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狗子,醒醒。”溫衡拍拍二狗的臉,二狗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啊……阿衡你回來啦”猛然間,二狗想到了老溫頭已經(jīng)去世的事實,他嘴巴一張又開始嚎。他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眼淚在他的臉上沖出了兩道溝。“別哭了,你這樣老溫頭沒法安心上路?!睖睾膺f過一塊濕布,狗子接過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他聲音沙?。骸鞍⒑?,我心里好難受?!?/br>溫衡不說話,他看看老溫頭的臉,老溫頭已經(jīng)變得完全不像活著的時候了。他走過去想要抱起老溫頭,狗子警覺擋在溫衡前面:“阿衡你要干什么!”溫衡老實說道:“我給老溫頭買了一副薄棺,讓老溫頭入土為安吧。”狗子頓時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一樣嘶吼道:“我不許??!誰許你動老溫頭啦!誰允許你動啦!”狗子的聲音都破了,都吼不出來了。溫衡定定的看著二狗:“狗子,老溫頭走了,我們還要活下去。你想讓老溫頭連走都走的不安心!”狗子把手中的濕布砸到地上,他雙眼通紅噙滿了淚:“入土了我就再也見不到老溫頭了!”這聲嘶吼猶如杜鵑啼血,狗子的淚又嘩嘩嘩落下來了。“我爺爺死的早,我從小跟老溫頭一起出去乞討。阿衡,你告訴我,我怎么辦啊。沒了老溫頭,我以后怎么辦啊!”狗子抱著老溫頭的尸身,他哭的臉都開始木木的發(fā)麻。沒了最親的人,狗子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變了樣子。“你還有我。”溫衡走過去把狗子拉到自己懷中,“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你這樣,老溫頭走不安心?!?/br>狗子嘶啞的哭聲讓溫衡心中苦澀,他從來沒這么真切的感覺到逝去的生命讓身邊的人如此的痛苦。狗子抽抽搭搭后來又哭著睡著了。溫衡把老溫頭抱到棺材中的時候,他正沉沉的睡著。蓋上棺材板,釘上釘子。阿衡撫摸著棺材板,然后他靠著棺材坐下,秋季的夜晚有點寒涼。阿衡看著天上的星星,老溫頭走了,他好像也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了。第二天天一亮,狗子和溫衡兩人頭上扎著白布,溫衡身上還扛著棺材,兩人向著樹林旁邊的山坡走去。老溫頭早就看好了死后想要埋的地方,地方離破廟不遠,是一塊向陽的山坡。春天的時候會開滿了各色的野花。確實是個清凈地。狗子臉色有點發(fā)白,他走路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摔倒,要不是扯著阿衡的袖子,他都沒辦法堅持走到山坡上。秋天向陽的山坡上野草長了半人高,阿衡和狗子一人拿著一把鐵鍬挖了好久才挖出一個深坑。等把棺材放到坑中的時候,狗子拄著鐵鍬站在坑邊又哭成了淚人。老溫頭的墳沒有墓碑,墓碑太貴了,溫衡也沒想到這環(huán)。他和狗子跪在新壘砌的墳前燒著并不多的紙錢。“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我還小,老溫頭把他葬在了這里,可沒過幾年,老溫頭自己也不記得準確位置了??赡茉龠^幾年,老溫頭的墳也會漸漸的看不到了……”狗子的聲音嘶啞,他看著明黃色的火焰,火焰吞噬著紙錢,灰黑色的灰燼被風(fēng)卷起向天空飛去。“阿衡,你說有一天我們會不會也會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土里,再也聽不到聲音,看不到東西,身體冷冰冰的……”狗子脆弱的問溫衡,然后溫衡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會的,每個人都會死的?!闭媸遣欢冒参咳说臑貘f嘴。回去的時候,天色又漸漸的晚了,山坡上的茅草被風(fēng)一吹,無比的蕭瑟。狗子走幾步就要回頭看一下,直到他再也看不到老溫頭的墳頭。“阿衡,你說老溫頭去投胎了么”狗子扛著鐵鍬悶悶不樂的問道。溫衡沉吟道:“這個……我真不知道哇。不過我覺得老溫頭一定不寂寞,你不是說了么,你爺爺也在這里,他們兩個說不定難得見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約著出去吃飯了?!?/br>溫衡的話到底給了狗子安慰,這個不太俊秀的少年擦擦通紅的眼睛努力擠出一點笑容:“是啊,我爺爺和老溫頭最要好,他們這會兒一定在聊天呢。”阿衡扭頭看了一眼,他好像看到了兩個老頭子站在蘆花間對著自己笑著揮揮手,只不過一陣風(fēng)過,眼前只剩下了紛飛的蘆花。沒了老溫頭,小破廟中只剩下了阿衡和狗子兩個乞丐兒。這兩天忙著老溫頭的事情,家里已經(jīng)沒吃的了。唯一能算得上食物的山雞還泡在水中,感覺都快臭了。狗子也不嫌棄,他熟練的把雞收拾了,一邊收拾一邊對著溫衡說道:“阿衡你看,人真是現(xiàn)實。我明明這么難過,可是我竟然還會餓?!?/br>溫衡微微一笑,他聽著這話又悲傷又感嘆:“無論再難過,生活總要繼續(xù)下去。我去找點東西回來。”狗子肚子咕嚕嚕直叫喚,他揮揮手:“去吧去吧,等你回來的時候山雞就好了,我給你留雞腿。”溫衡又來到了妖獸所在的洞xue中。妖獸皺眉:“你昨天怎么沒來”他還多抓了點獵物,結(jié)果這混蛋竟然涮他。豹子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期盼溫衡的到來,可能是因為他太寂寞了,也可能是因為每當(dāng)溫衡出現(xiàn)的時候,他的傷口就疼的不那么厲害了。“我要走了?!睖睾庾跇涓?,他看著地上堆著的幾只山雞和野兔。這都是這只豹子特意給他弄來的。“滾滾滾?!北訐]揮爪子,“等我好起來,一定把你挫骨揚灰。”“明天起,我就要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了,以后我不過來看你了?!睖睾獾哪樕谝姑髦橄路喊?,“你被我打斷的腿應(yīng)該會慢慢好起來。以后要是還有緣能再見的話,希望你能好好的?!?/br>“往常過來都要長篇大論,今天突然轉(zhuǎn)性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豹子雙耳貼在腦袋上,他的腦袋擱在兩只粗壯的前爪間。“一直帶著我們的老乞丐去世了,我準備帶著另一個人離開小巖鎮(zhèn)。這期間需要做些準備,可能會比較忙,我就不過來看你了。”溫衡興致不高,“你以后也要收斂點脾性,遇到高手,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老溫頭的死讓溫衡還是失落了,面對這個豹子,溫衡也不想繼續(xù)苦口婆心說什么了。天道自有定數(shù),如果他的預(yù)想是對的,該發(fā)生的一定會發(fā)生。“你叫什么名字”豹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