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銀色圓球的項鏈隨著他的動作顫動起來，也發(fā)出刺眼的綠光。

奇異博士的額頭上冒出汗珠，他緊緊皺著眉頭，手中魔法的回路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亮。

萊恩情不自禁地向前幾步，即便他幫不上什么忙。

隨著時間的推進，銀色圓球上的綠色光芒漸漸縮小，卻越來越亮，最后全部融入球中，也不再顫動。

奇異博士松了一口氣，要不是斗篷和萊恩扶了一下，他幾乎要癱坐在地上。他將銀制圓球遞給萊恩，難得的道了句歉：“抱歉，我沒有力氣送你回去了?！?/br>
他實在太累了，像是幾年前做了整整4時的外科手術(shù)一樣疲倦，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猝死在手術(shù)臺上。

萊恩從他的手臂下方穿過，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撐起他的大部分重量，扶他走到沙發(fā)旁坐下：”我理解。休息一下吧，博士。您已經(jīng)很累了?！?/br>
奇異博士沒有理他，他緊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

萊恩嘆了口氣，他解下奇異博士的披風(fēng)，輕輕蓋在他的身上。找了紙筆寫下一張便條，放在奇異博士身旁的小幾上。轉(zhuǎn)身離開。

銀色的小小圓球掛在他的脖子上，卻像是整個世界掛在他的脖子上一樣。

沉甸甸的。

“你在他身上裝了定位器？”那些酒不至于讓托尼·斯塔克喝醉。眼下發(fā)生的事件馬上讓托尼清醒了過來。托尼強忍著怒意，質(zhì)問布魯斯。

布魯斯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定位儀上的小黃點，直到他們的位置和小黃點重合。

三人已經(jīng)站在了布里克街177A的門前，小蜘蛛側(cè)過頭：“你確定是這里嗎？”他怎么看都只覺得這是一棟普通的建筑，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不應(yīng)該像電影里一樣有什么獅身有翼獸，或者夜騏把我們帶到城堡面前嗎？或者坐船也可以的，我不介意的...”

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齊齊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看，彼得頓了頓，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不說了?！?/br>
布魯斯挑眉，掛上了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笑容，拿起一張被他剛剛寫上布里克街177A的卡片，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門口。

他剛要按下門鈴，那扇看上去非常古樸的大門就緩緩打開了，萊恩那標(biāo)志性的頭發(fā)出現(xiàn)在門后。

那雙鮮紅色的眼眸中先是浮現(xiàn)出了詫異的情緒，還夾雜著點點欣喜。

但是瞬間，就被浮現(xiàn)的淺薄怒意遮蓋，他沉聲道：“你在我身上裝了定位器？”

方才托尼這樣質(zhì)問他的時候，布魯斯并沒有什么感覺，也沒有解釋。

但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被針戳了一下。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布魯斯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卡片，他嘆了口氣，望著那雙緋紅色的眼睛，只是微啟雙唇，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萊恩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不到布魯斯的解釋，他心中其實已經(jīng)了然。

緋紅色眼中的情緒就這樣慢慢消褪下去。

平靜的憤怒。

萊恩露出一個與平時并無差異的笑容，向在場的另外兩人走去，和布魯斯擦肩而過。

“只有今天。”

布魯斯終于按捺不住，回頭想要解釋。定位器是今天才放在萊恩身上的。

“如果...”萊恩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布魯西寶貝，如果今天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又打算把定位器放多久呢？”

那雙在陽光下更加明亮也更加淺淡的緋紅色眼眸中閃爍著布魯斯看不清的光芒。

萊恩沒有理會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向前走去：“謝謝。”他勾起一個禮貌得體的笑容，向遞給他大衣的小蜘蛛道了聲謝。

小蜘蛛直覺現(xiàn)在的氣氛并不對，只比了一個不用謝的手勢，沒有敢說話。

大人的世界總是要復(fù)雜的多。即使這個剛認(rèn)識的人現(xiàn)在正在笑著，但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認(rèn)為他現(xiàn)在心情很好。

為什么不開心的時候才笑，悲傷的時候就哭泣呢？這是很難的事情嗎？

成年人太難了。

他們從不疲倦，從不沮喪。

托尼皺起眉，這就是為什么他不喜歡萊恩的笑容，那太假了。

不以傷疤示人，不借軟弱社交，是成年人基本的禮貌。

萊恩長腿跨上托尼斯塔克那輛全球限量版的橙黃色跑車，扭頭問托尼：“已經(jīng)開始查了嗎？”

托尼點點頭，雙手環(huán)抱：“小辣椒還是非常可靠的。她查到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但是億萬富翁先生就不一樣了。萊恩，你挑雇主的眼光確實有待改進?！?/br>
“好的，謝謝你，托尼?！比R恩笑道，并沒有理會托尼對布魯斯的嘲諷：“明晚的派對，請你一定要來?！苯又D(zhuǎn)頭探出窗外，看向還停在原地的布魯斯：“還不走嗎？韋恩先生？”

托尼瞪了萊恩一眼。

布魯斯臉上浮現(xiàn)出點點驚訝和欣喜，他挑了挑眉：“萊恩？我以為...”

萊恩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上車：“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是我的老板?！?/br>
就像以前一樣，他們之間的爭吵總是會悄無聲息地結(jié)束。萊恩總是會去原諒他做的一切，然后假裝生氣。

……

直升飛機上

“你在看什么？”

萊恩遞給坐在柔軟座椅上的布魯斯一杯熱茶，看向墻上方懸掛的電視，電視中正在播放的一段清晰度并不太高的視頻，主持人警告道：“我們收到了匿名投稿，但這些畫面可能引起強烈不適，請大家選擇觀看?！?/br>
萊恩站在一旁拿起遙控器暫停節(jié)目：“這個位置?！彼噶酥钢鞒秩藪煸谛厍暗哪R眼鏡片，問：“這是什么時候的節(jié)目？”他按下按鈕，又開始播放節(jié)目。

布魯斯揉按著太陽xue：“剛剛?！碑嬅嫔铣霈F(xiàn)了小丑和穿著蝙蝠俠套裝的男人，當(dāng)然，那并不是蝙蝠俠，從蝙蝠俠套裝的拙略做工就可以得出這一結(jié)論。

視頻很快轉(zhuǎn)變?yōu)閱畏矫娴氖┍?，小丑刺耳的笑聲甚至蓋過了直升機的噪音。

布魯斯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問道：”怎么了嗎？”

萊恩將畫面倒回方才自己暫停的位置，放大主持人掛在胸前的墨鏡眼鏡片，可以從鏡片上清晰的看到一個帶著小丑面具的人正舉著槍。

萊恩挑眉：“什么樣的主持人會帶著墨鏡播報新聞？”

“老天?！辈剪斔寡杆賹⒔貓D以蝙蝠俠的身份發(fā)給戈登：“他怎么敢？”

“這是一個瘋子?！比R恩將節(jié)目調(diào)回正常播放。畫面上的小丑已經(jīng)歇斯底里：“你是真的蝙蝠俠嗎？”

男人已經(jīng)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不是?！?/br>
小丑大笑著將他的面具拿下：“不是？那你干嘛穿著和他一樣？”

萊恩頓住手，是他的錯覺嗎？他能聽到小丑在問他是不是蝙蝠俠的時候，呼吸急促了一些，這個變化很微小。

萊恩思考著，小丑是在確認(rèn)他確實不是蝙蝠俠后才摘下的蝙蝠俠面具。

是巧合嗎？

他現(xiàn)在只能確認(rèn)小丑對蝙蝠俠很感興趣，卻不知道小丑到底在暗地里搞些什么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