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于是側(cè)過頭去看向戴維，發(fā)現(xiàn)他就靠著窗臺睡著了。

畫筆停了下來，歐利文長久地注視著戴維垂下的眼簾，然后放下手中的一切，來到他的身邊。

手里面的雜志落在地上，發(fā)出“啪”地一聲。

戴維迷蒙著睜開了眼睛，還沒有醒神，自己的后腦被托起，嘴唇被封緘。

歐利文的吻是輕柔的，像是怕太大力弄壞了什么脆弱的東西。

戴維下意識去頂他的舌，歐利文順勢纏了上去。

原本輕緩的流水就像墜入了星子般燃燒了起來，戴維整個被歐利文從窗臺上抱了下來，一路熱吻著被他放到了畫室中央的木制地板上。

戴維意識到了什么，歐利文卻早早在他掙扎之前褪下了他的襯衫，直接用袖子勒住了他的兩只手腕，和每晚睡前的邀請不一樣，這一次他的親吻和動作雖然并不粗暴但是有一種絕不容許被拒絕的意味。

進(jìn)入的過程，歐利文是極有耐心的，但是當(dāng)他完全被戴維包裹之后，便如同脫韁的野馬。

一開始，戴維還能咬著牙忍住，沒有多久就是輕聲呻吟，再后來似乎就是為了讓他發(fā)出聲音，歐利文將他翻來覆去換了幾個姿勢。

腦海中是崩裂的巖漿，全身所有的感覺全部被對方所掌控……

戴維微睜著眼睛，看到的是歐利文忘情的表情。

“戴維……戴維……”他很用力地念他的名字，仿佛這樣的占有對他而言并不足夠，然后將戴維抱起來，用力地壓向自己。

這樣做艾的結(jié)局就是戴維因為木板太硬了，被硌的全身都痛。

那天下午，歐利文向廠商定制了新西蘭的羊毛地毯鋪在畫室的地板上。

戴維因為這個差點沒有昏過去。

“你腦子有毛?。∧抢锸钱嬍?！顏料掉在地毯上你怎么清理！”

“那就再買啊，”歐利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只要你躺著舒服就行了?！?/br>
“我一點都不想躺在你的畫室里！”

“但是你今天不是睡著了嗎？”

“我以后都不會再在你的畫室里睡著！”

“為什么？你睡著的樣子很好看啊?！?/br>
戴維無語。

很快，八月來臨了，這是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戴維也有了一個很正當(dāng)?shù)睦碛梢x開紐約回到波爾多。

戴維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歐利文，要他把自己的護(hù)照還回來。

“好啊，我一會兒就幫你訂機(jī)票，我們一起去波爾多?！睔W利文繼續(xù)畫他的畫。

“……八月你不是在英國有畫展嗎？”

“讓經(jīng)紀(jì)人代替我去就行了?！?/br>
戴維嘆了一口氣，忍不住說：“你不覺得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很膩味嗎？”

“不會?！睔W利文的畫筆在調(diào)色板上旋轉(zhuǎn)著。

“但是你不覺得我也需要私人空間嗎？”如果可以，戴維現(xiàn)在就想一個人呆著。比如說他與在紐約的一些紅酒收藏家見面的時候，歐利文一定會和他一起去。歐利亞邀請他去某個紅酒品嘗會的時候，歐利文甚至?xí)畔庐嫷暮苡懈杏X的作品?，F(xiàn)在紐約的上流社會都在笑傳一件事情，那就是那里有戴維·霍夫蘭，哪里就會有歐利文·凱恩。

甚至已經(jīng)有人半開玩笑地說歐利文就像是追求娜達(dá)莉亞的普希金。

還好歐利文在這些社交場合還是一副冷峻有禮的形象，對著戴維的時候雖然說的話要更多，但是并沒有像在家里的時候那樣完全親昵的像是另一個人。

“戴維，你知道銀行一般不會房貸給沒有償還能力或者信用不好的人嗎？”歐利文輕聲問。

“知道?！贝骶S隱隱知道歐利文要說什么了。

“那你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信用不怎么樣，所以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吧?！睔W利文莞爾一笑，戴維在他面前似乎變成了小孩。

戴維悻悻然抱起書繼續(xù)看。

他蜷在白色的羊毛毯上，背對著歐利文，這是他生氣時的表現(xiàn)。

歐利文側(cè)目，看向露出來的脖頸，還有優(yōu)雅的背部曲線，目光逐漸暗沉了起來。

“戴維。”

“干嘛！”戴維最討厭歐利文用那種輕柔的語調(diào)來叫自己的名字，好像戴維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人。

“戴維……”

聲音拉的更加纖長，曖昧的細(xì)絲攀附上大腦的神經(jīng)。

戴維感覺到歐利文正向他走來，驀地將書放下，爬起來快步走向門口：“下去喝水！”

一周之后，戴維帶著戴安娜與歐利文一起乘坐飛機(jī)回去法國。

琳達(dá)太太見到戴安娜開心的不得了，她一直留在波爾多的葡萄園管理女工。

戴維剛回來，就放下行李去葡萄園看看成熟情況，與科爾一起討論合適的采摘時間。

歐利文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戴維穿著襯衫和背帶褲，和那些種植葡萄的工人們差不多打扮。

太陽有些耀眼，戴維的襯衫很快就汗?jié)窳耍N在身上，勾勒出肩膀和腰際的線條。

“歐利文！”戴維拎著一小串葡萄走向他，“你來嘗一嘗，現(xiàn)在的酸度還有一點過，等到兩周以后，回味就會有甘甜感?！?/br>
歐利文微微傾斜下身體，戴維興奮地摘下一個送進(jìn)他的嘴里。

“怎么樣？純天然無污染！”

“嗯。”歐利文忽然含住了戴維的唇，將葡萄的汁液渡了過去，霎時間同樣的味道在兩個人的口腔里蔓延。

戴維趕緊退后了一步，歐利文也適時地放開了他。

“別擔(dān)心，沒有人看見。”歐利文的手指掠過戴維汗?jié)竦念~發(fā)，“我去波爾多轉(zhuǎn)一轉(zhuǎn)，你在這里繼續(xù)忙吧。”

戴維的心跳漏了半拍，歐利文翩然轉(zhuǎn)身，走在葡萄架下，陽光穿梭過藤蔓的縫隙，一遍又一遍掠過他的身影。

尼奧說的沒有錯，歐利文本身就是藝術(shù)。

離開了戴維的葡萄園，歐利文打了一輛車，來到了一處墓園。

沒有濕冷和陰郁的氣氛，整個墓園被綠色的青草地所覆蓋。偶爾有幾只鳥兒落在墓碑上，轉(zhuǎn)著腦袋，哼唱幾句。

第61章

歐利文捧著一大束香水百合，來到了露比的墓碑前，緩緩放下。

沉靜了許久，他才開口說：“那一天在醫(yī)院的窗臺上，看見戴維捧著花走過馬路的樣子……我一直在想自己為什么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原來我是在嫉妒你，露比。你讓他露出那樣天真的表情，讓他放下一切……還有離開了我。”