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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爺時小選的文書也都查了吧?!?/br> 一切章程都有舊例可循,并非隨便擬來。 高靜姝道:“這都是嫻妃的功勞?!?/br> 嫻妃難得展顏愉悅,對皇后謙道:“這是臣妾分內(nèi)應當之事?!?/br> 皇后看向嫻妃:先帝爺將她指給寶親王做側(cè)福晉的時候,已經(jīng)選定了寶親王為接班人,那時候指側(cè)福晉,絕不是隨手給的。 太后當時已為熹貴妃,對兒子僅剩的一個側(cè)福晉位置也是萬般慎重,最后屬意嫻妃,嫻妃自有旁人不能比的好處。 起碼這管家理事方面,就格外得心應手。 滿洲人起自關(guān)外,男人在外面打仗,女人就要在家里把一家子的事情料理的妥妥帖帖。 兼之旗人習俗,家庭之間,禮節(jié)最繁重,而未出嫁的女兒又尊貴,正所謂“翁姑上坐,小姑側(cè)坐”新嫁進門的媳婦則要侍立于旁,除了伺候公婆,還要伺候下小姑子。 出嫁前在家中尊貴,出嫁后要掌一家權(quán)柄。 嫻妃就是被這樣培養(yǎng)出來的,若非入了寶親王府做側(cè)福晉,她到哪一家都會是當家主母。 偏生入了皇宮做妾……皇上卻極不喜歡這種主母范兒。 連皇后都要溫慧柔和,何況是個妃子。 嫻妃這身本事,倒是有些可惜。 皇后雖覺得略有些惋惜,可前些年也不敢用嫻妃,她這樣能干到略帶侵略性的女子,皇后作為六宮之主,要做到平衡后宮彈壓妃嬪,便不能用的嫻妃太強勢。 若不是純妃嘉妃漸漸的過了…… 皇后又看向在一旁因卸了任務,看起來就格外輕松愜意的貴妃:果然,自己還是更喜歡貴妃的脾性。 皇后在腦中轉(zhuǎn)了這許多想法,其實不過一瞬。 她依舊很是勉勵嘉獎了兩人一番,然后又道:“小選的正日子,本宮不過去坐坐,其余的時候,還要你們多上心了?!?/br> 宮女也不是選完就算了,入選的宮人還需按考核的等兒分入各位嬤嬤麾下,繼續(xù)學習不斷考試,過幾個月才能出師,挑最好的那波送去各位主子處服侍。 這些后續(xù)事務,皇后也都準備放手給嫻妃了。 “今年既是大選之年,后宮肯定要進新人的,寧可多留下些宮女,也不要到時候捉襟見肘不夠用的。” 皇后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忽然道:“嫻妃小選之事辦的很好,不若也留下來,幫本宮一起看看大選之事有無疏漏處?!?/br> 嫻妃起身應道:“娘娘主理六宮多年,事事妥帖。” 頓了頓仍是道:“若是娘娘不嫌棄,臣妾很愿意留下,幫娘娘算算賬目,打打下手?!?/br> 皇后就看見貴妃垂著頭,一副‘別點我名,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不由好笑起來,故意道:“既如此嫻妃就留下吧。貴妃——”皇后終于還是失笑:“回去歇歇吧,你身子弱經(jīng)不起勞累呢?;噬项A備端午前將大選辦完,然后過完端午就早早去熱河新宮住幾日,再行木蘭秋狝——都是需要行路奔波的,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等到了木蘭,也可騎馬散散心?!?/br> 高靜姝連忙謝恩告退。 嫻妃看著她輕松的背影,搖了搖頭。 貴妃靠著寵愛,只圖輕松,能有多持久呢? -- 出了皇后的長春仙館,嫻妃身邊的宮女隨畫就忍不住說起了這事。 “娘娘這般辛苦,晚上點燈熬油的查舊年的檔兒。貴妃娘娘倒是輕松,半路還得了五阿哥做兒子,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頭,卻跟您一樣得了cao辦小選的功勞。好在皇后娘娘眼睛真,看得出娘娘才是辦事兒的人,這回就只叫您幫襯大選的事務。” 嫻妃止步:“若無貴妃在上面壓著,小選的事會更難辦。你當內(nèi)務府是好對付的嗎?若只有我自己cao辦,我也不能直接就動板子了,否則內(nèi)務府之后一定陽奉陰違,敢給我撂攤子,私下使絆子?!?/br> 隨畫連忙認錯,又有些不服氣:“可到底他們還是為難了一番娘娘……” 嫻妃這才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向前走,英氣明艷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以后他們就不敢了?!?/br> 縣官不如現(xiàn)管,她主理了小選之事,向內(nèi)務府展示了她的精明不好惹。 現(xiàn)在皇后又進一步委以重任,內(nèi)務府多會看眼色,絕不敢再跟她扯皮。 她自入宮后,雖位份擺在這里,無人敢欺,但卻也飽嘗世態(tài)炎涼:先是純妃封妃待遇越過她,再是嘉妃也后來者居上。 宮里的人都像是春江水暖鴨先知的鴨,非常敏銳的體會著宮嬪們的地位,然后給予相應的態(tài)度。 不會怠慢不代表熱情恭敬。 嫻妃望著高遠的天空。 九年了,自己也蟄伏的夠久了,再這樣沉寂下去,只怕宮里超過她的人越來越多,這個嫻妃的分量會越來越差。 可她天性如此,讓她去跟皇上撒嬌或者做小伏低她都做不到。 況且比起寵愛的縹緲善變,她更愛實在,比如太后的看重,比如,現(xiàn)今皇后的倚重,協(xié)理后宮的權(quán)柄。 這才是握在手上的,靠自己本事掙來的。 這九年來,她看似避世,其實十分注意,一步也不肯錯。自重身份,不生事卻也不怕事,在后宮毫不結(jié)黨。 她知道皇后都看得見。 而在純妃嘉妃漸漸不安分的如今,皇后終于開始放權(quán)用她了。 嫻妃又想起了貴妃的笑容。 “你說十年后,我與貴妃的路,究竟誰是對的呢?” 隨畫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主子的意思。 嫻妃卻自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