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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崽崽也太冷漠了! 任處安早就料到在好感度依然是負(fù)數(shù)的情況下,崽崽不會把她的話當(dāng)成一回事,但在真正面對這樣冷漠的話時,還是會覺得心口中了一箭。 「我會去上學(xué)?!?/br> 還沒有等任處安組織好回復(fù)季興的語言,屏幕上劃過的幾個小字,讓任處安心中忽的一喜。 興起喜色的同時,又不禁暗想:莫不是崽崽以為,她不來見他,是想逼他去上學(xué),所以才迅速補充了這么一句? 不過,不管季興是因為什么而說出了這樣的話,都足夠讓任處安欣慰。 選擇去上學(xué),就不可避免地面臨著流言蜚語和惡意中傷,僅是這樣選擇,就已經(jīng)很勇敢了。 她看著游戲畫面,少年季興眼眸之中陰郁褪去些許,有不屈的光芒侵襲而上。 “季興,選擇了,就別后退?!?/br> 她在屏幕上打字道。 少年季興沉默了幾秒,屏幕上劃過了一個「嗯」字。 只能看到文字,聽不到聲音,可那股決意就像是能從屏幕之中爆發(fā)而出似的,一下子席卷了任處安的周身,讓她感覺到季興那堅定的決心。 很強的情緒感染力,莫名的鼓舞了任處安。 猶豫片刻,她手指輕動,將心中隱藏起來的那一絲不安說了出來。 “我過兩天有一場很重要的面試,可以說成敗在此一舉,面試成功與否至少可以影響我未來幾年的生活,害怕自己表現(xiàn)不好,白白丟了機會。” 像是把游戲當(dāng)做了漂流瓶,任處安沒想過季興會對她這忽然而來的胡言亂語有什么回復(fù)——畢竟只是游戲,季興的言語、神態(tài)做的再是智能,也不過是個手機里的游戲罷了,她說一些與游戲、與季興全然無關(guān)的事情,程序一定不會回復(fù)她的。 于是她絲毫沒有停頓,又打下了一行文字。 “面試我的人,有一個是領(lǐng)域內(nèi)的專家,性子很淡,不好相處,恐怕我的表現(xiàn)不會那么容易就讓他滿意?!?/br> 兩句話發(fā)送出去之后,季興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只是抿了抿唇。 果然沒有回復(fù)她的話。 任處安早就料到如此,于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管崽崽有沒有回應(yīng),她都是把心里壓著的事情說了出來,心情自然是痛快了一些。 “最近我會比較忙,過幾天來看你?!彼?。 退出游戲的瞬間,季興身上忽然閃過了“好感度 5”的字樣。 …… 神仙也要面試,也會有害怕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 不知道是神仙在騙他,還是真的如此。 神通廣大到如此地步,還愿意跟他這樣一個混小子說這些,讓季興感覺有了一絲的親切。 似乎是……被人所重視了一樣。 像是他的存在也有價值似的,這叫他心中不可抑制地興起了些欣喜。 以前過的太差了,現(xiàn)在只要有一絲溫度就足以讓他感覺到暖意。 只是,不知是因為從未有人跟他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還是因為他內(nèi)心中那股孤僻的勁兒阻攔著他,面對神仙跟他說的那些話,他只是木木地沉默著,并沒有半句回應(yīng)。 直到空氣中傳來那句「最近我會比較忙,過幾天來看你」,季興才張了張口。 喉嚨中略略干澀,他那張嬰兒肥的白皙小臉上,少有的滑過窘迫的神情。 他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這時候是應(yīng)該……鼓勵對方一下吧。 眉頭輕輕地斂著,他喏噎幾聲,聲音很輕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喃呢。 “你……肯定沒問題的。” ☆、016 第十六章 年后過了十五,鎮(zhèn)子里的學(xué)校就要開學(xué)了。 季興把薄薄的日歷翻過去一頁。 昏暗的燈光下,能看見日歷上寫著:周一。 神仙jiejie果然一連很多天都沒有來看他,轉(zhuǎn)眼就到了要去學(xué)校的日子了。 季興翻箱倒柜,終于把幾本破舊的教材翻了出來。 他母親離開家的時候,剛剛開學(xué)不久,學(xué)費已經(jīng)交過了,他也領(lǐng)到了教材,只是……后來再也沒去過罷了。 他把書本上落的灰塵抖掉,翻開了老舊的紙張,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季興”兩個大字。 拿出了家中一個洗得有些發(fā)白的布包,把教材裝了進(jìn)去。 此時才是清晨五點多鐘,窗外的天色還是灰蒙蒙的,沒有一絲光亮。 鎮(zhèn)子中唯一一所學(xué)校,距離他家有五公里多的距離,步行過去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學(xué)校的早讀是七點開始,七點半就開始正式上課了,他如果不想遲到,就得五點半就從家出發(fā)才行。 匆匆把昨天剩下的飯菜熱了一下,他吃完就背著書包出了門。 外面一片漆黑,小鎮(zhèn)的路蜿蜿蜒蜒,凹凸不平,季興沒有手電,只能借著月色小心地往前走。 寒冷的空氣包裹著他,不過神仙給他買的衣服,比之前破舊的棉衣要御寒的多,除了臉和手凍得難受,其他倒也還好。 “唔!” 腳下一滑,季興晃了好幾下才穩(wěn)住了身形。 前幾天剛剛下完一場大雪,雖然鎮(zhèn)子上有組織掃雪,可還是有不少地方都結(jié)了冰,在月色下泛著淺白的光芒。 一路摸黑,直到天邊完全亮了起來,季興才將將摸到了學(xué)校。 一個家長看到季興之后,立刻拉著自己孩子的手避開了季興,低頭用嚴(yán)肅的語調(diào)低聲說道:“在學(xué)校里不要和他有什么接觸,知道了嗎?” “我知道,之前有同學(xué)告訴過我,他爸是個殺人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孩子說話時不知道避諱,又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說話的聲音不小,落到季興的耳朵里,讓心臟悶悶的難受。 季興用黑漆漆的雙眼掃了過去一眼,又垂了垂眼眸,避開了視線。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父債子償么?可他父親不是也已經(jīng)被執(zhí)行死刑了么?已經(jīng)一命抵一命償過的債,為什么還要讓他受到這種待遇? 他不懂。 班級里有季興眼熟的孩子,但沒有他能說得上話的人。 他一直不愛說話,小時候父母吵架,他連哭上一聲都要被打,久而久之,就能不喜歡開口說話了,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看著班里的同學(xué)都用瘟神一眼的眼神看他,他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季興他爸是殺人犯,聽說還是把人碎尸之后裝到麻袋里扔掉的……” “碎尸?” “就是把你切成一塊一塊的?!?/br> “我去,你別說了,太嚇人了……” 有的男孩子懂的多,見到班里的女同學(xué)臉上有恐懼,反而更是故意解釋的更細(xì)致一些,想要去嚇唬女孩們,用著笑嘻嘻的語調(diào)講一些血呼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