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灼燒感，最難受的就是他一雙緋紅的眸子，疼痛感讓他的眼周已經(jīng)濕潤起來——不過沒關(guān)系，他知道達維德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和他一樣痛苦。

“在每一個世界，你都要想方設(shè)法殺死那些會給予‘我們’愛的人。”萊恩仰起頭，努力想要看清面前擁有和他一樣容顏的男人。

“歪理。”達維德冷笑一聲，腥紅的火焰在他手上最終化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他向著萊恩一步步走去，靴子在沙地上留下一個個印記，鐮刀也在上面畫出一道長線：“那你打算怎么解釋我殺掉的杜馬赫醫(yī)生，超人，美國隊長，蜘蛛俠...？”

他掰著手指一個個數(shù)著：“他們會給我什么狗屁愛情？”

那雙猩紅的眸子中匯聚著濃烈的恨意，隱隱約約像是沉淀成了入墨一般的黑色。甚至包括他的指尖，他握著巨大鐮刀的手指轉(zhuǎn)動，手掌溢出厚重的黑色。

“我殺死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是‘旁觀者’，萊恩，你應(yīng)該明白的。”

“瞧瞧我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這具身體是惡魔的身體。在我十六歲的時候，人偶師雇傭了一個惡心的驅(qū)魔人抓捕了一只惡魔，扯下了他的身體，生生扯了下來?！?/br>
“我被綁在手術(shù)臺上，唯一的止痛措施就是嘴里塞的爛布?！边_維德的表情近乎癲狂：“人偶師拒絕給我使用麻醉藥，他要求我用大腦將感受到的一切全部記下來?！?/br>
“惡魔的身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切斷脖子的時候有什么特殊的感覺，大腦缺氧的一瞬間能看到什么？心臟會不會對大腦有什么影響？全部斷開且結(jié)構(gòu)不同的血管連接起來是什么樣的感受？”達維德身上的黑色越來越厚重，幾乎在他身后形成了一只人形的怪物。

這只惡魔前所未有的強大。

與蝙蝠俠飛船上其他人關(guān)注重點不同的康斯坦丁嚴肅地看著巨大屏幕上被他低估了實力的惡魔。

連這一只他都難以應(yīng)對更不要說緊隨而來的三宮魔了。

布魯斯一拳砸在了座椅上，而方才還在為他蝙蝠俠身份詫異地托尼·斯塔克則陷入了沉默。

達維德癲狂的聲音就像是在耳邊響起的一樣，一字一句都重重敲擊在他的心上：“我殺死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是‘旁觀者’?！?/br>
“所有人都有機會能救下我，托尼·斯塔克，他一直都知道我并沒有死，但他從來沒有花一秒鐘，哪怕一秒鐘來尋找我的下落。超人，我喊了無數(shù)次救命，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這些超級英雄的存在有什么意義？”

“至于布魯斯·韋恩?！边_維德冷笑起來，他一把摘掉遮擋右眼的眼罩。

萊恩瞪大瞳孔，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憤怒和恐懼因為達維德的舉動從尾椎一直傳遞到大腦皮層，他腦中名為“危險”的雷達不停地叫囂起來，頭皮的刺麻感讓他警惕地死死盯著那只眼睛。

該怎么形容那只眼睛？

那只一直被遮擋的右眼在強烈的陽光下呈現(xiàn)出漂亮的如同藍寶石一樣的純凈藍色，剔透的就像是一塵不染的蔚藍天空，碧藍無波的平靜海面。八千米古老又神秘的無垠深海都不足以訴說的故事沉淀在其中，比醇香的酒液更讓人沉醉。

達維德勾起唇角，臉上的表情既溫柔又安詳：“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它的。”

萊恩張了張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能發(fā)出聲音。他極力地想抬起手捂上自己的耳朵，卻麻木地根本不能動作，恐懼已經(jīng)cao控了他的神經(jīng)。

于是所有人都聽到了達維德溫柔卻惡意滿滿的話：“你猜的沒錯，這只眼睛來自布魯斯·韋恩?！?/br>
達維德微抬起下巴，那張精致的臉龐此刻比惡魔更加猙獰。

“我沒有你那么幸運，沒有等到布魯斯·韋恩。所以很遺憾的是，他也沒有你的布魯斯·韋恩那么幸運?！?/br>
他隨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鋒利的刀刃只差一點就抵上了萊恩的喉嚨。達維德的表情一變，笑了起來：“我把他們稱為‘旁觀者’。我把他們殺死。不是因為我恨他們，而是因為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不關(guān)心，萊恩。”

“他們只是看著...就只是看著。”腥紅的刀刃和扭曲的惡魔在瞬間消失，達維德似乎改變了主意，他單手掐在萊恩的脖子上，身體蘊含的巨大力量讓他輕而易舉地就將人舉了起來。

萊恩的瞳孔不斷擴大，他的唇角緊緊抿起。

“我好疼啊?！?/br>
“就像你現(xiàn)在一樣，他們只是看著?！边_維德歪了歪頭，半瞇起猩紅的眸子笑著：“看著你痛苦地死去，卻什么也不做。”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

第119章第一百一十四章

“斯塔克究竟對安潔莉婭·布萊克做了什么？”布魯斯一而再再而三加速，握著加速桿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必須得到一些安慰。

盡管他在內(nèi)心中瘋狂地勸自己，萊恩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

但扎塔娜的臉色早已經(jīng)變了，達維德手上細微的紅光閃過，現(xiàn)實寶石再一次被催動。

只是她不愿意開口，康斯坦丁也不愿意開口，奇異博士也不愿意開口。

真正知道無限寶石力量的他們選擇了沉默，就像達維德所說的，僅僅是看著，看著他的死亡，期待著注定的結(jié)局。

“他...”托尼一時對外祖父的所作所為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掙扎片刻后，他嘆了口氣：“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一個自稱為‘搗蛋鬼’的五維人?！?/br>
布魯斯的手頓了頓：“安潔莉婭也是五維人？”

快了，他馬上就要到了。

只是他只能通過別的事情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以防他克制不了自己想要毀滅整個世界的怒火。

“不。”托尼已經(jīng)有些絕望了，他拒絕看向屏幕。搖了搖頭：“搗蛋鬼在五十年出現(xiàn)，他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像是什么好奇心過重的小孩子一樣。他見到了我的外祖父，在向他展示了他那無與倫比地更改現(xiàn)實的能力后，提出一個想法?！?/br>
“他想試試能不能和作為三維人的我們，一同制作出‘四維人’。”

“我的祖父同意了，他抱來了他剛出生的小女兒——安潔莉婭?！?/br>
“搗蛋鬼更改了現(xiàn)實。但顯然，這樣簡單粗暴的實驗顯然是失敗了。祖父和搗蛋鬼觀察了十幾年都沒有在安潔莉婭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實驗最后打上了失敗的戳印?！?/br>
“祖父覺得安潔莉婭是他的恥辱，一直將他鎖在實驗室里。知道我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他非常憤怒，不顧祖父的意愿，將安潔莉婭帶離了實驗室?！?/br>
“接著安潔莉婭遇到了班德爾·布萊克，這個傻姑娘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對她只是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禮貌友好的男人。接著在你父親的堅定支持下，他們不顧你祖父的反對結(jié)婚了？”布魯斯挑眉，心中卻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

“事實上，祖父同意了這門婚事。”托尼沉默片刻，反駁道：“他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