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排練機會?！焙喢鞫笠? 溫童道明來意。

    趙聿生吹開嘴邊的浮綠，拇指節(jié)揉了揉眉心，“你沒有相關經(jīng)驗。沒交涉#, 更不知道當事方的軟稿該怎么?！?/br>
    “試試就知道咯。什么事不是從到有的？”

    “組里人選滿了。”

    “不滿也犯不著來找你。”

    言語, 攻一守。某人終于被這句噎住了，是呀, 回到原點, 回到你最初的受命，就是該保駕庇佑的。雖說有以權謀私之嫌, 溫童堅持，“正如趙總所言, 在這里咸魚太久。與其占著茅坑不拉屎討人閑話，不如掙點實干成績?！?/br>
    小小女子, 年紀不大，頂天記仇。所有記性都擱在舊賬上了，旁的倒是蠻健忘。

    有人失#, 又忽而肅穆顏色, “誠然來說, 也希望溫小姐盡早出師成器。不#問題就在于, 你的直屬領導似乎不太舍得放人。他很忙，事事脫不開助手。更何況眼下他不在組里，班子由我統(tǒng)籌，你單個加進來不像話。”

    溫童磨一口后槽牙，氣到想咬他！

    “梁總簽字首肯了?！?/br>
    “他首肯是他的事, 不代表。公司每天那么多議價單子，樁樁件件，該我最終#目的還是跑不掉。”說話人突然不耐煩的口吻。這句話公報私仇也好市儈計較也罷, 他就是在報梁洲作為監(jiān)理人截胡他審批權的怨。

    對了，截胡的不止審批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事及人。

    “不是議價單子呀！”

    “你當然不是?！壁w聿生篤定搶白，“你是人?；钌娜?，直清楚?！?/br>
    溫童不聽，或者是氣令智魂沒聽懂。她覺得在上下級關系里，于你始終是根認割的韭菜罷了，最好別再補什么好聽話，否則出了門就參你職場。她自詡是個有脾氣、有底線的人，發(fā)生這么多糟心事，現(xiàn)如今必然沒法同他談情了，也好，那就公私分明，你老板我下屬，主雇關系。

    倘若你得罪我了，清算起來也斷不會饒情！

    就這么天人交戰(zhàn)著，溫童聽到第二人格拷問：是嘛？個么真舍得哦？

    毫不猶豫：是！

    某人輕咳著叫回她的神，“給個你必須進組的理由。”

    溫童很快端正坐姿，“剛已經(jīng)說過了，想摘掉裙帶后門的帽子。這是其一，其二，從尾牙會上大家的表現(xiàn)來看，顯然溫乾更服眾。不說同他相爭，只想變得更好，更能保全自己。”這世道從來是誰贏跟誰走，跟誰走誰贏。

    話完良久對面都是沉默。

    就在溫童開始惴惴的時候，趙聿生：“知道了?！?/br>
    隨即揀來鋼筆在申請書上大字揮，允了這份請求。

    *

    不到黃昏，八仙桌上幾盤開胃小菜。趙聿然眼見著群人快吃空了，忙偏起心眼，“不好這么快填胃口的吧，主人公還沒來呢?！彼瓦@性子，有什么說什么，不管席上都是給新品牌幫忙通關節(jié)的貴客。

    有人笑應，“不應該呀，主人公不就是趙小姐嘛？”

    “噯。正所謂成功背后站著聲的功臣，是臺前，家小二是幕后金主。不是他懶得折騰這些的，當老板當老板，說得輕巧，前前后后不要cao心的呀！女人最怕#了張還勞碌?！?/br>
    “弟控”言論一出，在座#成片。

    主人公就在這#聲里登場了，身得體西裝，同四下眾人散煙寒暄后，趙聿生落座間受長姐發(fā)難，“慢死了！從爪哇國來的?。　?/br>
    “嗯。順便還回東土大唐傳經(jīng)了?！?/br>
    “德性！”

    趙聿生不理會反彈，汩了半口茶，“‘二師姐’，菜點好了沒？其實點好的話完全不必等。今晚你是主角。”

    “你豬八戒。”聿然橫他眼，只說點好了，不妨礙等你到位開席。畢竟你是全程出資打點的人，于情于理，這功勞我不能搶。

    她一直拎得清，或者說是感謝。感謝在四十邊上的年紀，胞弟全心全力成全她做想做的事。姐弟倆雖說吵了半輩子，到頭來依舊要回歸傳統(tǒng)：世上不會有人比更了解你。

    這也是親情的意義所在。

    當然，趙聿然門清的，這份成全多少有他趙某人的私貨成分。

    “就算立刻注冊，也起碼得等年才能正式起步。更別提借殼買殼上市，隨便找家快破產的殼是不難，問題是沒概念、沒業(yè)績，能給股民和投資人代理什么呢？”

    趙聿生丟開凈手的溫水帕子，睇她一秒，“你習慣還沒學走就學跑的思維？事情總是一步一步來的，別想那么多，眼下你該做的就是趁早把名字定下。注冊、備案，不能再延挨了，懂？”

    “文化沙漠呀……”

    聿然恨他傲慢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李若愚這個名字還是我翻了兩天字典，最后管老頭起的。當初要能預見他真這么笨，不給名字里帶個‘愚’?！?/br>
    聽話人笑得煙頭一抖，“那就退耕還林。”

    “滾蛋！”

    “倒是呢，溫童出了個主意，說就用我的英文名?！表踩谎垡娭@話說罷，某人就愣了半拍。

    “你跟她說了？”還拜托她起名……

    “趙先生，”聿然看破不說破，“有句話叫丑媳婦早晚見公婆。你不能指望五個月的肚子還不顯懷的。”

    趙聿生言未發(fā)，抽一半的煙蒂碾滅在缸皿上，煙霧裊裊復燃狀。

    像極了那天上午：

    —

    梁洲被拳掄倒在地上的時候，本能想爬起來，沒力了，只能挫敗地抬眼看居臨下的人，看他把煙撳在一旁桌案上。木頭火星滋滋作響，焦味難聞。

    兩個男人為了骨血里的領地意識動拳腳，實話說很聊，也很兒戲。沒法，有人就是磨不開主觀臆測的畫面，

    “你對她做了什么？”

    不等梁洲作答又拎起他襟口，趙聿生光火至極，字頓，“梁生，#完年我不想鬧一條人命賬?！?/br>
    梁洲掙了掙那雙手，冷嘲熱諷，“趙總實在是雙標。前腳跟別的女人春風度，掉#頭就問起的不是，能對她做什么？同床共枕地自然做男人該做的啊。又不是柳下惠苦行僧……”

    后話被當頭一拳砸得湮滅聲息。

    梁洲吃痛得倒吸涼氣。某人卻是毫不盡興，密密地幾拳連砸下去，直等到挨揍人昏死在地上，旋腕松泛了拳頭，直起身子腳尖踢一踢“死尸”，“別裝了，根本沒下幾成勁?！?/br>
    門外保潔見狀駭了跳，直歪頭要喊保安，被趙聿生喝止住，“#來，”他沖對方招手，等人怯怯進到跟前，從皮夾里掏了幾張現(xiàn)金買通她。扮戲般地伸手拉起梁，

    “這是我遠方親戚。鬧了點事替他去了的父親教訓一下。梁兄，站穩(wěn)了?！?/br>
    梁洲：“你……”

    不料有人狠狠攥著他腕骨，能攥碎的力道，“是吧？”

    那保潔只覺此人不善，逃也似的拿錢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