rou干野菜,還有一些谷物和草藥的種子,用藤繩綁好掛在公牛的背上。“大黑,真的要跟我們一起?”林一摸摸黑牛的牛角,他其實不希望帶上它們一家,想著給貝貝照顧。黑牛蹭蹭他的手心,伸出舌頭舔了舔,它的丈夫和兒子也把脖子伸到林一這邊,一樣的目光。林一還想說什么就聽外面鬧哄哄的,是老二跑進來了,后面還跟著哈伊,布谷,貝貝,還有阿由,都是他最親的家人。突然看到這些人,林一愣過后,就對二兒子掃了個“不是說好誰也不告訴,偷偷的離開嗎?”的眼神。老二回過去一個眼神,分明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