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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么古早的事情當然是神話里才會講了,不然還能指望什么呢),神靈在創(chuàng)造萬物時也會失敗,所以祂們就單獨隔離出另一個亞空間,防止這些創(chuàng)造失敗卻又不太忍心銷毀了事的生物破壞主位面。我不敢保證這些神話故事的準確性,因為畢竟時隔上萬年,最年長的巨龍賢者也不能想象天空第一次亮起時究竟是什么樣子,而從現(xiàn)代互聯(lián)網(wǎng)得出的經(jīng)驗來看,就算是昨天發(fā)生的事,被各種人的嘴巴傳過一遍,明天就變得奇奇怪怪,何況那些古代秘聞一代一代這么傳下來,到現(xiàn)在,哪怕光明圣殿的大祭司也不知道光明神是男是女,更別說神靈隔絕在另一個位面的生物到底什么樣了。……但是,所有的前車之鑒都指出,不要輕易召喚惡魔——在古代,只有那種高調(diào)大魔王才會吃飽撐得沒事召喚惡魔,因為召喚惡魔之后他的曝光率會更加高,所以很快他就被全世界征討,沒兩天就掛了,更有甚者,惡魔都會不受控制地摧毀一個城,或者干脆連召喚者都干掉了,都不需要正義人士動手。所以,召喚惡魔或者魔鬼的咒語我雖然知道,但那是我唯一一個一點都不想驗證的學(xué)術(shù)課題,我寧愿它一直是個猜想,也不想冒著毀掉半個都城(或者把我自己搞上通緝榜)的風(fēng)險來證實一下。雷諾則說:“洛蘭閣下說得對,我不相信現(xiàn)代社會有哪個施法者有能力打破空間束縛,召喚惡魔?!?/br>唔……你說歸說,別看我和梅爾?。?/br>我相信梅爾也不會想嘗試一下的!“所以呢?”路斯恩問,“那他看到的是什么,因為他說怪物……我感覺在這個語境里,他嘴里的惡魔應(yīng)該確實是某種長得奇怪的生物,而不是以往媒體拿來形容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的比喻詞?!?/br>雷諾思考了一下:“或許是敵人制造恐慌用的全息投影?最近很火的議題——心理戰(zhàn)術(shù)。”……雷諾議長,我再次佩服您的想象力啦!“總之,下去就知道了。”我說著,制止了他們無休止的猜測,不管是什么,我們都得下去不是么?然后我控制著飛行術(shù),迅速向礦坑里降落。……礦坑里現(xiàn)在非常黑暗,當這種地方發(fā)生襲擊事件的時候,就可以參考恐怖片的套路——我見過茉莉看恐怖片,襲擊者一般第一時間滅燈,不能說藝術(shù)作品就不是真的,因為在生活中來看,這一招對普通人殺傷力確實挺大的,別說突然遇襲眼前看不見,就是坐在家里正愜意吃晚飯,忽然停電了,都能聽到樓里此起彼伏的尖叫。我……我一直不喜歡沒有光的空間,因為這會讓我回憶起地堡里那七年。在那段日子里我從最開始的惴惴不安、驚慌失措,到最后在陰暗幽冷的隧道里如魚得水……但這種能力的提升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在那個連時間都模糊不清的地方,我習(xí)慣了每天睜眼閉眼都是黑夜,習(xí)慣了遠離陽光與青草,習(xí)慣了每天有人死去或者正在死去,我曾以為我最終也會死在那里,我甚至是平靜地準備死在那里,然后我的老師會把我的尸骸做成傀儡守衛(wèi)。——那時候我一直覺得,我人生前進的方向必然是一具傀儡守衛(wèi),被我老師驅(qū)使,永遠留在暗無天日的黑夜里,噢,我當年還比較慶幸來著,因為法術(shù)水平不行的師兄師姐,都變成了掃地的骷髏。……那是……那是我一直努力遺忘,卻遺憾發(fā)現(xiàn),早已深刻在骨血里的過往。“西佩?!?/br>一雙溫暖的手抓住了我,從我們皮膚接觸的地方涌來一股熱量,像繩索一般,拉住我下墜的靈魂,那雙手溫柔而堅定,抓住我的手腕,握住我的手指,我們掌心相貼,溫暖源源不斷地傳來,直到……我聽見自己猛地吸了一口氣,之后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渾身濕透,我正靠在梅爾身上,手指發(fā)抖,他握著我的手,這才讓我不至于抖成篩糠。“西佩!看著我,西佩!”梅爾抬起我的頭,“看著我的眼睛,西佩!”明亮的照明術(shù)從他的指縫里發(fā)出,我們的手還交握在一起,因此那看上去像是我們的掌心藏著一團光。“沒事的,西佩……我在呢。”梅爾說著,擦去我眼角的淚痕……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在流眼淚。……這樣……也太丟臉了吧……我把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但愿他的袍子足夠厚,不會被弄濕肩膀……梅爾伸手抱住我的背,輕柔地撫摸,漸漸地我感受到了寧靜,我感受到了……在黑暗里從未有過的安靜。不是沒有聲音的那種安靜,是沒有威脅的那種,安靜。……明明,這是個有可能藏著惡魔的礦坑好不好!路斯恩站在稍遠的地方,他身旁的洛蘭舉著一團圣光,照得整個地道里璀璨絢麗,跟開主題派對一樣亮堂。雷諾正站在一邊,我感覺他似乎猶豫不決,他伸出手,想了想又放下,問:“……你……你怎么樣?你哪里不舒服嗎?要不,你去外面等我們吧。”我搖搖頭,笑了笑:“謝謝關(guān)心,我沒事,嚇著你們了……抱歉,我不要緊的,我們接著走吧?!?/br>說起來,其實我是很擅長摸黑鉆隧道的,即使不點燈,我的眼睛也能在黑暗里看得一清二楚,畢竟在地堡里,能不使用照明就不使用,學(xué)徒們多半找一些陰暗得一點光都沒有的角落藏好,誰是傻了不成,點著明晃晃的大燈,生怕老師抓不著嗎?梅爾什么都沒有問我,他舉著燦爛的照明術(shù),一手摟著我的腰,那么用力,用力得使我的肋骨有些疼痛,但這種令人心安的痛覺告訴我,我已經(jīng)不在那個地堡里了。我不會……不會!不會再失去控制了,這次有梅爾在呢!第49章這樣想著,我忍不住與梅爾五指相扣,因為我的手還有點抖,所以在抓他的時候非常不小心地抓破了一點皮,我忙不迭地要收回手,梅爾卻反客為主,直接一把攥住,完全無視我的過錯,對那傷口毫不在意。我咬了咬下唇,因此而感到愧疚,但更意外地感覺到鼻腔里一陣酸澀,視線也被隱約的水汽阻擋……可這明明不是該難過傷心的事,我……我為什么會繼續(xù)掉眼淚啊?該死,難道當年我老師留下了某種觸發(fā)式詛咒,我一回憶到相關(guān)記憶之后,就會不??迒??但是,理論上不存在這種預(yù)設(shè)如此奇葩的詛咒!因此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表情肯定和茉莉看虐文時一樣的蠢!明明心里知道不該哭,理智上也知道沒什么痛哭流涕的必要,但居然就是控制不住噼里啪啦掉落的眼淚!看來以后我應(yīng)該對茉莉?qū)捜蔹c。……但這太不端莊,太有損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