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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舒嬪一個遺世獨立。 皇上點了她也在情理之中。 可讓魏貴人補充,就是在低位妃嬪中,最信重魏氏之意了。 確實,魏氏秀美動人,性子柔婉,是皇上會喜歡的類型。 上回侍疾又勞作有功,皇上就先是給了宮室封為常在,后又抬了貴人。 短短兩年,從答應到了魏貴人,也是宮女出身爬的最快之人了。 被點名的兩人立刻起身應是。 舒嬪還好,她無所謂,看到什么說什么。 但魏貴人可就緊張了:無論如何,她能侍奉皇上,都是當年純妃伸手幫襯的;但這幫襯,皇后娘娘還心知肚明。 若此時,她不能偏向一下純妃,純妃必會恨她忘恩負義,純妃到底是兩個阿哥之母,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她一個小小貴人如何得罪。 可若是偏幫純妃……不,不行。 魏貴人立刻拿定主意,滿宮妃嬪看著呢,皇上出來時眼角眉梢雖沒有怒色,但特意問起此事肯定是在意,說不得貴妃在里面告了什么刁狀,自己不能幫著純妃。 舒嬪記性很好,一字不加一字不減的將方才的話說了一遍。 像是一個沒得感情的復讀機。 主要是她覺得這兩個人都事兒多,純妃向來懷了孕就愛飄起來惹這個惹那個,作為沒有孩子的嬪妃之一,舒嬪也煩她那句話。 可貴妃的話也實在重了些,當著眾人就敢說阿哥見罪于皇上以至于連累母親這等話,實在是駭人聽聞,怪不得純妃臉色都變了,聲音都氣的尖銳起來。 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隨皇上定奪吧。 所以舒嬪和盤托出,然后安然道:“臣妾就記得這些?!?/br> 魏貴人也不用想幫不幫純妃之事了,根本沒得幫嘛,舒嬪重復的實在太完整了,于是她也屈膝:“一切如舒嬪娘娘所說?!?/br> 皇上的目光漫過一眾妃嬪,并沒有在純妃身上多停留。竟然也沒有就此事再發(fā)一言。 反而忽然唇角露出分明笑意:“嘉妃有身孕了?也好?!?/br> 也好?嘉妃一怔。 什么叫也好? 皇上笑意越發(fā)明朗,歡喜之色竟是六宮嬪妃從前罕見的。 “貴妃遇喜,朕心甚慰。又聽聞嘉妃也有身孕,這后宮果真是喜事連連?!?/br> 長春仙館正殿里一時一片寂靜。 大家都在腦子里艱難的反應皇上的話:貴妃,貴妃遇喜?! 與對兩妃遇喜的反應截然不同,眾人的心聲齊齊道:居然是你!怎么會是你! 嘉妃只覺得心往下一墜:貴妃居然現(xiàn)在遇喜,把自己的孩子比成了皇上口中的‘也好’! 皇后端然起身:“恭賀皇上,后宮內(nèi)貴妃與兩妃接連有孕,可見天佑大清。” 六宮妃嬪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跪了,一共恭賀皇上。 皇上點頭:“皇后賢德,誕下嫡子,為大清帶來福祉,后宮這才接連有喜事?!?/br> 他站起身來:“朕這就去慈云普護,將這幾樁好消息報給皇額娘。” 皇后微笑;“皇上且去,臣妾倒是有些不放心貴妃,待命人送她好好回去后,再去給皇額娘請安吧?!?/br> 皇上頷首,竟似忘了方才詢問之事,一句話沒有問純妃,也沒有提及絲毫處置,直接離去。 這倒讓眾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然后想著,大約是純妃娘娘有孕,皇上不忍斥責責罰吧,況且兩人口角,也不是一方的錯,所以皇上問問就罷了。 眾人感慨:到底還是子嗣重要。 唯有皇后看著松了一口氣的純妃,垂下眼眸:還不如皇上當場發(fā)作了,這樣讓皇上記在心里,將來看純妃,只怕心里處處掂量著今日的話語。 貴妃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后宮里所有人的依靠只能是皇上。眾妃嬪心里再盼著兒女,也只能說是想給皇上開枝散葉,怎么能說是為了自己的晚年有人奉養(yǎng)呢? 就算所有人心里都是這樣想的,也絕不能宣之于口。 -- 天上陽光熾熱,太后的笑容更熾熱。 “真是天大的喜事,宮中從未有這么多妃嬪同時遇喜。自打今年佛誕日,咱們永琮出生后,真是事事順利!況且貴妃和純妃嘉妃,都是主位,生下的阿哥自然也貴重?!?/br> 太后連心愛的佛珠都放到一邊去了,開始掐著手指頭算日子:“等來年正月二月份,哀家要接連抱孫子孫女了!都是阿哥固然好,可宮里也許久沒有公主誕生,最好是兩男一女?!?/br> 太后都開始替胎神安排起男女來。 正好乳娘抱了七阿哥出來,太后越發(fā)高興:“我們的小福星來了,他一來,帶來三個弟弟meimei呢?!?/br> 說著親手抱過永琮,皇上剛要伸手逗弄一下,太后就抱著孩子背過身去不讓:“皇上從外頭過來,衣裳也沒換,手也沒洗,不要動我們永琮了?!?/br> 這話也就太后敢說,皇上還只能訕訕一笑,忙喚人來打水浣手。 皇上洗過手,逗了逗兒子,又見太后宮里別說香料,連鮮花都不放了,凡一應耀目金玉之物也都收了起來,不由道:“皇額娘疼愛永琮,可也別委屈了自個兒?!?/br> 太后搖頭:“這有什么委屈的,小孩子嬌嫩,再怎么上心也是應該的?!?/br> 因聽了貴妃有孕,太后又想起一事道:“說來貴妃也極為喜歡永琮呢,上回來跟哀家說,這些桌子角柜子角都得用厚實的棉布包起來,免得永琮會爬會跑的時候磕到。床底下也要墊上厚墊子,雖然奶娘精心,但也要防著永琮哪天忽然會爬了掉下來就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